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妙欢耸了耸肩,无视自己的自恋,拿起特殊的青黛,在笑肌上点了两堆麻子,再拿起一颗痦子,粘在下颚,把自己拌得要多丑,就有多丑。一番收拾,龙妙欢拿起那根白银续接的木簪放入怀里,这才走出门来,故作慵散,“我说妈妈,这天还早了,你急什么啊,害得我洗个澡都不痛快。”
“啧啧啧。”
冯妈妈一看龙妙欢的脸,就砸咂嘴,“我说欢哥儿,不是老娘说你,明明有俊俏的容颜,非要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你说就你这姿色,只要穿戴得体,怎么也能混到王府里。到时候先让老娘破了你雏,欠老娘那点银子,一笔勾销。再去王府混点银子,把逊儿的病看好,这不就一举两得了。”
龙妙欢挑了挑两道假剑眉,对冯妈妈咧嘴一笑,“我说妈妈,感情背后开花不是你,说得那么轻巧,老子是男人,男人怎么能被男人压了?你再说这话,我就去春妈妈哪里,让她给我还银子,如何?”
冯妈妈立刻收起戏谑,拉着龙妙欢求饶,“哎哟,别啊,我的小祖宗,妈妈错了,妈妈错了。”
龙妙欢白了她一眼,“知道错了,今儿的打赏就不要分了,赶紧回去叫姑娘们准备,等把你哪位有钱的主伺候好,你不就什么都有了。”
“得了,咱们这就赶紧回去。”
冯妈妈欢喜不已,因为自打四年前,欢哥儿来了她的楼里,姑娘们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样,红牌就不说了,就算老姑娘被她打扮一下,再调教一下,就能让所有男人发疯。这四年时间,楼里赚的银子可是翻了好几倍啊!一直沉默的云深,袖中的拳头紧握,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咽下那一股酸涩,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对着龙妙欢轻柔的说道:“欢儿,逊儿的药快没有了,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去拿点药回来?”
“我知道了。”
龙妙欢应了一声,到底自己还是抵不过现实,为了儿子,再苦也要忍着。回头也没回的挥了挥手,便跟着冯妈妈走了。二人刚走出门,云深就瘫在地上了。六年了,逃出来已经六年了,他从豪情万丈,雄心勃勃变成现在这个窝囊废,整整六个春秋了。云深苦笑了,“公主,您还会回来吗?”
“哥哥,你疯了。”
正好云霜回来了,听到云深的话,就冲了进来,抬手捂着云深的嘴,“这可是咱们家的禁忌,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不但心神不宁,今儿还提起她了,你想害死我们吗?”
“我……我快忍不下去了。”
云深低吼着,“这五年的时间,菡萏和我都努力过了,可是她一点醒悟都没有,你知道吗,马上就是那六年的期限了,要是她再这样下去,我们大周就没有了。”
“哥啊,求你了,放弃吧。”
云霜顿时泪流面目,跪在地上,哭泣着,“这五年我才深深的体会到,权力真的不重要了,这个天下是谁的也不重要了,只要她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云深摇着头,痛哭道:“她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你觉得她活着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不认就不认吧,逊儿跟我咱们也是一样的。”
云霜劝着,抬手抚摸着云深的脸,“哥哥,你看看你,如今都二十六了,你已经为皇族卖命二十年了,什么都没得到。求你了,不要再为皇族活着了,为自己活一下好吗?”
“一入宫门深似海,我还能为自己活吗?”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