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靳宛看到那些人的表情,就知道个中滋味肯定很“酸爽”。这导致之后他们把窃贼放走,搬离客栈住进大宅子,也没有哪个黑暗团伙敢贸然来找麻烦。而靳宛仗着自己底气足,竟在打听橙皮消息之余,还跟人做起了买卖。“听说这里的人都很有钱,正好可以卖出一些挂面和烧酒香醋,大赚一笔!”
某天夜里,太子爷来到书桌前,正想把那个拿着小本本、做着他无法理解的“加减乘除”法的女人扛上床,她忽然握拳振奋高呼。这一刹那,太子爷内心涌出几滴辛酸泪。——他家小娘子又掉钱眼儿里,不要他了!最后太子爷默默躺回床上,目光不无幽怨地望着那道埋头苦算的小身影。彼时,雪诺说要学武。靳宛生怕她又黏上自己,加上本身只会一些近战武术,就把雪诺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敖千。两兄妹都知道敖千武功高强,所以听说敖千会教导二人,都乐开了怀。对此太子爷表示,他真的很想把那小丫头揪过来狠打一顿屁股。遗憾的是靳宛沉浸于赚钱中不可自拔,压根没察觉出太子爷心里不爽,这倒让看热闹的野猪为之抹一把冷汗。雪诺比较单纯,没有瞧出敖千的情绪,但雪琅可不傻。在他看来,敖千和靳宛的关系分明不简单,而现在两人没有一起行动,或许是闹了什么矛盾。于是在一天傍晚靳宛回来的时候,雪琅把人堵在了大门口。此时靳宛刚刚谈妥了一笔大生意,赚了几百两纹银,心情十分好。见雪琅似乎有话对自己说,靳宛便让贴身保护自己的暗卫回避。旋即笑呵呵地道:“你特地在这里等我,是有什么话要说?”
见靳宛貌似没有不开心,雪琅又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猜测,便试探着问:“靳姑娘,你有没有觉得,达先生有点不对劲?”
此话一出,靳宛诧异地看着他,“这话从何说起?难道是达先生对你说了什么?”
闻言,雪琅心里的念头更加动摇了。难不成两人并没有闹矛盾?可若是如此,为何达先生整日黑着一张脸,靳姑娘出门也不跟着?雪琅自然不知道,由于体贴敖千不善应付交际的场面,靳宛去谈生意就没让他跟着,以免太子爷枯坐无趣。再者这里又有他们兄妹俩,留在宅院肯定比跟她出去应酬好。这一点敖千并非不清楚。只是靳宛一忙起来难免会冷落他,偏生还有个雪诺整日像只喜鹊似的叽叽喳喳,太子爷能不黑脸吗?听见靳宛的问话,不明内情的雪琅犹豫片刻,吞吞吐吐地道:“并不是达先生说了什么,而是最近……他与小妹走太近了,这不是很反常么?”
本来雪琅想要表达的意思,是敖千和靳宛现在不像之前那样形影不离,让人感觉反常。结果一个大男人忸怩之下,话一出口就成了这与原意大相径庭的话,听得靳宛心一咯噔。雪琅在说啥,难不成我才几天没留意,大个子和雪诺就出了啥事儿?不……不可能!脑补一番的靳宛赶忙甩甩头,摆脱那些不靠谱的画面。“我请他代为教导雪诺嘛,走得近一些不是在所难免么。”
纵使心里被雪琅搞得像有猫爪子在挠,靳宛表面上依然笑容不变,“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雪诺呢?”
见靳宛面无异色,雪琅总算相信是自己多虑,心也放了下来。于是跟着笑道:“小妹已经跟达先生进屋了,我趁他们不注意时出来的。”
“哦。”
靳宛应了一声,“那我们也赶紧进去吧,忙一天都饿了。”
两人一前一后,绕过内堂直接走向他们练武的后院。守在门边的暗卫见到靳宛,皆是弯腰行礼:“恭迎夫人。”
“说了多少次,不用行礼。”
靳宛无奈道。两名暗卫笑了笑。“爷已经吩咐准备了晚膳,正等夫人开饭。”
其中一人温声说。靳宛点点头,“知道了,你们也不用守着了,都去用膳吧。”
暗卫吃饭从来不跟主子一块儿,靳宛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用膳,但每次饭点都会提醒暗卫去吃饭。“多谢夫人关爱。”
尽管听了很多遍,此时暗卫还是一阵感动。能遇上一个体谅下属、将下属平等看待的主子,是他们的福气。走过前面的转角,就能看到他们用膳的后堂。靳宛拐过一个弯,眼角余光习惯性地去搜寻敖千的身影,却看到雪诺低垂着头站在敖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