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林军将士们看到狼犸军众人嘲笑自己,个个脸上露出愤怒之情,举起长矛,指向他们,仿佛下一秒就会与狼犸军纠缠在一起。然而白穆清听到他们的嘲笑,却无动于衷,正眼看着多卓:“大王子,你真的不考虑考虑?经过昨晚那一事,据说你们大部分士兵身体都有所亏损,虽然你们人数依旧庞大,占上风,但是,你确定你打的过我们?”
白穆清悠然自得的说道,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而对面的多卓听到白穆清的话,却气的脸都黑了,举起手中的弯刀指着白穆清的脸,愤愤说道:“昨晚的事,果然是你们搞的鬼!”
“大王子觉得呢?”
白穆清却只是嘲笑的看着他,似乎在嘲笑他们的愚蠢与不自量力。“你……你找死,今日不取你们项上人头,难以平息我狼犸族族人的怒火!”
多卓愤愤的看着白穆清,眼中因怒气而变得弑红,仿佛一头雄狮下一秒就会将白穆清吞入腹中。“想取我们项上人头?那就得看你们狼犸军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白穆清说完将手中的长矛往地上一插,似是挑衅。“看招!”
多卓说着举起手中的弯刀脚尖轻轻一点,便往白穆清飞过来,气势汹汹,浑身因暴怒而充满杀气。白穆清放弃长矛,从马背上飞起来,借着马背的力量在空中与多卓纠缠在一起,白穆清赤手空拳迎战手举长矛的多卓,不是白穆清鄙视多卓,而是因为师傅从来没有教过她长矛,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使用这个东西。而这个看在多卓眼中就好像是对他的嘲讽,多卓不禁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与进攻的速度,招招致命,想要立刻夺得白穆清项上人头。然而任凭多卓的力道有多大,但是打在白穆清身上就像打在棉花上一般,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道,多卓只觉得怒火无处发泄,心里更加烦躁,竟连招式都变得杂乱无章,渐渐处于下风。见到白穆清与多卓纠缠在一起,两方的人马也快速纠缠在一起,一时场面变得十分混乱,厮杀与怒吼混合在一起,血腥与尘埃交缠在空气中,这又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大王子,我看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成败不是已经显而易见了吗?现在收手对谁都好。”
白穆清躲过多卓致命的一击后,挺直了背脊看着远处某一点。听到白穆清的话,多卓也朝着白穆清所在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大批身着燕林军服饰的人马正往这里奔来,声势浩大,黑压压的一片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奔来,多卓见到这一幕,视线一凝,皱着眉头看着白穆清。此时多卓的脸色可以用黑来形容,握紧了手中的弯刀,以更快的速度朝着白穆清袭来,口中大声怒喝:“想要我们认输投降?没门!”
白穆清见到多卓丝毫没有认输的迹象,反而动作更加狠厉,她也不再保留自己的实力,直接往多卓冲去,招招致命,速度快如风,白穆清的速度并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哪怕多卓是草原上的人,力气大如牛,但是也无法抵挡住白穆清的攻击,他很快便被白穆清逼的节节后退,无法正面抵挡白穆清的攻击,只能勉强承受着不被她击中。“如何?还不认输?如果你现在认输,我可以饶你们狼犸族人性命。”
白穆清开始与多卓谈条件,希望他可以束手就擒,毕竟,如果他们能够收手,便可以减少死亡人数,减少燕林军的损失。白穆清的条件的确很诱人,但是,多卓并不是愿意认输的人,他的志向就和狼犸王一样,总有一天,他们要踏平青夏国,这是他这辈子的目标,所以,现在的他根本就不可能投降。“不可能!看招吧!”
多卓丝毫不在意奔来的燕林军,哪怕自己的军队已经处于下风,但是,他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多卓变换了个招式,使出他的杀手锏朝着白穆清攻过来,见此,白穆清准备好了防备。可就在这个关键时候。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个小孩,在不远处捂着脸了哭。战场上怎么会有小孩?眼见一个狼犸士兵的弯刀就要砍在小男孩的身上,白穆清立刻变换姿势飞过去,抱起小孩,躲过了狼犸小兵的弯刀。白穆清刚将小孩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多卓便趁机追过来,直接一个杀手锏暴出,白穆清来不及躲闪,被多卓正击中背部,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痛苦的承受住剩下的招数。强撑着站起来,便见到多卓一脸得意,站在她的面前哈哈大笑,仿佛是嘲笑,仿佛是胜利的笑。白穆清转过头看了眼安全的小孩,再看了眼纠缠在一起的两对人马,此时狼犸军已经无法承受燕林军的攻击,一个接着一个倒下,过不了多久,狼犸军便会被全部击败。她不能倒下,此时的她一定不能倒下,如果现在她倒下了,那么燕林军内部必定会慌乱,而狼犸军定会士气大振,到时候,这么久以来的努力就白费了,便对不起这么多死去的燕林军。思及至此,白穆清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站起来,挺直腰杆,看着多卓,脸上是不屑的轻笑,毒针已经在指间发着绿光,以迅耳眼不及的速度朝着多卓发出去。“嘶……”毒针深深插进多卓的腿里,一股强烈的疼痛席卷而来,多卓忍着强烈的疼痛站起来,腿因为疼痛一直在打颤,却依旧咬牙强忍着。白穆清这毒针没有其他效果,只是增加中毒人的疼意,中毒人会持续整整两个小时的疼痛,有些人甚至会疼的恨不得砍去自己的双腿。多卓立刻使出轻功,飞到自己的队伍中去,手一挥,所有的狼犸军同时撤去。见到这一幕,白穆清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因为放松,身体直直的往地上倒去,刚赶过来的卫宜便见到这一幕,立刻跨步上前接住了往地上倒去的白穆清。白穆清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胸口憋着一股气,十分难受,凭着毅力,白穆清在马背上一颠一颠,往牧云五城走去。卫宜一再想要帮她一把的,但是白穆清怕自己的身份被试穿,便死活不要他帮助,自己咬紧牙关忍着疼痛,往城里走去。白穆清只觉得自己的意识渐渐涣散,视线逐渐模糊,在她快要倒下马背的时候,她只见到一个面带银色面具的男子快速往她飞过来,接住了她策马往阵营奔去。闻到男子身上熟悉的味道,白穆清终于放心的闭上眼睛,她知道,是燕贺瑾来了……回到军营里,燕贺瑾立刻下马抱着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同时着急的吼着身边的人:“还不快去叫军医!”
“是,将军。”
身边的人听到燕贺瑾语气中的怒气,立刻丝毫不敢停留的去叫老军医。老军医来到燕贺瑾的房间,见到床上躺着的人儿,瞬间明白了一切,燕贺瑾遣散了房间中的其他人,着急的对老军医说道:“快,给她看看,看她的样子似乎伤的很重。”
老军医为白穆清诊了脉,微微摇摇头,脸上满是遗憾。见到老军医脸上的表情,燕贺瑾心里一紧,却还是问道:“她怎么样了?”
“将军,老夫无能为力啊……”老军医抱拳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遗憾的说。“此话怎讲?”
虽然知道白穆清伤的很重,但是,燕贺瑾还是想知道,白穆清到底是受了什么伤,好让他心里有个底。“军师她旧伤本来未痊愈,如今又受了如此重的冲击,定是新伤加旧伤,伤上加伤啊,这也只得看她的造化了。”
老军医说道。“好了,我知道了。”
燕贺瑾挥挥手,老军医便退下了,燕贺瑾坐在白穆清的床边看着床上紧闭着眼的人儿,想要骂她傻却又说不出口。如果当时他没有同意她出战,那是不是现在她就不会躺在这里?眼见白穆清越来越痛苦的模样,燕贺瑾立刻将她抱起往一个方向走去。夜色渐渐浓郁,燕贺瑾与浓重的黑夜融为一体,快速往一个方向飞去,没有丝毫停留,风吹过脸颊,挂的生疼,燕贺瑾却浑然不知,感受着怀里的温度,燕贺瑾这才放心下来。很快的,燕贺瑾便来到了一处小树林,依旧是那个竹屋,燕贺瑾着急的破门而出。惊坏了里面的人,里面正在看医书的林轩看清来人,这才放下心来,站起来往燕贺瑾走来。“你怎么来了?”
林轩见到燕贺瑾匆匆忙忙的模样,问道。燕贺瑾没有说话,只是绕过他,将白穆清径直放在屋内的床上。林轩见到床上人的脸,惊讶的几乎都快跳起来了。“喂,小子,怎么又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