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公主,明面上是第一公主,光鲜亮丽,可是谁又知道,她遭受了怎样的一切,这样的身份,怎么比得上一个普通的农女来得好。“我想母妃之所以精神恍惚,肯定是因为知道了,她知道那一切,她没有办法接受,所以她活在自已的世界里。”
夏忆心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掉,不管怎样她对自己的母亲都是真心的。千暮雪轻轻抹掉夏忆心的眼泪。“我以为,我用自己的身体可以换来自己和母妃的平安,可是呢除了索取,除了那些表面上的东西,他什么都给不了我。”
“我生死,母妃的一切都必须看着皇后的脸色,她必须乖乖的听皇后还有夏契寒的话,不然……不然母妃就会受刑。”
千暮雪能够做的就是紧紧的抱着梦羽,给她微弱的温暖,其实夏忆心是一个很善良的女子,可是如此善良的人为何要遭受那么多。“呵呵呵,我恨千沧雨,恨皇后,恨夏契寒,恨那个男人,是他们,是他们毁了我。所以当夏契寒让我去东陵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这是我最好的反击的机会,千沧雨死了,但是我可以报复她的妹妹,而且还可以挑起东陵和南夏的矛盾,我绝对不会让夏契寒母子好过。”
“那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是凌墨司么?”
夏忆心如此怨念,也难怪当初见到梦羽的时候,梦羽看千暮雪的眼神是那么的奇怪,那么的纠结,想必她的内心时刻都在交战着。“我到东陵,路上我想了很多很多的计划,可是没有想到,凌千夜居然携带着你跑了。”
说到这里,夏忆心居然笑了,很单纯的笑容,一个久居黑暗中的人居然还有这样的笑容,让千暮雪心中很不是滋味。“那个时候我遇到了他,他永远嘴角挂着笑容,如三月的阳光。对我总是那么的好,那么的温柔,无论我怎么的刁蛮任性,他都宠着我。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被人珍视的滋味。”
“我很直白的问过他,是不是因为我的脸长得有几分像千沧雨,所以才对我那么好。他很直白的告诉我,确实因为我长得像千沧雨,所以让他感到亲切,但是也不是因为这样。”
“他说我只是我,不是任何人。他对我好,并未将我当成任何一个人。”
夏忆心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她是真的爱上了凌墨司,凌墨司像一束光直接照亮了她的天堂。“当我们一起出事的时候,他更是因为我才受得伤,他保护了我,自己却遍体鳞伤。而我因为从乱石坡上滚下,容貌也毁了。”
千暮雪想起当初凌墨司那么执着的要找到夏忆心,凌墨司对夏忆心不是一点情都没有吧。夏忆心继续讲着她的故事,千暮雪是她唯一的听众,“以前我一直想着毁掉自己的脸,毁掉这张和那个女人一样的脸,可是当我脸真的毁掉的时候,我却没有办法接受,如果他见到这样的丑的我会怎么样?”
“我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夏忆心说着,胸口起伏,嘴角也有血迹流出来,千暮雪擦掉夏忆心嘴角的血迹,哽咽的让夏忆心不要再讲,可是夏忆心却好像没有听见千暮雪的话一样。夏忆心眼前只有过往的一切,每一件发生的事都清晰的呈现在眼前。“将他留在那个村落后,我离开了,然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夏忆心了。”
夏忆心越说越急,千暮雪的眼泪滴落在夏忆心的脸上。夏忆心紧紧的抓着千暮雪的衣袖,瞪大眼睛说,“我的脸是凌风寒让人换的,他想利用我,想……想……”夏忆心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千暮雪根本就听不清,千暮雪低下头将耳朵凑到夏忆心的嘴边。“这个凌墨司是假的,假的,你一定一定要救他……救他。”
说完这句话,夏忆心的手垂落下去,眼睛却依旧瞪得大大的,嘴微张,好像有很多的话还没有和千暮雪讲完。千暮雪手拂过夏忆心的眼睛,合上夏忆心的眼睛,千暮雪吐出一口黑色的血,身子倒在夏忆心的身边。两个白衣染血的女子,都倒在了那里。等凌千夜等人赶到的时候,千暮雪已经坠下山崖,柳易烟也已经离开,留下千暮雪坠崖身亡的消息。崖边聚集了很多的人,凌千夜半跪在崖边,望着悬崖,眼中竟是生无可恋。千暮雪坠崖身亡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陆。众人都说,千家的人注定薄命,千沧雨红颜早逝,而千暮雪更是离开的早。传说,千沧雨和千暮雪这两姐妹是下凡历劫的神女,劫数已满所以飞升而去。那是万丈悬崖,没有一个人能够下去,可是没有见到千暮雪的尸骨,没有一个人愿意放弃。在君不凡的帮助下,众人还是通过其他的途径到达了崖底,也在崖地找到了千暮雪身上的某些信物。更找到了三具尸骨,经过其他东西的辨认,确认是千暮雪,夜十三还有梦羽的东西。是的,崖底是丛林,丛林里面有各种野兽。而千暮雪,夜十三,梦羽他们……凌千夜在消沉一段时间后,回到了东陵,再次恢复曾经的模样,而且丝毫不再掩饰,凌千夜不再故意隐藏自己的能力。对着东陵里里外外大清洗,深夜总一个人在暮雪阁发呆。风菱留在了东陵,雪娅却不知踪迹,也不知道是不是回了雪域。对于东陵来说还有一件事,就是他们的摄政王不见了踪迹,从千暮雪坠入山崖,凌墨司也不见了踪迹。千暮雪曾想过,若是凌千夜和北辰释联手会是什么样的,却没有想到自己的死真的促进凌千夜和北辰释的联手。在凌千夜和北辰释联手下,事情很快就被追究出来,直指南夏和柳易烟。战争一触即发,东陵和北辰联手攻打南夏,两个男人因为一个女人团结在一起。本来东陵和西月是结盟的关系,这个时候西月却是选择你观望。而南夏在有苗疆的帮助下,北辰和东陵倒是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一时僵持着。千暮雪坠崖三月后,苗疆一小屋里,一个女子慢慢睁开了眼睛。“我是谁,这是哪里?”
女子的声音充满着惊慌,对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一旁的侍女赶紧跑出去通知自己的主子,床上的女子抱着自己,又偷偷的打量着四周。那双布满惊恐的眼睛,眼角血色的莲花开得正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