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我们这秦淮河。”
老鸨子掩嘴失笑,头上的金钗玉簪上的摆件随之荡漾,叮铃铃之声清脆悦耳。她说道:“公子瞧瞧,我们这迎春楼上面可是挂了红绸。”
秦洛看了看,那牌匾之上果然是挂了红绸的。“这挂了红绸是何意?”
“青楼挂红绸乃是楼里最为当红的清倌儿要梳拢,而我这烟雨楼里便有刚来不久便名动整个秦淮河的清倌儿,此女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吟诗作赋也不在话下。”
“只不过眼瞅着江南旱灾,这清倌儿有怜悯之心,便想梳拢筹款赈灾灾民。”
秦洛不解梳拢何意,扭头便问:“藏锋,何为梳拢?”
“少爷,清倌儿卖艺不卖身,当要卖身之际,便为梳拢。”
“哦?还有这说法?”
秦洛闻言,转念也从自己的记忆之中梳理出来一些记忆。这大唐的青楼也有官营和私营。这种梳拢无论是官营青楼还是私营青楼,是都偶尔会做的。当然,梳拢都要得到青楼老鸨的认可,也要得到幕后金主的同意。秦洛的前身,那位九皇子,曾经就在长安城的一个青楼之内豪掷千金,买下了一位花魁的梳拢。梳拢之后,青楼的清倌儿从此便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被她接待第一次的贵客赎身变成良家,脱离奴籍。要么,就只能变成这青楼里面的红倌儿开始接客。秦洛想到这里,倒是对这位要梳拢的姑娘有些好奇。现在这个时代可不比后世能吃流量。后世的流量反反复复,不停反转,下次照样还是会有人相信,黑红也是红。但是在这个时代可不一样。若是你以赈灾的名头梳拢,但是最后又反悔的话,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别说那些一掷千金的豪客不会让你好过,就连官府恐怕也会将你抓起来治罪。这样一想,这位青楼的姑娘那就不可能是炒作,反而有更大的概率是真圣母。老鸨子这时候道:“公子,我们迎春楼的姑娘最近可是火便了秦淮河畔,本来我都劝照晴姑娘不要着急。但是她偏偏是一心一意要梳拢,说要为了这江南明州的黎民百姓。”
“唉,江南无端天灾,照晴这位清倌儿却要梳拢赈灾。梳拢的钱够江南灾民消耗几日?怕是一日也未够,却让我这烟雨楼少了一个受人追捧的清倌儿。”
老鸨这话说的看似可惜,但其实无论她怎么样都不会吃亏。若是梳拢之后有人要为这个照晴赎身,那必然是个天价。就算这人不为照晴赎身,那照晴从此沦为卖身的红倌儿,登门一亲芳泽者只会更多。所以无论如何,青楼都是既得利益者。眼前老鸨的这幅嘴脸,的确算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吗,看来老鸨子是不愿那照晴姑娘梳拢赈灾?”
老鸨呵呵笑道:“公子这是哪里话,奴家身为姑娘们的妈妈,自然更希望她们过得好,这梳拢无疑是自掉身价。”
秦洛也不再多废话,丢了一锭银子给老鸨道:“带路吧,本公子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位照晴姑娘。”
“少爷随我来便是。”
老鸨子话很多,一边走,一边叨咕:“我们迎春楼本就是秦淮河上最负盛名的烟柳之地,这照晴来后,更是让人蜂拥而至。今日照晴梳拢,客流又上一筹。”
“只不过,不知哪家富贵公子哥能挥洒千金为照晴梳拢。如果照晴不被赎身,成了红倌儿,我这烟雨楼即便一年半载客源不断,但若是时日久了,恐怕也逃不过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