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句话话音刚落,卿若怜手中的发钗灵器顿时就失去了光芒,被主人收了起来。然后,这位出身卿家的女修怔愣的看一眼泯然,又看一眼场地之外个个面色阴沉的九木苑弟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言的无奈与苍凉。从这次起,在九木苑,应该不会再有弟子愿意与自己交好了。 只是,她的家,本来也就不在这里! 努力扬起头,卿若怜尽量不让自己露出颓势,只是这个曾经刁蛮却格外单纯的女修,眼中那一丝单纯的稚气终于消失不见,一步一步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泯然!”
当防护罩一撤掉,竺宓等洗墨池弟子就迅速冲了上去。只是在看见泯然满是血迹的左脚裤脚时,竺宓扎着手,有些不敢上手。 “赶紧的,先止血啊!”
被师兄师姐们一个提醒,竺宓顿时回过神,连忙给泯然服下一颗止血补气的丹药。见泯然的脸色好了许多,竺宓才轻轻缓了一口气。然后直接将泯然一把背起,往洗梧阁赶去。 “师姐,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我都亲眼看见你受伤了!还有你这血,连裤脚都湿透了!等回去之后我再给你换衣裳!”
“这就不用了吧师姐?换衣服这点儿事我还是可以做的。”
泯然着实有些无奈,奈何竺宓直接将她当成了易碎的琉璃人,简直怕她磕了拌了一丁点儿! 不过好在,当看见泯然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时,竺宓不情不愿的放弃了给泯然换衣裳的举动,慢吞吞的在卧室外面等着泯然。 将裤腿撕开,泯然轻轻将那些污垢什么的东西擦掉,看着已经愈合且光洁如玉的小腿,眼神逐渐幽深。 这次败了,只是她要在九木苑年轻一辈里打响名头的目的已经达到。且如今这个排名,估计会在三十名之前。作为一个刚刚筑基的十岁多小弟子来说,已经是个很好的结果,却也不会太过出名。一个刚筑基就能打败所有筑基期修士登上前十名的十岁弟子,未免有些过于出彩。 所以这次虽然失败,结果却是不错…… “啪!”
“泯然?怎么了?”
听见卧室里传来的动静,竺宓就要往里面冲,只是还没来得及进去,里面就传来了泯然略带歉意的声音。 “我没事师姐。就是刚刚不小心碰到了桌子,我这就出去。”
“噢好,你别着急,慢慢来。”
想到泯然可能是觉得难受,所以竺宓连忙停了下来,并且叮嘱泯然不必顾及她。 卧室里间的泯然应了一声,看一眼手边已经碎成齑粉的桌子,沉默片刻,随即又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件一模一样的换上,然后换上干净的衣裳,就出去了。 虽然可以用净尘诀,可衣裳都被血迹弄脏成那样了,还缺了一块儿,泯然还是觉得换一件比较好。 当收拾妥当之后,泯然缓缓走了出去,一眼就看见了等在外面的竺宓,对上竺宓担忧的表情,泯然微微一笑。 “我真的没事。你看。”
泯然甚至在竺宓面前转了一圈儿。 “多亏了师姐的丹药,我这会儿已经好多了。而且还是师姐将我一路背回来,辛苦了。”
撇撇嘴,竺宓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这会儿泯然都已经这么说了,所以竺宓也只能顺着她的话来。 “你轻的很,我背你根本不在话下。”
两人正在交谈的时候,洗墨池的师兄师姐们联袂而至,见了好端端的泯然,都忍不住松了口气。 原来是筑基期弟子的比试已经结束,他们是约好了一起来看泯然的。且给泯然带来了好消息。 “泯然,你这回可是第二十一名呢!且前百名筑基期弟子三日后可以前往剑叶巨木摘取剑叶!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那剑叶木与灵剑一起融了,可以增加灵剑的品级。甚至如果摘取到上层的剑木叶,经过炼制几乎可以当做灵剑来用。你的春雨本来离七品也就差一步之遥,若是能得到炼制,到达七品绝对没有问题!”
“真的?”
对于这个消息,泯然自然是喜出望外,脸上也多了一些笑意。见到她这样,其他弟子也终于松了口气。 “当然是真的。你这几天先好好休息,到时候咱们一起去。一定要摘下最好的剑木叶回来,才不枉咱们辛苦这一场啊!”
对于几位师兄师姐的好意,泯然自然是感激不提,笑眯眯的与众人说了几句闲话,洗墨池的师兄师姐就带着竺宓离开了。 只是,诸位师兄弟姐妹走出墨院的范围之后,都忍不住齐齐黑了脸。 “那卿若怜实在是过分!宗门都不管管吗?”
最先沉不住气的还是竺宓,她与泯然的关系最好,且极为护短,所以这会儿最先沉不住气。 其他师兄师姐们无奈的看一眼这个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丝毫长进的师妹,也是无奈了。 “这种情况,宗门怎么管?你可别忘了,她不仅仅是卿家人,还是咱们九木苑的弟子。宗门要用什么罪名惩罚卿若怜?难道不允许人家在比试过程中竭尽全力?”
“这……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被师兄师姐们说了这么一句,竺宓瘪瘪嘴,觉得心里很是不畅快。然而他们说的很是,宗门总不能因为这个惩罚弟子,且卿若怜的做法,充其量也就是有些过分而已,并没有太大过错。 “我觉得今天,泯然若是不主动认输,那个卿若怜还真的会对泯然下手!”
嘟嘟囔囔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竺宓叹了口气,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其他师兄师姐们彼此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说到底,还是卿若怜的姓氏使然,否则,哪怕她有再多灵器,都得被所有洗墨池弟子摁在地上痛殴一顿! 蚁多还打死象呢!而且他们洗墨池别的不多,就灵画多!洗墨池大殿里挂的那成百上千张灵画难道是画着玩的? “不知道苑长和长老他们会怎么办?”
“别的我不知道,只是墨长老,肯定是要生气了!”
想起墨长老对自己这个唯一弟子的关照,众弟子都忍不住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