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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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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面六边形组成的数据墙,挡在了郝歌下落的位置,这面墙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光芒,缓缓的向下降落着。郝歌觉得自己摔在了一面柔软的墙上,身体被气流托扶着,周围急速飞离变幻的景色忽然静止了。他惊讶的向下望去,慢慢的,楼底的景色越来越接近,他仿佛在做梦一样。跳下去!他还记得刚刚脑子里出现的那个声音。刚刚是谁在跟我说话?从那么高的楼上跳下去的决定,是常人无法想象到的,但是那个声音,它好像知道,即便是跳下去,郝歌依然能够存活,最重要的是,那个声音,在保护着自己。是谁在跟我说话?啊!忽然之间,郝歌背后的托扶感消失不见,身体又一次坠落下去。他重重的摔在地上,整条胳膊都好像被摔断了一样。他捂着手臂,侧起身想要爬起来,目光顺着宽敞的路面望去。剑,正如呼吸一样,变幻着水绿色和青色的光芒,他来不及顾及身体的疼痛,伸手去抢那把剑。此刻,自己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这把剑了。郝歌捡起剑,青色的光芒忽明忽暗,又渐渐消失。郝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剑,周围的行人纷纷驻足,围观着他,对他指指点点。郝歌明白,一个没有安装义肢的人,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没有死去,在旁人的眼里,一定是个怪物。管不了那么多了,郝歌回头看看楼顶,寻找黑衣人,但是那里太高了,什么也看不到。无论如何,不能在这里久留,否则黑衣人一定会找到自己。郝歌拿起剑,拨开人群正要朝前奔去。可他刚跑两步,一股黑烟散步过来,如同一阵狂风,路灯下,黑烟弥散,道路上,一个人的影子在路灯下越拉越长。“想跑吗?”

郝歌定了定神,没错,是那个人,那个该死的黑衣人。我该怎么办?郝歌紧紧握着那把剑,心里却无比慌乱。“我倒是很疑惑,我的师侄,三悟—γ,你不该只有这一点点本事的。”

黑衣人背对着郝歌,虽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是郝歌知道,现在他想要逃走也绝不可能。“天人阁的人,不该沦落到这种地步!”

黑衣人将头扭了过来,还没等郝歌看清他的样子,在一瞬之间,一股浓烟已经飘到了他的身前。烟雾中,一把锋利的拳刃显现,拳刃刺透郝歌上衣,没入他的肩膀。啊——!剧烈的疼痛让郝歌忍不住呼喊出声。随后,黑雾愈加浓烈,又渐渐弥散,一只黑色的利爪显现而出,原来,黑衣人的武器能够随意更换,黑爪一把抓住郝歌脖颈,将他提了起来。浓烈的黑烟让郝歌喘不过气起来,肩膀上剧痛也让他焦躁无比。然而他终于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样子,透过浓烈的黑烟,那张脸逐步清晰,郝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面庞,阴森,冷酷,布满杀意。这不像是一张正常人该有的脸,他,更像是一个来自地狱的使者,即使黑布罩住了嘴巴,但是郝歌依然能够看清他脸上一道道的伤疤和裂痕。尤其是那双眼睛,只是瞥一眼,寒意立刻就散布全身。然而那双眼睛就这样一直直勾勾的盯着郝歌,不动分毫。“你是谁?”

黑衣人阴森询问。听到这句话,郝歌浑身一颤。难道他知道我是?不,不可能,他只是感觉现在的我很弱而已,他的质疑也不无道理。但是到头来,就如Tpatton所说,他的目的十分简单——抹杀自己,说多说少到头来还是一死,反正现在我在他的手上,也毫无缚鸡之力。不过话说回来,他如果想要杀死我,为什么之前只是在我的腹部留下一道伤疤,但不直接将我杀死,难道是之前的我太强了吗?之前的自己,到底和他之间有过什么样的故事?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他并不想杀死我。不论怎样,先死马当活马医。“我是谁,你还不清楚吗?在我临死之前,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

黑衣人歪了歪头,看上去有想要听他讲话的意思。“你想不想知道我身上的秘密?”

“哈哈哈哈——,开窍了吗?小子。”

“所以,我现在还不能就这么死去。”

“所以,你是打算?”

“首先,你要放我下来,就算你是我的师侄,我也不打算用这样的姿势跟你讲话,至少,你也要有起码的尊重。”

黑衣人笑了笑,郝歌脖颈上的黑爪也渐渐松了下来。呼——郝歌总算是松了口气。忽然之间,郝歌的手臂如同触电一般,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上的动作好似有人控制了一样,他手中的剑光芒闪动,青蓝色的光线游过剑身,直通郝歌的手臂。他猛的挥出一剑。当——几乎在同一时间,黑衣人的黑爪朝着郝歌的心房抓来。剑与爪对峙半空。“我警告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你爱讲就讲,不讲就赶紧给我去死!”

刚刚松弛下来的郝歌,此时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我数三个数,三个数数完,你还不告诉我核心地址,那么我就自己去找。”

一本来十分热闹的街道现在似乎无比寂静。二郝歌喘着粗气,手中的剑不住颤抖。怎么办!?怎么办??!!核心地址,什么核心地址,到底他在讲些什么,我哪里知道什么核心地址。三没入郝歌肩膀的拳刃瞬间抽出。冲着郝歌,直刺心房。郝歌无助的闭上了双眼。α——瞬!高空中,青黄色光芒闪烁,仅是眨眼之间,光芒纷飞,弹射到四周,光芒飞射到高楼上的玻璃,纷纷反射开来,又仿佛在一瞬间定格。所有的光芒定格在空中,猛然汇聚下落,径直射向那把拳刃。郝歌只听到一声尖锐的金属撞击声,随后身旁的景色急速辗转。眨眼间,郝歌已经和黑衣人分开了几十米之远。此时郝歌和黑衣人之间已经多了一个人。“哦,原来是你,我说是谁,谁能在我的拳刃之下挡下这一击?原来是你。”

“是我。”

“十年了,又见面了,秋。”

“十年了,暝。”

“没想到,哈哈哈哈——,真的没有想到,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没想到,没想到你还活着!”

黑衣人狂笑不止。“师弟,十年之前,我们已经有过约定。”

“约定的日子看上去还没到吧!”

“是的。”

“可我不介意在今天就杀了你。这不会影响约定吧,我的好师哥?”

“随你。”

“还是老样子,摆出一副臭脸,说那么几个让人厌烦的破字。”

黑衣人顿了顿,语气由阴沉变得缓和,“云舞呢?申死后,她去了哪里,现在怎么样了?”

“她很好,我们三年前见过一次。”

“灰凰呢?”

“他也在。”

“天人阁!哈哈哈,哈哈哈哈,天人阁!”

黑衣人再次狂笑,周身的黑雾弥散的更加浓烈,“我以为你们都死了!结果,到头来,一个不差,而且,还多了一个小杂种。我知道的,我知道你不会就这么死掉的,我还打算把这个小杂种亲手杀死,把他的尸体放在你的面前!”

黑衣人指向郝歌,大声呼喊。“十年前,我们谁都没有办法料到,你也没有办法,我更没有办法”。突然出现的那个人终于转过了头来,高楼上的巨屏变换了广告视频,周围明亮无比,又转瞬黯淡。那人全身都覆盖着合金装备,但这副装备看上去并不臃肿,好似这样的装备并不是穿戴在那个人身上的,更像是未来机械化改造过的人类。他的装备,不,看上去更像是义肢,透着银白色的金属光泽,反射着周围变换的光芒和色彩,除了那条手臂之外,其余的部分全都经过了改造。patk科技!一个词条瞬间显现在了郝歌的大脑中,郝歌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没错,是的,绝对没有错!这身造型,更像是未来patk科技的中期设计,而patk科技的义肢,更代表了未来机械化改造和未来武器的巅峰。这个人,到底是谁?合金战士转头看向郝歌,“他也是天人阁的人,天人阁第六人,代号——隐!”

“隐!?”

黑衣人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惊讶。“他是我的徒弟,申的孩子。我不允许你叫他小杂种。”

合金战士解释道。师父,这个人是原来的自己的师父!现在的郝歌已经完全蒙掉。“今天你的对手不是他,他毕竟是晚辈。”

合金战士的手伸向脑后,握住了刀柄,郝歌这才发现,这个人的背部还背着一把刀。“是是是,师哥说的是,他毕竟是晚辈,今天只有我和你。”

黑衣人腰部下沉,右腿侧出,利爪朝前,拳刃斜下。“走,越远越好!”

合金战士冲着郝歌喊出最后一句话,随后全身的合金装备泛出青黄色光芒,用力蹬出,一道青黄色的光线游过街道,在高楼的墙壁上反射数次,闪现在了摩天楼的顶部。随后黑烟弥散,同样快速的飞散到了前方的高楼。走,越远越好,这句话在郝歌的脑海里反复回响。郝歌撒开脚步,是的,如果不是那个自称是自己的师父的人出现,现在的自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他甩开一条条街道,穿过拥挤的人群,在城市当中狂奔。活下去,我要活下去。郝歌无声的呐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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