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那样惊慌。城主冷冷地告诉他:“偷羊贼已经被郡主带去了都城,经由祺瑞王子亲自审讯,那偷羊贼供出了他的同伙,那就是你!事到如今,你竟还妄想狡辩?”
听到此话,小旬却是目露不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想要冤枉我,所以就胡编乱造。有本事,就让那个偷羊贼来同我对峙。”
呵呵……这个城主还以为他是好哄骗的愣头小子么?如今别说是让偷羊贼与他对峙了,只怕城主口中的偷羊贼供出同伙,那也是假的。兴许是小旬的油盐不进,令得城主也没了办法,每次的审讯无果后尽管满脸不悦,都只能恨恨地让人送他回牢。最后一天的夜晚,估摸着那对兄妹应当已经走了,小旬终于打算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不走的话,恐怕就要迟了……当晚,一个囚犯从城主府的囚牢逃了出来,此事却无一人知晓。小旬离开城主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诏安楼,找那里的掌柜。当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诏安楼,并撬开了掌柜房间的门时,他发现掌柜在床上睡得很死。冷冷地扯起嘴角,小旬走过去直接将人从床上拖起来,然后一把仍到地上。睡梦中从床上摔落到地上,掌柜的自然是摔疼了。这一疼,他就醒了过来。一睁眼便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看到自己房间多出了一个人,中年掌柜吓得直往后缩。“掌柜的,几日不见,你过得还好吧?”
小旬笑意盈盈的声音响了起来,却让中年掌柜听得身子一个哆嗦,颤抖着伸出手指着小旬,战战兢兢地说:“你、你不是被城主抓起来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小旬半蹲下来,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不知为何竟让他看起来像个脸色苍白的鬼灵。“这件事我还想问问掌柜的,是不是你故意将那个小子,引到林子去的?不然的话,大半夜的那小子怎么会出现在林子里?”
除了这个原因,小旬实在想不到,为何那男子竟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林子。一开始,小旬就怀疑到了诏安楼掌柜的身上。也正因如此,小旬才会安安分分的,配合那青年的一切行动。就算是他要将自己送到城主府,小旬也没有反抗,因为那城主府对他来说压根没有威胁。在小旬看来,只有那个青年,轻功不错,武功应当也不弱,所以会是他的一点阻碍。但除了青年之外,这曌安城还没哪个人,能够阻拦他。因此小旬猜测,那名青年应该就是谷城来的。谷城中除了那个人之外,还有一个令他忌惮的存在,一直隐在暗处。凭着直觉,小旬知道自己不能与敌人对上,否则会是个很大的麻烦。而青年给他的感觉,就跟那个存在很像。或许,是因为那帮人离开了,因此青年才会“请假”,返乡探望自己病重的老母亲?收回思绪,小旬一只手拍在掌柜的脸上。正欲说话,忽然觉得手的触感有些异样。然而不等小旬细想,中年掌柜就被他这个举动整得发怒了,只听他骂道:“不要以为你手里有我的把柄,就能轻贱我!告诉你,若是你将我惹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闻言,小旬眸中闪过讽刺,不屑一顾地看着他。“你凭什么跟我鱼死网破?”
如果是在白天,中年掌柜一定能够看见,此刻小旬望着他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一只随时可以碾死的蚂蚁。“你根本不清楚,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小旬轻轻地说道,勾着唇角,笑得宛如睥睨众生的佛。在中年掌柜叫嚣出声前,他便率先抬起了一只脚,将对方狠狠踩在脚下:“好了,我不想跟你废话,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被人踩住胸口,中年掌柜似乎也明白小旬的危险性了,瞬间安分了许多。须臾,他不情不愿地道:“那些药,我已经给你送到木屋去了……不过后来你被抓去城主府,我又偷偷去拿了回来,现在就在我房间的柜子里。你放开我,我去帮你拿来。”
听罢,小旬也没怀疑什么,大发慈悲一般收回了脚。“别再玩花样了,你不会想知道,惹怒我会有什么下场的。”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抱着双臂在原地等候。中年掌柜憋屈地爬了起来。按理说,为了尽快拿到东西,他应该要先点蜡烛才是。但奇怪的是,中年掌柜并没有点燃蜡烛。他就这么走到了旁边的柜子前,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布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