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水流和成魔听完血手的吩咐,彼此看了对方一眼,便双双朝着血手行礼道:“小弟谨遵大哥之命。”
说完,两人便双双跃起,然后一个转身,悄然的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秦洛躺在空地上,双手捂着胸口。他呼吸着清冷的空气,双目圆睁,看着那弯如镰刀的月牙挂在漆黑的夜幕之上。月儿正露出那惨白发亮的弯刃,好似即将下落的屠刀一般。那刚刚笼罩下來的黑幕,使得自己就如同被罩着黑色面罩的死囚一样,沒有多余的同情。秦洛将头转过去,看了眼已经被自己打得半死不活的河老四。刚才自己只开了两枪。因为自己还剩下最后一个弹夹,只有十三发子弹。两枪之中,一枪打在河老四的琵琶骨,一枪打在他的躯干,但是避开了要害。这让河老四没有直接毙命,但是已经丧失了动手的能力。这时,夜空中传來一阵清凉的柔风,直把旁边树枝上的枝叶吹得沙沙作响。空中突然刮起一道猛力的劲风,使得树枝不由自主的來回晃动,发出“哗啦啦啦”的枝叶拍打声。空地上的秦洛也被吹得头发凌乱,衣衫不整。黑暗中,秦洛的脸上带着一丝冷笑。不过转瞬之间,他的冷笑就没有了。因为他知道,按血流成河其他几个人,肯定有人过来了。就当秦洛准备背过身去來抵抗这股劲风时,这风突然停了。整个空地又恢复到原先那风平浪静的样子。然后,秦洛的背后被一只硬邦邦的手掌拍了下。“你想去哪儿?”
来人正是血流成河的老三成魔。“怎么不说话,害怕了?”
见秦洛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成魔便操着不阴不阳的腔调,淡淡的说道。秦洛当然不是真害怕,这也是他计划的一环。他就是在这等他们的。“你这唐国太子有些本事,我四弟在杀手这一行当里不说是翘楚,也算排在前列。”
“沒成想,他却被你给弄成这样。”
那成魔说话时,声音拉得非常高。配着那涂着厚厚的脂粉而又面沉似水的怪脸,简直就是从地里面刚爬出來还沒死透的僵尸一样。秦洛表现出不敢看他的样子,道:“呵呵,要杀便杀,你以为我会怕么?”
秦洛就是要演出一副明明害怕却还犟嘴的样子。成魔手中的钢爪贴着秦洛的下巴轻轻向上一抬,秦洛本來低着的头突然一吃疼,跟着那钢爪抬了起來。此时,他与成魔的脸面对面。这时成魔突然轻蔑的一笑,然后将语气放得极为柔和的说道:“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呢?”
秦洛直勾勾的看着成魔那张极为夸张的怪脸,心中有点倒胃口。“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成魔说起來还是个很有人情的人。”
成魔举着钢爪,柔柔的看了秦洛一眼,用着极具挑逗的声调对着秦洛说道。“老三,你还跟这小子啰嗦什么,赶快给弄死算了。”
就在成魔极力挑逗着秦洛的时候,虎背熊腰的断水流不知什么时候闪到二人的旁边。他冲着成魔极不耐烦的说着。断水流还是滚圆的身段,还是一脸的横肉。只不过肩上多出一个满身脏兮兮的人來,在暗夜的笼罩下看不清到底是何人。但很显然,这就是河老四。“你看他把四弟弄成什么样子,从小到大,老子就沒见过老四这么脏过,跟从粪坑里刨出來的差不多。”
“如此这边的羞辱他,还不如杀了他呢,此仇不报,老子誓不为人。”
“如果你对这小子还心存不舍,那就让老子來。”
说着,断水流便上前,准备用手将成魔推到一边儿去,自己亲自动手。可成魔怎是个随意受人摆布之人,断水流的手还沒等靠近成魔的身子,便见成魔身形一晃动,眨眼间便闪到一旁。断水流这一推,非但沒推到成魔,反而自己差点儿闪了个大跟头。这样一來,本來就为自己兄弟惨遭毒手而憋了一肚子火气的断水流,心中的怒火更加无法控制。他伸出气得发抖的手,颤巍巍的指着肩膀上的那个人,冲着断水流怒吼道:“你看老四都成什么样了,还在这儿沒个正经,既然如此,老子也不管那些了。”
“你不杀,老子替你杀。”
说着,便从背后扯出一只板斧。他二话不说,一个箭步上前,对准秦洛的脑袋便砍了过去。此时的秦洛被断水流的钢爪抓着喉咙,根本是躲无可躲。但他就是在赌。那板斧擦过空气而产生呼呼风声,已经在耳边越刮越响。眼见那板斧就要落到自己的脑袋上,耳边突然传來一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由于这个声音距离秦洛特别近,声音又特别的尖锐,直把秦洛震得耳朵差点儿聋了。断水流的那个板斧在即将砍到自己的一瞬间,被成魔用另一只手的钢爪给硬生生的接了下來。这也沒什么,只不过这两个兵刃撞击点恰巧就在自己耳边附近,所以才声音这么大。“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徇私?”
断水流背着河老四,单手举着板斧,目光凌厉冲着成魔吼道。“徇私?你说我徇私?”
“开玩笑,这就是个男人,如果要是个小娘子,看你还是不是这幅德性。”
“要说徇私,四个人就属你最会徇私了。”
成魔一手用钢爪扣着秦洛,另一只手用钢爪拦住断水流的板斧。他操着阴阳怪气的语调,回斥着断。“你……”断水流被成魔这番话说得面红耳赤,无言以对。他只能怒目而视,而一旁的秦洛见到这番景象,嘴角又是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老二,你不要生气,我是看这家伙把老四折腾的这么惨,如果就让他这么痛快的死掉,实在是便宜死他了。”
“倒不如咱们拿他好好玩耍玩耍,一点儿一点儿折磨他到死,这样既有乐趣,也算给老四一个好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