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宛压根没意识到,此时此刻自身的气场足足有两米八。与老村长说的这些话,都属于靳宛的肺腑之言。不管是一个村子还是一个国家,只想着依靠外人,是没办法长远发展的。出于怜悯之心,靳宛选择出资救助村民;而这会儿对老村长说的内容,同样是出于同情的心理,靳宛不希望关家村因走错了路而消亡。举个例子,如果关毅等人当初遇上的不是靳宛他们,而是其他招惹不起的人,那么不仅关毅他们回不来,可能几个相关的村子还会受到牵连。像屠戮村庄这样的行为,并不是没人做。眼见老村长没有作声,像是陷入了沉思,靳宛就知道自己的话已达到期望的效果。于是靳宛再度开口时,面上的凝重俨然消失不见,用一副较为轻松的语气说:“差点儿忘了,我找老村长是有事相求。”
闻言,老村长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气。谁能料到,平日里随和可亲的少夫人,板起脸竟会给人带来如此强大的压力。现在他似乎有点理解,为何看似冷酷的大人对待少夫人时,却是非常温柔了。想必,大人肯定也见识过少夫人动怒的模样吧……思索过后,老村长赔笑道:“少夫人有事请讲。”
“是这样的,我收购的那些陈皮,目前没办法带走,想请老村长代为保管一段日子……”选择把陈皮留在关家村,也是靳宛的无奈之举。要知道,虽然自己有一个芥子空间,但空间内的时间流速是不变的。也就是说,如果把陈皮放进空间里带走,那么无论过了多少年,半成品也不会变成完全品。当然,靳宛也可以先把陈皮带在身上,等回了乌国再将陈皮拿出来。但这样做,首先会延长任务完成的时间,其次是靳宛总感觉自己以后,肯定还会回到这里。毕竟陈皮不是香醋,现在还没人挖掘出它的潜力,所以不用担心陈皮放在关家村,会遭到破坏或者抢夺。反正长安君是个“智能”系统,即便隔得很远,只要任务量达成了,它也能够感应到。听过靳宛的要求,老村长露出疑惑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开口:“少夫人,把东西交给我保管,你能放心吗?”
“你知道我收购陈皮的原因?”
靳宛微笑反问。老村长老老实实地摇头。靳宛笑,“那不就行了。你连陈皮是拿来干什么的也不知道,我还怕你会动手脚么?何况除了我,恐怕目前也没其他人会对陈皮感兴趣,因此我也不用担心你会转手将陈皮卖给别人。”
老村长赶忙摆手:“不能够!就算是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做出这样缺德的事儿啊!”
“那你这是答应了?”
靳宛咧了咧嘴,不置可否。老村长重重点头。“少夫人既然愿意信任我,那我也不会辜负你。我向你保证,在你回来把东西取走之前,一定会看管好它的!”
解决了后顾之忧,靳宛便可以安心地走了。傍晚时分,一行人跟在关曜身后,朝内关家村出发。二十天前来关家村时,他们好歹还让关毅三人骑马。但关曜心怀不轨,算计到他们头上,自认为心眼儿小的靳宛,就任由他在马队后面吃力地靠两腿跟着。这也算是小小惩戒一下关曜。马车上,敖千已从靳宛那里,知道了整件事的始末。然而太子爷仿佛习以为常,听完后连眼皮都不掀一下,照旧专注地捧着书册钻研。靳宛不禁心生好奇,嘴里嘟囔一句:“看什么书啊,也太入迷了……”说话间,靳宛也把头伸了过去。谁知眼睛一下子就瞄到两个小人儿,正在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贴身肉搏”。“!!!”
靳宛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充斥了震惊加难以置信。看春宫图被抓包的敖千毫无羞耻之色,反而甚是随意地张开手臂,把靳宛拉到了怀里。“一起看。”
他说,神情坦然得好像在说一起吃饭。靳宛一脸被雷劈中的表情,指着那本春宫图,嘴唇哆嗦地看着敖千问:“你、你这些日子废寝忘食、全神贯注、钻研不休的书籍,便是这玩意儿?”
自从他们来到关家村后,敖千就变成了一个手不释卷的勤奋好青年。初始靳宛以为他是因为感到日子无聊,加之对知识永不止境的探索,于是天天拿着一本书册翻看。所以靳宛通常不会去打扰他。如果不是今天在马车内,敖千专心得太过分,让靳宛纳闷之余又有不满,估计靳宛还会继续“误解”下去。听着靳宛的质问,太子爷竟还漫不经心地用单手翻了一页书册,神情淡定地道:“学海无涯,况且我隐约觉得,我这方面的知识太过浅薄,这令我在床笫之事上十分吃亏。”
“所以这就是你看春宫图的理由?”
靳宛撇撇嘴,“我差点就信了。”
突然,敖千将视线从书册挪开,饱含深意地移向靳宛。那深邃的眼神,不知为何居然让靳宛后颈处的汗毛竖起,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狼盯上了。“以前在床上总是由娘子主导,为夫体恤你的辛苦,这才让人搜罗了几本图册。待为夫习得云雨之术,娘子便不必劳心劳力了,这不是很好么?”
靳宛一听,立即尴尬地咳了咳,干笑几声。“呵呵……千爷真是费心了,不过说真的,这些图册就是画出来让人看的,真人压根做不到……”娘诶!纯洁小青年要变身了,快洒去污粉啊!只要想一想未来的某一天,太子爷变得“知识渊博”,要学习书册的内容将自己这样那样地对待,靳宛就忍不住老腰一痛。可惜现在才发现,貌似晚了点儿……“一开始做不到的话,那我们便慢慢练习。”
勾着唇角,敖千笑得邪佞肆意,放下书册朝靳宛压来,声音低沉性感:“放心好了,爷会好好疼爱你,保准让你回味无穷……”咽着口水缩到马车的角落,眼瞧着敖千似乎已经在一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靳宛只觉欲哭无泪。——可恶啊,快把我闷骚无比,却极其单纯的大个子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