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前面就是岳阳城了。听说岳阳城前几日开始戒严,乌王派遣大量士兵赶到岳阳城,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岳阳城外一个山坡上,戴着斗笠的男子骑在马上,眺望不远处的那座城池。在男子身前,一位前去探路的黑衣人跪在地上,正恭敬地禀报。听完暗卫的报告,男子掩在斗笠底下的眸子愈加清冷。随即不发一言,驾马向岳阳城前进。这群人声势浩荡,没经过一个地方,都很难不引起注意,何况是在岳阳城这样的小县城。就在他们快要接近城门的时候,突然有一批身穿盔甲的士兵从另外一个方向赶来,刚好和这帮人正面对上。为首的风祁羽看着对面那群可疑的人,立即挥手暂停了队伍。队长凑上前来问道:“王子,是不是那些人有问题,需要我派人去打探他们的底细吗?”
而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队伍中也出来了一个人。那人不等风祁羽开口,便面无表情地说:“叫你的人退后,让我们先进城。”
这句话顿时激怒了小队长。急于讨好王子的他怒斥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叫羽王子给你们让路?看清楚了,这是在乌国境内,小心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风祁羽此时正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的首领,对方的面容被斗笠遮住,只能确定那是个男人。孰知就在小队长的话音将将落下之际,对面的那群人出人意料,居然齐齐拔剑出鞘,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趋势!而面对手下这样的举动,那名斗笠男子竟一动不动,仿佛并不打算阻止他们。风祁羽尚未出声,他身旁的小队长受惊,继而勃然大怒:“大胆!敢在羽王子面前舞刀弄枪,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说不定你们就是掳走天赐夫人的贼匪,我岂能容你们继续放肆……”话说到一半,一把剑直直朝他射来,当场吓得小队长滚下马背。风祁羽也是大吃一惊,全然料不到对方会突然出手。再想到靳宛蓦然失踪,肯定是被高手给劫走了,于是脸色也跟着变了。“来人,把他们围起来!”
风祁羽果断下令,他身后的近百位士兵立即闻声而动。彼时一人凑到斗笠男子跟前。“爷,怎么办?”
斗笠男子忽地稍稍抬头,视线移到那名乌国王子身上。随即,一句冷漠的话语自唇中吐出:“反抗者,杀无赦。”
“喏。”
伴随着话音落下,黑衣暗卫已经对同伴打了手势,二十几人立刻施展轻功从马上跃起,掠往包围他们的人群。每一道身影落下后的眨眼功夫,那块地方都会倒下一大片士兵,那些人连呻吟都来不及就被强劲的内力震晕了。随着士兵倒下人数的增多,风祁羽的神情越来越严肃。到后来,他索性不看战况,而是将目光放在斗笠男子那里。“阁下是什么人,到我乌国有何贵干?”
风祁羽肃穆地问道。他能感觉到对方正在看自己,可是那人一直不说话,根本没把他这个乌国王子放在眼里。眼前之人给风祁羽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只不过碍于靳宛下落不明,他才没有露怯罢了。咬紧牙关,风祁羽又高声道:“我不管你是谁,可若是你抓了我国的天赐夫人,我们无论如何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罢,风祁羽就让瑟瑟发抖的小队长发了信号弹。斗笠男子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给岳阳城的守军发信号,仿佛一点儿都不担心他们会有援兵。就在风祁羽听着周围的打斗声,准备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敌人时,斗笠男子突然开口了。一道冰冷的嗓音传来:“拦本宫之路者,死有余辜。纵然你是帝国麾下王国储君,亦死不足惜,你可想清了?”
本宫?!风祁羽心脏狂跳,这世上能用“本宫”二字的,唯有东宫之主!莫非这个斗笠男子,竟是……由于太过震撼,以至于风祁羽不敢细细推敲其中奥秘,就翻身下马对着那人行礼。“不知殿下驾临,我等但有失敬之处,请殿下海涵!”
说着,风祁羽又赶忙直起身,对自己的手下大喝一声:“都住手!”
只是喊完之后,风祁羽就有些尴尬了。原因无他,只因他的那近百个士兵,仅仅这一会儿时间,就被那些黑衣人给撂倒了。现在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一个两腿打哆嗦的小队长,还勉强站着了。先前命他们让路的人,此刻正朝风祁羽走来。“爷吩咐了,拦路者杀无赦,包括你在内。”
面无波澜地说出这句话,那人就想对风祁羽和小队长出手。“且慢!殿下,此次冒犯,祁羽实在是有苦衷……”风祁羽着急地喊。但是暗卫并不受他的影响,只一心要执行爷的命令。那胆小如鼠的小队长见此情景,居然关门一失,尿湿了裤子。他“扑通”一下跪倒,对稳坐马背的斗笠男子求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太子爷,求太子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人一条狗命,求求您了,小的给太子爷磕头了……”说着,此人当真砰砰叩起头来。风祁羽不禁皱起眉头,眼中闪过厌恶之色。倒是这时,不知斗笠男子想到了什么,忽然举起手示意暗卫暂且停手。暗卫接到主子新的命令,恭敬地垂首不动。见状,那小队长登时激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口中不断地谢恩:“多谢太子爷开恩、多谢太子爷开恩……”话还没说完,一颗珠子突然自斗笠男子手中弹出,直直飞向小队长的脑袋。“唔!”
珠子正中目标,小队长痛哼一声,晕厥了。直到此刻,斗笠男子方才不悦道:“聒噪!”
这一手又叫风祁羽大开眼界,对太子爷的身手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连带着也让他面上恭敬的表情更真诚。斗笠男子似是转向了他:“方才你们口中所说的天赐夫人,是什么人?”
听到这个问题,风祁羽愣了一瞬。脑中转过诸多念头,最后都迫于太子爷高贵的身份,而停在说实话这个选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