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命运找人有多难找,陆川在天选之殇找孩子的时候就已经体验过了,况且这位兽族的守护可能也还处在活动的状态,寻找的难度就会更进一步的加大,至少需要十几个问题才能把范围给框到一郡之地,如果对方在无尽之海里的话还会更加难办。 即便是龟枢想要加钱,陆川也不愿意把龟枢这位高端客户的服务价格给作践了,而龟枢为了三个问题和一次预言付出了一件号令海中兽族的至宝以及送还十三个孩子,即便把十三个孩子算成是龟枢给乌托邦的中介费,一件至宝的代价也是不菲,如果再需要支付十几个问题的代价,龟枢也未必承担得起。 于是陆川便采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在告诉龟枢寻找兽族的第二十三代守护绪的难度的同时,还向它透露了对方不仅还活着,并且可能已经察觉到了来自命运的注视,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对方可能会开始逃窜,也可能会情急之下直奔乌托邦来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反正龟枢原本就没想过今天还有第三个问题,而陆川问过铜币哥之后也确认了随机的未来三天一次,指定的未来七天一次,他今天夜里刚看过一次随机的未来,下一次再通过铜币哥窥探未来便需要等到三天之后,因此龟枢可以先和它的同伴们在乌托邦多等几日,在等待陆川可以窥探未来的时间到达同时,也可以等等看那位名为绪的守护会不会来。 成千上万年的时间都等过去了,三天的时间对于已经活过漫长岁月的龟枢根本就不算什么,令它十分感动的是陆川这位命运的执掌者和它年幼时见过的那位命族司祭的态度完全不同,而且愿意替它考虑,不仅多送了它一个真相,并且在发现它没想好第三个问题的情况下主动提出把时间延后。 当年的命族司祭对兽族的态度可不是今天这样,第三代守护大人用掉了一次号令海中兽族的令牌,在众多海族的帮助下耗费了数月的时间才找到了命族所在的小岛,它们带着礼物上门却被命族几次三番赶了出去,险些引发了一场大战。 龟枢的眼睛开始滴溜溜地转,能遇上这样一位对兽族态度和善的命运执掌者显然是一件意外且难得的机会,如果双方可以达成长期的合作关系,它当然也不会满足于只合作这么一次,龟枢回顾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快就找到了它认为合适的破局点。 “大人,因为我们的原因让您蒙受风险,实在是让我等过意不去,这套龟甲是我龟族的遗宝,附在身上关键部位可以抵御合道境数击而不碎裂,也可作为良材制作更合身的护甲。”
龟枢从怀里掏东西出来摆到陆川面前,除了它说的护身龟甲之外,还有其他的宝物。 “我能察觉到大人对风之道似乎颇有研究,这对凤翼除了有驭风之能,凭借大人对风行的掌控,更能发挥出它全部的功效,无论是战斗之中的进退还是追索远遁,都能助大人一臂之力,若是大人不喜此物的外观,亦可作为主材制作衣甲鞋履,亦能起到轻身灵便的功效。还有这件...” “枢前辈!您这是何意?”
陆川目瞪口呆地看着龟枢从怀里掏东西,第一个念头是这位爷是不是把兽族的藏宝库给塞在自己怀里了,第二个念头才是这位土豪不会是要把这些东西送给自己吧? 龟枢本想再说自己是过意不去,但想到现在应该还在道誓的生效期,便只能恳切道,“我们不想让您承受风险,另外也想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与您结个善缘,这些宝物在外界可能还算有些价值,但于我兽族以及我们对您的所求,实在是算不上什么。”
陆川看着对方真诚的态度,一时也无法分辨这些宝物对兽族是不是真的不算什么,心里既产生了这个土豪朋友我交定了的想法,又突然萌生了这种公家派的任务衍生的私下赠予算不算受贿的警惕。 刚才收下的可以号令海族的令牌反正是在道誓之前,回头自己也会扔给大佬们之后出海找孩子的时候用,完全可以算是替乌托邦收的。但现在要是收下龟枢的礼物,回头跟组织解释就担心违反了道誓,不解释说明可能又违反了纪律,总之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最好还是先问清楚再说。 “非常感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们乌托邦有规定,不能随意收受贵重的礼物,您是我们乌托邦的贵客,就更加不行了。”
陆川笑着婉拒道。 他看着龟枢掏出来的这些宝物又是龟甲又是凤翼的,隐隐可以猜到这些都是兽族前辈的遗体遗蜕,事实上这也是兽族和其他种族完全不同的行为方式,人族的超凡修士坐化之后往往会被弟子传人安葬,而兽族在寿尽死去之后,族中往往会将它的遗体通过特殊的方式制作为遗宝,以另一种方式继续陪伴大家。 说起来外界各族制造宝物用的最多的也是兽族的遗体,兽族自己内部利用之后,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龟枢听到陆川的婉拒显然有些失望,它才不信人族有什么不能收贵重礼物的规定,只以为陆川不收的意思就是这些礼物还不够贵重的缘故。 正当它准备咬咬牙掏出更贵重的礼物来讨好陆川的时候,却见陆川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件它曾见过的物品。 “枢前辈您一见面就送了我无比贵重的令牌,我没有前辈这么丰厚的身家,这部手机就当做是我送给前辈的礼物了,这小玩意儿三十老板能用,对您来说肯定也不在话下,我来教您怎么用它,很快您就能上手了。 我听田叔他们说已经在沙漠里很多地方放了信号增强器,我帮您注册个微信,以后您回了沙漠之后要是有什么事情,也能在手机上随时联系到我...” 随!时!联!系! 龟枢前边听着还有些迷糊,听到这四个字之后如同在瀚海沙漠中痛饮了一口清凉甘泉一般舒爽,它紧紧攥住了陆川递过来的手机,一边听着陆川给他介绍手机的功能,一边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欸前辈,您别这么用力,我们的手机质量还挺好的,但也顶不住您这样捏它啊...” ... 从会议室出来之后,剩下的事情就和陆川没有关系了,接待兽族使者的事情焦北川和宁轻侯会负责,从兽族如今表现出的实力和自保能力来看,完全可以看做是景武乌三国之外的一个新势力,能否和对方迅速达成合作关系,对乌托邦来说也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陆川下午还要去一趟乌托邦大学,过不了多久学校里就要正式开课,他经过上个学期给余欢代课以及参与张庆的课程之后,他这个临时老师也将开设自己的课程,所以下午便要作为老师的一员,在新学期开始之前先去开个会。 “枢前辈会喜欢论坛这很正常,倒是没想到它会这么喜欢我们的新游戏,明明它都还没有看过《诛仙》的小说。”
吃饭的时候陆川还在跟林清影说着龟枢的事,上次陆川试玩的时候刘千山的游戏就已经制作完成,又做了一轮测试排除了明显的bug之后便毅然选择了提前上线,至于其他的bug,还可以上线之后了再修嘛。 “我也挺喜欢的,你们的新游戏做的很漂亮,音乐也做的不错,比上一个全是字的好玩多了。”
林清影笑道,“夏天龙说没有关系,会不会有点后悔?”
两人出去之后就找了夏天龙询问了这种私下交易在乌托邦到底怎么算,夏天龙查了查条例,目前已经确认陆川拥有的命运不属于金手指,也不是乌托邦给他的物品,是陆长生给陆川的遗物,原则上完全属于他个人所有。 而这样的交易在乌托邦还没有相关的条例规定,所以在会议室里就算陆川收了龟枢的礼物也是没有关系的,不过夏天龙个人还是十分肯定和赞赏了陆川的举动,并且建议他如果以后要做这样的私下交易,在乌托邦内部当然没关系,如果涉及到其他的势力和个人,最好是在事后可以报备一下。 “不后悔,放长线钓大鱼嘛,妈你看现在龟枢老板已经会用手机了,虽然我没教它,但它自己应该很快就能自己研究出转账的功能,以后我一个问题收他五百...一千...收他三千元石!”
陆川脸上露出磨刀霍霍的笑容,他从来到乌托邦之前就一直想靠铜币哥算命赚钱,一直苦于自己实力低微又始终没有合适的客户,这位龟枢老板妙就妙在它是个懂行的,以前可能还被命族宰过,都不用陆川宰,自己就搁那嗷嗷放血。 林清影笑着拍了拍陆川这个小财迷,在她看来陆川就没什么花钱的爱好,之前攒了不少的钱,程冠学找他要投资就一股脑儿都给了,到现在也没问过那笔投资的下文。 虽然还没有正式开学,但乌托邦大学里的学生已经越来越多,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已经提前返校了,尽管乌托邦把开学时间设置到四月初的初衷是为了照顾春耕,然而随着农用机械的发展,即便是需要春耕的家庭也不愿意让在念书的孩子浪费宝贵的学习时间到耕作上,早早把他们赶回了学校。 陆川今天因为要见外宾,早上出门的时候还特意捯饬了一下,现在见完外宾来到校园里,这一身行头加上他的外表,便着实有些吸睛了。 他虽然偶尔有点闷骚,但也不是一个喜欢被人关注的人,他来的时间比开会略早不少,又不想在校园里瞎逛引人注目,想到张庆也是老师下午肯定也要来开会,他肯定悄咪咪地躲在没人的机房里,便打算去逮住他问问为什么需求评审都过去好几天了,完整的版本开发计划还没有排出来。 “不是,你才大一,这个我都还没教过你啊,还是等学到了再问吧。”
陆川还没走近机房就听到了张庆的声音,似乎是在与人交谈。 “张老师,我在自学啊,您课上不是说过学习编程最重要的就是自学和实践吗,这个List,Set和Map我看了好几遍都没看明白,您就教教我呗~” 陆川刚想着不去打扰张庆放他一马,结果又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景雨虹。 ... 陆川虽然不会编程,但多少也了解一些皮毛,听景雨虹说的几个词再结合两人的对话,便知道景雨虹已经不满足课堂上张庆教的知识以及摆弄前端控件,开始主动学习更多的知识并且找到了一定的门路。 正常情况下张庆如果碰到这样勤苦主动又有些天赋的学生,肯定会把对方当成是重点培养的苗子,但偏偏这个苗子是景雨虹,景国的公主,便让这件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雨虹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说一声?”
陆川想了想决定还是入场先给张庆解个围。 “好久不见呀,陆川老师。”
景雨虹回过头看到陆川,也露出了笑容,不过她既没有回答自己是什么时候来的,又破天荒地喊陆川老师,倒是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也没多久吧,你哥怎么样了?”
陆川随口关心道,虽然他有很多的信息渠道,不过景从云自从那日受伤之后便许久没有出现在公众场合,因此一些关于景从云情况不妙的流言最近也十分盛行。 “还行吧,现在他已经是个昏君了,整天和我三个嫂子在后宫里厮混,听说还要再纳妃,把皇宫里搞得乌烟瘴气的,我就干脆先跑出来了。”
景雨虹漫不经心地说道,陆川闻言却是心里一沉,这景从云都伤成这样了?流连后宫还要纳妃,难道是他命不久矣,想要赶紧生育下一代延续皇室血脉? “哦对了,我哥说他伤的这么重都是因为你,你在他大婚前重重打了他一拳,让他受了极重的内伤,他让我见到你的时候问你要一下赔偿,还说要我离你这个危险人物远一点。”
哈?毁谤我?他都这样了居然还有心思毁谤我,他怎么不说我噶了他的腰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