这是一份集团总部签发的关于所有部门必须遵守的办公室纪律的文件，沈宁顿时明白，如果一切按照文件办事，凌予洋必然会受处罚，她内心相当焦急，连忙说道：“事情没有到这么严重的地步，我认为不能随随便便就开除他。”

“我手上握有人事权，难道连开除一个人的权力都没有吗？”

林璟珹的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有淡淡的嘲弄，“你和你的秦主任一样都喜欢维护下属，但你的下属犯了错，你也要继续护短？”

闻言，沈宁双眸错愕不已，她的心瞬间就沉了下来，仿佛陷入到冰窖里一样。他怎么会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他在15楼有眼线？谁会是他的人……会不会是办公室里负责后勤工作的人？她思绪杂乱，颇有些心神不宁，一边惴惴不安地揣测，一边据理力争，继续开口为凌予洋解释道：“他还小，毕业没多久，刚毕业的年轻人难免会犯错……”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只是语气很冷：“你要为了他在这里跟我争执？”

沈宁抿了抿嘴唇，声音发虚地解释：“我没有跟您吵，我只是……只是觉得这处罚真的太严重了。”

“你这么护短，你的下属知道吗？”

他的眼神非常冷漠，冷白修长的手指无情地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沈宁一直是一个护短的人，当年她刚大学毕业进入大集团的时候也犯过一些工作上的错，是秦翔一直护短维护着她，帮着她收拾烂摊子，手把手地教她才有了今天的她，她十分佩服秦主任的为人处事，对办公室的人也非常维护，于是便有了和谐友爱的一群同事。此时，副总办公室内的气氛有些怪异和紧张，沈宁知道他的地位，自己不能和他对着干，免得火上浇油。怕局面一发不可收拾，她只得快速冷静下来，缓和语气，更加柔声细语、言辞恳切地说道：“林总，我认为不能把他开除，主要是他……他平时的工作做得非常出色，还有他的摄影技术已经能达到专业级的水平。另外，呃，他的形象非常好，您也知道，行政办公室有些时候要做一些内外部的接待工作，必然要求非常好的形象，如果形象不好势必会影响整个集团的形象。”

瞧见她这般说话，林璟珹气笑了：“你果然还是这么爱诡辩。”

“……”“既然他形象好、工作能力强，那就把他调到我的办公室里，协助我工作如何？”

这话让沈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您要是把他调走了，那我们行政部不是缺人手了吗？”

“我是副总，有权力调动任何人。”

沈宁只好委婉地继续劝说他：“那您要调动他走，您也要重新给我们安排一个人啊，不然我们行政部运转不了。”

把难题扔还给他，希望他能改变心意，沈宁抿了下嘴唇，暗自想着。“是你们行政部缺了他运转不了，还是你缺了他运转不了？”

他颇有深意的看着她，冷冷问道。“当然是行政部不能缺了他。”

沈宁心里十分无语，他这问的是什么问题。“反正行政部不能缺人手是吗？”

她点头如捣蒜。“那让老杨来你这里帮忙。”

“……”听到这话，沈宁觉得他大概是疯了，老杨过两年就要退休了，行政部的工作一向都是连轴转，有的时候忙起来强度这么高，对于一个快退休的老员工来说，怎么能应付得来呢！“可是……”沈宁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林璟珹打断了她：“你可别小看了老杨，他的摄影技术也不在话下，我相信他来你们办公室，你会多一个得力助手的。好了，现在就去人事部交接吧，凌予洋调到我的办公室里，让我来亲自调教，我相信在我的眼皮底下他会非常快速地成为一个优秀的年轻人，而不是一个只会插科打诨，调笑嬉闹的‘小孩子’。”

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让人无法反驳，沈宁所有的辩解都偃旗息鼓了，她强忍着想要继续说服他的冲动，附和地点了点头，起身离去。望着她离去的纤细背影，他的表情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