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见岳清心这般说笑。笑过后,俩人便跟瞿氏母女仨人一块去了灶房煮饭,瞿氏说了她的拿手菜,沈筱言也说了自个儿的一些意见做了小调整,果真又好吃了许多。晚餐后,各自回房歇息不提。沈筱言躺到炕床上,依然有些不习惯,即便这还是她自个儿的房,是她睡一年的炕床,她依然觉的不习惯。乱想了一会,沈筱言慢慢合上了眼。落落跟白白便睡在她的身边,以前郑为在时,它俩都是在外边书房的炕床上睡觉的。如今郑为不在家,沈筱言便叫它们俩过来陪着,也省的觉的寂寞。这一晚沈筱言睡的并不踏实,总不停翻身,人仿佛也在半睡半醒当中。晕晕乎乎的到了天亮,沈筱言立即便做起。沈筱言边穿戴边在心中想着,看起来以后要叫自己忙活一点,那般便不会像这般睡不着了。这天依然是个大晴天,风轻云淡的天儿,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即便仅是看一眼,便叫人觉的心情愉快。吃过早餐后,沈筱言便跟岳清心商议着去一趟镇子上,岳清心并不想出,因此便留在了家里。沈筱言坐车内厢中,霍四在前边赶着车,一路朝镇子上驶去。一路上的精美依然,镇子上的热闹依然,就是沈筱言都体会不到。到镇子上后,沈筱言便叫霍四在镇口等着她,她步行去了药铺。镇子上有三家药铺,当中有一家是卢桃宝家中开的,沈筱言并没去,而是去的另一家,名叫“回春堂”的药铺。走入药铺便有小学徒上来招呼,沈筱言端详了下,药铺不算小,有三间屋子的大小。东面都桌木椅,全都做了好多人,还有个年近50的老郎中在给人切脉。西面靠墙的全都是药柜,药柜前有个柜台。沈筱言对着身旁的伙计说,“你们这卖的可有中药材的籽儿?”
伙计听说不是来拿药看病的,有些奇怪,就是也仅是那一刹那,随后笑着说,“有,有,我们这啥中药材的籽儿都有。”
沈筱言点头,“那便每样给我拿一点。”
伙计怔了,每样都拿一些?那可有好几百种之多呀,要那样多籽儿做啥?莫非还想自己种出中药材来卖么?沈筱言见伙计半日不回答,遂,说,“怎么,你们不卖?那我去别处瞧瞧吧。”
伙计看沈筱言要走,向前一步拦住,对着沈筱言笑笑,“太太别急,小的这便去给你拿。”
讲完,伙计便要转过身离开。沈筱言又出声叫住他,“等等,你将每一样中药材都用油纸包好,在上边写好中药材的名称。”
伙计点头称是,随即一溜烟跑到柜台后边,走入一个小门儿到后边去了。沈筱言也不心急,走到柜台旁的一张木椅旁坐下,一边端详着屋中的诸人,一边等着伙计出。此时,药铺门边却忽然走入来俩女人,一个年约30,另一个看身型好像15岁。之所以要看身型,是由于她的脸面上蒙着一层纱,隐隐约约的,也瞧不清她长啥模样。俩女人才一进,便急赶忙忙的冲着正在给旁人看病的郎中走去,年纪大一些的女人说,“汪郎中,你快给我女儿瞧瞧吧。”
汪郎中面露不快,他是个耿直的人,最讨厌的事,便是没有个先来后到,看俩人的模样也是健健康康的,怎的一进来便不管不顾的冲上。许是看出汪郎中脸面上的不快,女人歉疚的对着诸人说,“着实对不住大家了,就是我这着实紧急。”
讲完女人又望向汪郎中,“汪郎中,求求你了,先给我女儿瞧瞧吧。”
汪郎中见她面露着急,又懂些礼节,也就没再为难她,问说,“你女儿咋啦?”
女子说,“我这女儿,今天早上起来便觉的脸面上奇痒无比,遂,便挠挠,这一挠可了不的,这脸面上居然长了小点,这再过两日可便要相看定亲,这可怎么好呀。”
说着,女人的话便带哭音,边上的人也是面露同情。这相看人家对女娃最是重要,倘若女娃脸面上真的如女人所说,那可便是身染恶疾,估摸这相看也就黄了。沈筱言也明白这的习俗,不由也觉的女娃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