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反应,理应是求对方别将自己送官,哪像他?嘴巴倒是很欢实地求饶,眼神却是冷静得可怕,身上还透着一股子邪气,显然是对你们这些人毫不畏惧。”
长安君所说的诸多细节,敖千已经同靳宛提过。而靳宛自己,也能够感受到那偷羊贼隐藏得极深。看起来很可笑的审讯手段,其实不过是靳宛想要用这种方式,达到麻痹对方的目的。只有让对方轻视自己,才能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不然如果偷羊贼心生警惕,反而不好对付了。“可我始终想不通,我们才到古国,为何会被人盯上?而且被盯上的,还是绵绵,这简直没有道理。”
这才是一直困扰着靳宛的问题。为什么会有人盯上绵绵呢?除了懂事一点儿,绵绵似乎没有其它的特别之处。再者,他们是第一次来古国,今天刚进城呢,怎么就吸引到了对方的注意?“绵绵被人盯上自是有原因的,是你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
长安君的语气充满了不屑,撇着嘴告诉靳宛:“有时候,就算只是一头外表看起来很普通的绵羊,实际上也有可能是非常罕见的……哼哼。”
到了关键的地方,这个臭屁的小正太居然不往下说了!靳宛几乎要被心里好奇的巨浪淹没,见状忍无可忍地道:“我都不嫌弃你是个残破的魂体,让你继续住在我脑子里,你就不能变得更可爱、更识趣一点儿吗?”
以前长安君假装代码骗自己的事,自己可还没有忘记!莫非这家伙就不怕我翻旧账吗?靳宛气呼呼地想着。这股不满表现在了靳宛的脸上,于是那伙计便看到刚刚还温和可亲的姑娘,忽然就变成了极为可怕的表情。当即吓得不敢再留在此地,急忙捧着手帕想还给靳宛。谁知手帕递到一半,却被青年截走。扭头看去,青年脸上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敖千收紧手帕,淡淡道:“此处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好、好的。”
这气质太冷了,看得伙计心里发寒。待那伙计离去了,敖千才将目光转移到靳宛身上。只见小丫头的表情时有变化,而目光毫无焦点……应该是在和长安君交流。如此想着,敖千便站定了,默默地守在一旁。靳宛跟长安君掰扯了好一阵,结果什么都没能问出来,最后只能不甘不愿地放弃。然后一回神,就发现那伙计已经走了,而敖千正在旁边守候。这房子里除了灰尘啥也没有,如今两人在这里站了足有一刻钟,靳宛仿佛能闻到自己身上都沾了老屋里又霉又潮的气味。“与长安君说什么了?”
见靳宛动了,敖千低头望去,凝视着她的双眼问。靳宛皱起鼻子,“他光会吊我胃口,要他把事情说清楚,他就故弄玄虚不肯说。”
这会儿子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走出那栋老旧的房子。“希望左笙动身的及时,能够发现小旬。”
回头看了看据说是小旬住处的房子,靳宛喃喃道。从进入酒楼到敖千跃下二楼之前,左笙都是跟他们在一起的。但是敖千动的那一刻,左笙就从酒楼里消失了,因为他当时已经敏锐地去抓捕疑犯。那个时候,后院外有人趁着里面的局势混乱,悄然离开。左笙就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会只跟鲁班达打了声招呼,便独自前去追踪。直到现在左笙也没有回来。万幸的是,两人刚提起左笙没多久,左笙便循着暗卫的指示找来了。跪在两人面前,左笙道:“主人、殿下,属下回来了。”
“结果如何?”
靳宛略微急切地问。“那名伙计根本不是个普通人,他的身法之快,连属下都有所不及。”
左笙沉声回答,“只是一开始,属下并未发现这一点。直到属下认为此人便是幕后主使者,意欲将人擒拿回去时,对方骤然提速消失在视线之内,属下才明白是被此人戏耍了一通。”
闻言,敖千面露沉吟之色。靳宛却忍不住苦笑。“总不可能我们刚来,便遇上了灵师吧?”
敖千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可除了灵师之外,暂时本宫倒是想不出还有谁,能有如此身手与胆识。”
听见敖千这话,左笙眼中现出了犹豫。捕捉到左笙神色的变化,敖千淡然说:“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此话一出,靳宛亦是疑惑地望向左笙。垂下头,左笙声音低沉:“殿下,属下曾与邪灵殿之人交过手,那些人身上有股独特的阴冷之气。“可方才那人,无论是在酒楼前与其对话,抑或是在跟踪其过程中产生的接触,属下皆未感觉到对方有同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