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吓得后退几步,连连罢手,“别……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六年多了,这屈辱跟着我六年多了。”
玄田生双目怒火腾腾,杀气四溢,拳头握的都咯咯直响。顾恒叹气一声,“当年也怪我没拦着你,不然你也不会被公主和萧老贼算计了。”
公主?那女人算什么,她都是被人利用的人。要不是小时候与她相识,觉得她善良,又怎么会……算了,那夜的事,他也说不出口。玄田生敛了怒气,挥了挥手,“你回去吧,反正你想办法给我弄走那些女人和祖母,我先在这里躲一阵子。”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如今玄家子嗣凋零,老太太着急也是无可厚非,我就算想开口,也没有任何理由啊。”
顾恒苦口婆心,一脸为难,“老太太连群芳楼那个小龟奴都找去了,你觉得她会轻易回去吗?”
“把那龟奴杀了。”
玄田生冷冷说罢,不耐烦的挥挥手,“赶紧去办,不要烦我。”
末了还嘱咐一句,“做的干净点,不要叫人看出破绽。”
得了,算那小子倒霉。顾恒摇摇头,“知道了,正好那个白痴在益洲城,我这就去找他。”
一声很轻的低沉‘嗯’,淹没在水浪声中。*银月如钩,繁星闪烁。龙妙欢无心睡眠,推开窗户,望着夜色,长长的叹气。“毒嘴,今天我的姻缘算是被你破坏了。”
白菡萏说着,拿着两壶酒,来到龙妙欢的身边,递给她一壶,“你说说,怎么赔我?”
“益洲三魔之一你也敢碰,找死。”
龙妙欢白了她一眼,接过酒壶,“我不过是要你看清楚,顾恒不是你的良人。”
“废话。”
白菡萏骂了一句,淡淡一笑,“我可是阅人无数,这点眼力都没有,我如何在这益洲城生存?”
“知道还往上扑,犯贱。”
“人生如戏,他会唱,我也会,谁输谁赢,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
“白痴。”
龙妙欢低骂了一句,喝了一口酒,“这次我是血盆子里捞金子,捧着脑袋去做事,如果我有事,逊儿就拜托你了。”
白菡萏听得,握着酒壶的手紧了紧,扭头过去,低骂道:“去你的,别搞得跟留下遗言似的,我给你准备了女装,万不得已的时候,换回女装逃出来,没人知道你是谁。”
说完,挥了挥手,“我去睡了,免得影响我的皮肤。”
“谢了!”
龙妙欢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望着月亮,好似看到儿子的脸,不由得傻乎乎的笑了。白菡萏止步,心下一紧,谢她?只希望有一天别恨她就好了。在心底说了这么一句,白菡萏便佯装困意,打了一个哈欠,嘱咐一句,“你也早点睡吧,免得阿深不要你。”
不要才好了。龙妙欢心下嘀咕,应了一声嗯,继续看着月色,喃喃自语,“逊儿,娘的小心肝,很快,很快你就不用过得那么苦了,等着娘赚到银子了,给你买个大房子,让你过上锦衣玉食的富家子生活。”
说着,又傻乎乎的笑了。楼下的白菡萏,听着龙妙欢的话,低低一笑,心下骂了一句傻女人,然后摇摇头,敛了一脸的愧疚,去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