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你还要撒谎吗?我们明明亲眼所见是从你送给落湘的鞋子里掉出来的,你还在狡辩!”
“落缘,不就是恶名昭著的朝雪最恶毒的女人吗?难怪会这般陷害落湘,亏她还是落湘的妹妹。”
“可不是,听说落四小姐之前也被她推进荷花池里去过,若不是命大……”“嘘!小声点,落四小姐也在这里。”
随着众人的流言蜚语一穿出,就有下人去通报前院了,这个世界最不缺的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和看好戏的人。在旁边一直站着看好戏的落琪知道,轮到她出场了,毕竟她是场上最有资格说话的人。其实她之所以这么放心落叶的做法,是因为她肯定喜婆是知道那香囊中的麝香的。身为喜婆,自然是了解关于新娘子的一切事物,麝香对新娘子有害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没有一个喜婆不知道的,所以落琪很放心。就算最后喜婆没有认出来,落叶也会拆穿落缘的,她“精心”布置的这一切肯定得完善。可她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落琪才是这掌握一切的幕后黑手。冷笑的表情一闪而过,落琪的脸上有着忧虑和不可置信地深情上前。众女纷纷给落琪让出一条道路,然后落琪走到场中,看了看喜婆手中的香囊,再看看落缘哭着的小脸,呦!可真可怜。“诸位,可能真的是误会了,缘妹妹她……不一定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落琪犹豫着开口,脸上的表情是满满担忧。众女看着都在纷纷夸着落琪,落琪这端庄优雅的形象,算是彻底坐落在众女心中了。“落四小姐,你就不要再为那落缘说话了,我们都知道,那落缘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是别掺和了。”
“是啊,虽然你是落缘的姐姐,可我们说句不好听的,你们都分家了,落四小姐也不必为落缘考虑了。”
“落四小姐,还望给落湘小姐做主啊!”
喜婆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着落琪。落琪表面上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心里却冷笑着,看吧,落缘,这就是属于你的下场。坐在床边的落湘身子从刚才喜婆开口的那一瞬间就僵住了,瞪大的瞳孔有着不可思议。她不相信,不相信落缘怎么会这么对自己,她们之间根本没什么仇不是吗,闭了闭眼,落湘的眼角流出了两行泪水。“诸位……”落琪听到了门外一串脚步声的响起,是一大片的脚步声。“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侯大人一声大叫着走了进来。后面跟着来参宴的许多看戏的人,旁边的脸色不好的侯秦看了看新房里坐着的落湘,有些心疼,走上前去。当着众人的面揭开了落湘头顶的盖头。落湘的泪水滑过艳美无助的小脸,那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颊上此时布满了泪水,眼中的沉痛和忧伤是那么的明显,让侯秦心里一阵刺痛。侯秦一下子抱住了落湘,柔声安慰着:“别怕别怕……”回过头却是训斥着丫鬟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办事的?”
丫鬟们齐齐跪倒在地上一片,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旁边的喜婆上前来跪在大厅中。先是看了看侯大人,然后眼泪就喷了出来,好不可怜,“侯大人啊!你可要为落湘小姐做主啊,这落七小姐要害落湘小姐啊!”
侯秦的眼神一个不悦,喜婆立马改口:“是二夫人……二夫人……”侯大人疑惑的问:“落七小姐?”
眼神突然望向人群之中被隔开的落缘,皱着眉打量了一下。喜婆一下子来了力气,一直哭着,“是啊,侯大人,这是落七小姐给二夫人的礼物,里面可是装了麝香的,麝香,可是对女子极为不利的,带久了会……”“会怎么样?”
侯大人皱着眉沉声问。喜婆支支吾吾的干脆直接说了出来,“会令女子终生不孕!”
“什么!”
屋内屋外的人都惊讶的大叫。终生不孕!“怪不得那侯二夫人哭的如此伤心,估计是被吓坏了。”
“可不是,这落七小姐当着是面善恶毒之人,最毒妇人心啊!”
“看面上那柔弱的样子真恶心,装的那么可怜给谁看啊,心肠那么歹毒。”
“是了。”
……几乎所有人都在责怪着落缘,锐利,不屑,讽刺,嘲笑的眼神通通射向落缘,落琪一下子惊呆住了。连忙摇着头,挥舞着胳膊,“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做的,这香囊不是我的……呜呜……”落缘一边说着,一边淡笑懦弱的哭着,她这个人就是胆小怕事,面对着这么多人的指责硬是害怕的双手环抱自己蹲在地上哭着。众人一看她那懦弱的样子就反感,有些人都已经破口大骂了。侯大人沉着脸,望着落缘,冷冷的说:“落七小姐,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落缘大声叫着,有些歇斯底里。喜婆狠狠都盯着落缘,谩骂着:“呸!你这个坏女人,刚刚要不是几位小姐硬是让你拿出礼物,估计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你这个女人的心肠到底有多恶毒呢!”
此话一出众人就都猜到前因后果了。原来落缘竟然把送给落湘的香囊藏在礼物中,准备瞒天过海害落湘,却不料事情败露,现在装成这幅摸样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果真是罪大恶极!一边搂着自己的新娘子的侯秦也是黑着脸,情绪有些激动的说:“怪不得有传闻说落七小姐是有名的恶毒女子,今日果真是见到了,这里不欢迎你,你走!”
侯秦算是态度比较好的了,不然直接把落缘赶出去了。“滚出去吧!”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还不快走难道要侯府的人赶你不成?”
“快走,别脏了侯府的婚宴。”
众人不客气的谩骂着。落缘伤心的哭着,没人相信她,没人为她说一句好话,也没人值得她信任,突然响起了什么,落缘瞪大了眸子。眼睛突然扫向刚才看见落叶站着的地方,眼中的光芒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突然站了起来,朝落叶的方向冲去。嘴里还喊着:“是你!是你放的对不对?是你要害落湘,不,你是要害我……”落叶被落缘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坏了,尖叫着要跑,嘴里还喊着:“你在说什么呢,你这个坏女人,明明是你送给二姐姐的礼物里出了问题,怎么反倒赖我不成。”
落缘摇着头,拼命的反驳:“不对!不是我,是你!是你放的!”
落缘虽然猜对了,可是奈何没有证据,而且处于情绪激动的她也没有说的完整,让众人听的有些摸不着北。落叶示意旁边她带来的那小姐们,居然一个个的都在帮落叶辩论。“落缘!你别不知好歹了!落叶好心的想让我们大家瞧瞧你送的礼物,瞧出了毛病你便要诬赖别人,难道当我们眼瞎不成。”
“对啊,那枚香囊明明是从你送的马上鞋子里掉出来的,你还是承认了吧。”
落缘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然后震惊地听着周围的声音,一个个的讽刺,一个个的嘲笑和谩骂,那一双双怒视和不屑的眼神,都让她近乎承受不了。突然眼前一黑,落缘软软的倒下了。“晕了?不会是装晕的吧?”
旁边的某位小姐上前去踢了踢落缘,没有丝毫反应,落缘的确是晕了。众人都暗暗说活该,于是把目光都投向侯府的人。侯夫人的脸色最难看,跟侯大人窃窃私语了两句,然后侯大人点点头,才说:“诸位,侯府的宴会到此结束,请各位回去吧,招待不周还请包涵。”
“至于这落七小姐,送回落府,让他落府好好看看他们教出来的女儿!明日一早我便去上报皇上,让皇上定夺!”
侯大人一语定下。好戏看完了,众人都纷纷告辞,一路上都在讨论着落缘的事,又嘲笑的,看好戏的,也有怒骂的,还有冷眼旁观的。只是唯一一人淡然冷笑的,便是角落里的落琪了。见众人都走光了,落琪才袅袅的上前,“侯大人。”
侯大人虽然心情不好,可是也行了礼,“落四小姐若是为了落七小姐的事,大可不必,我明日一定会禀报给皇上,多说无益。”
侯大人一下子便拒绝了落琪接下来想说的话,落琪张了张口,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呵!不让她说倒好了,她还嫌编的太枯燥呢。禀报皇上吗?她还怕他不上报给皇上呢!落琪在心中冷笑着,面上却还是忧虑地看了被丫鬟们抬走的落缘,顿了顿,还是说出了口。“侯大人,落缘毕竟是做的太过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有错,还望侯大人莫怪。”
落琪还是要在表面上做做假象的。侯大人听了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然后缓缓说:“落四小姐,落缘跟你和将军府都没关系,老夫也不是糊涂之人,自然不会怪落四小姐的。”
“如此,我也放心了。只是我那三叔估计是要伤脑筋了……”落琪一句意味深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