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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一章 往事不能原谅,未来山高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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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没有人敢夺第一。“那么,这位蓝先生,可否不吝为在下解惑?”

伯昊先生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恒心毅力。“伯先生的求知精神足可与阿空小鲜肉媲美,可敬可佩,但讲无妨。”

蓝翾道。伯昊自动忽略对方最后四字前的所有字符,问:“你会有那般周密的安排,可是早有退意?”

蓝翾:“是。”

伯昊:“何时?”

蓝翾:“想走时。”

伯昊:“那公子与我等的出现有何意义?”

蓝翾:“使计划稍提前了些许。”

伯昊:“若公子不来找阁下,阁下可想过要回去找公子?”

老狐狸,真真个唯恐天下不乱。蓝翾侧眸,那位戎晅公子状似浑不在意,修长的颈项却挺得僵直,耳朵竭力向这个方向倾斜。无疑,她的答案关乎这位公子的心情走向。“伯先生向来喜欢揣度他人心思,此刻来猜度蓝某一番如何?无论对错,蓝某都不会笑话先生”球踢回来了?伯昊也不客气,道:“蓝先生原本是打定主意要独走天涯的罢?而公子与我等的到来,纯粹是一桩锦上添花的意外。”

锦上添花?这位先生的自信心倒是充沛。“先生?”

戎晅出声。伯昊当即应声:“公子请指教。”

戎晅淡哂:“送到这儿,你也该回去了罢?”

伯昊面色一僵:“回去?”

戎晅确认:“回去。”

这么记仇啊,太上王阁下。伯昊面色僵了三秒后:“公子何意?”

戎晅面色温和,悠悠道来:“甄氏一族今时虽已没落颓败,但百年巨树,枝枯根犹在,戎商乃是先生的弟子,又经由先生力荐成事,为先生师誉考虑,还是尽早回去在旁辅佐一把得好。”

伯昊陪笑:“不怕,不怕,少公子有公子的睿智传承,有在下的多年诲导,不会……”“先生?”

后方有人发声。又是谁啊?伯昊回头:“厉将……厉公子,何事?”

昔日威镇宇内的卫宇大将军厉鹞,此刻化身车夫一名,坐在车前驾车,驾着他的全世界。他面色正肃:“小弟厉鹤虽年过而立,但生性顽劣贪玩,军中无儿戏,还要劳先生多多看顾。”

今天是什么日子?一个个是来“托孤”?任伯先生脸皮再厚也看出自己的不讨喜欢,扁了扁嘴,不说话,万事大吉。“姨妈?”

阿空小鲜肉又用小奶嗓唤了一声。“请讲。”

对小鲜肉,她向来耐心多多。阿空两只眼内尽是桃心:“后面车里坐着的那位美人姨姨是哪位?”

“她是姨妈患难与共的好朋友,也是宣隐澜的前妻,两年前,我把她许给了那位驾车的叔叔。”

意即,你小子少觊觎,那是人家的老婆。再向“前妻”乘坐的车马一瞥,后者纤手扶帷,正与挥鞭驭车的钭溯笑语如花。婚姻之缘何等玄妙,有谁想到,当年钭溯的护从前来,竟在她相府内和相府女主人一见钟情?而曾将一颗芳心系在勒瑀身上的苗苗,不再耽溺于在那矗华丽宫房里冀求一隅的想望,转投了务实朴素的爱情。这桩姻缘天成,是最令蓝翾欣慰的,对这位古代女生多年熏陶洗脑的工作没被还了回来,岂不快哉?“够了!”

有人无法容忍自己的一再被忽视,怒吼声起,猿臂倏伸将厉空小朋友抱起,塞回其爹娘怀内,蓝翾一怔之间,自己也已经移形换位,身后是那堵精健的胸墙,纤腰上是那强力却不失温柔的箝制。马嘶声起,一匹马两个人,旋即绝尘而去,留下一干表情错愕的人们面面相觑。*直到后面人马失去踪影多时,马奔驰的速度才渐渐放缓,微风掠颊而过,马上人也得到了释疑解惑的空隙。蓝翾:“阿晅,你做什么?”

戎晅:“带你回家?”

蓝翾:“家?何处是家?”

戎晅:“我们的家,水园。”

蓝翾:“水园?”

戎晅:“对,水园,我们的家,我和淼儿厮守一生的地方。”

蓝翾:“你……早有安排?”

戎晅:“当然,阿晅做事的章法怎会输了宣相?你体性惧寒,所以那水园选在一个南方小镇,虽小了些却也算得上精雅,淼儿非浮华之人,我离开王宫也自然不是为了过奢侈日子,足够我们居住了。老管家在那里等待男女主人回园已有三个年头。我们先走,伯昊先生会领他们走过来。”

蓝翾沉吟:“也就是说,我此前安排的退路安排用不到喽?”

戎晅笃定道:“嫁夫从夫,自走出那座相府之际,你一切便要听从为夫的安排。”

“员然说这个嫁夫从夫用在此处稍嫌牵强。不过……也好。”

她乐得从善如流,“我买下的那宅子不会跑掉,如果哪一天又碍了你和哪只莺莺燕燕的眼,总有容身的去处,有一处房产在,也算有财产傍……”“淼儿!”

横在她腰间的臂膀一紧,“我……已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么?”

她一愣。纠缠了那么多年,他一再重申自己的爱情,也有盼她回去的殷切希翼,却从未自认过一个“错”字,想来在他那本不是错。而今时今日,他竟说出了,这意味着什么?那个少年,终于长大了么?男人,还真是一种晚熟的动物呢。“阿晅不会后悔吗?舍弃江山,没了无上的尊荣,没了镇慑天下的威仪,二十多年立在权力顶端养成的贵胄习性,旦夕之间要你形同你所知所见的每一个寻常百姓,你可想过如何调适?不止是外在的巨变,还有内心的落差,无论你做过多少心理建设,都将面临诸多考验。”

她平心而论道。戎晅冁然:“你忘了么,淼儿?我曾在你的那个世界生活过一年,那一年里,我已是一个最寻常平凡的百姓。当时如果无法返回,我那一生怕是就要那样过下去了,且过得很是充实快乐。我回来是为承担肩上未竞的使命,我离开是为自己渴望的自由。”

咦?她微微讶异,侧首仰望他在阳光照拂下俊美如雕的颜容。他薄唇勾出仿若繁华阅尽后的天高云淡,语声悠哉,缓缓道来:“我儿时的梦,极平凡平庸,便是与最亲最爱的人相守一生,足矣,后来种种,只能说是被那些繁华给迷了心窍,但是,我已知错,想改便容易了,对么?”

蓝翾莞尔,这是自听到他所做一切后第一次现出的由衷笑意。阿晅啊,已经开始懂得为人设想。他是在告诉她,他今日所为只是为他自己,纵算今后人生有悔有怨,也只有他自己为自己负责,与人无尤。戎晅手中缰绳一紧,停下了慢行中的马儿,握起她一只纤手置于自己左胸之前:“从此后,这里只放得下你一个。”

她笑靥明媚如花,耀了他的眼,而她的话仍是清醒得令他心悸。“此时,我或许应该配合地说一声‘我们回家’。可是,我是一个一旦被伤害过便很难释怀的人,所以,我们的前景怎样,且看岁月的安排,交给眼前的未来。”

“淼儿。”

男人俊脸苦苦,音嗓涩涩,“我已经知道错了。”

蓝翾抬手拍了拍他的脸:“乖孩子,我也很想说一声:知道错了,改了就好。但是,很难。你不妨想想,如果你晓得我曾和别的男人有过枕席之实,你是否能心无芥蒂?”

他拥紧了她,只是想象,心即如撕扯般地疼痛。蓝翾心发叹息:如今的问题,是自己也需要心理上的调适,与勒瑀的那一次,尽管是在与戎晅分手之后,但动了情是真的,她需要彻底将那个人驱出心境,内心没有任何动摇才好。“所以,我不敢保证我多久后才能重新接受你,在此之前,我们就做朋友,可好?”

“……好。”

他能说不好么?这一趟来,本就做足了被她拒绝的准备,她肯随他行走天涯,已然是上天的恩赐,“就算是朋友,也是可以一起回家的罢。”

“那么……”她眨眨秀密的长睫,“阿晅小朋友,我们一起回家罢。”

是啊,回家。她漂泊得够久,流浪得也够远,日后岁月纵然仍是山高水长,前路迢迢,却不再有今宵酒醒何处的怅惘绕胸。穿越时空,走过一遭痴怨情嗔,最后的落脚处,只愿是心灵栖息的所在。她嫣然一笑:是时候了。无论身后这个男人是否是自己终身所托,她此行,只为回到属于自己的家,可以放声高笑也可以肆意玩闹的家。古道,清风,高头大马,此刻天涯,明朝返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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