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命令,竟然是要轩辕宏随了龙氏一族的姓氏。轩辕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义父曾说过,新的门主继承后,他们都得听新门主的话,他自然不能说什么,颔首点头,“是,属下明白,以后就叫龙妙成。”
玄田生起身,将血玉环放入怀里,拿出汗巾裹了一下手,吩咐龙妙成去襄王府保护龙妙欢,便朝着皇上的乾元殿去了。元鸣跟在身后,心里百感交集,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皇长子的近身太监,更是没想到皇长子还是鬼门门主,那可是天下第一门,三国皇帝都想拉弄的人物啊!这会他是大气都不敢喘,毕竟玄家可是利用了王爷整整二十多年啊,以后王爷该怎么面对玄家上下啊!乾元殿门口,宋凌立在门外,一见玄田生,立刻颔首一礼,“参见王爷。”
玄田生连忙抬手扶起宋凌,淡雅一笑,“宋叔客气了,这里没有外人,不许要行礼。”
“礼多人不怪,王爷今儿这么早可是有事?”
“嗯,皇上了?”
“皇上和贤王秉烛夜谈,刚刚才躺下,若没什么大事,还请王爷改日再来。”
“是大事。”
玄田生直言,宋凌一怔,能从西阎王嘴里说出大事二字,看来只能去叫醒皇上了,“王爷稍后,老奴这就去。”
说完,宋凌直接进去了。玄田生回头看着元鸣,肃容吩咐道:“去拦下老王妃,让她什么都不要说,立刻去朝凤宫,原因本王随后就和皇上过去说。”
“是,奴才这就去。”
元鸣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应声后,立刻朝后宫去了。宋凌去而复返,直接抬手示意,“皇上在榻上等王爷,老奴在外看着,王爷安心去吧!”
“有劳宋叔。”
玄田生颔首谢过,径自去了乾元殿偏殿。蜀皇坐在榻上,抬手揉着太阳穴,“子翱,什么大事让你这么着急?”
看着被自己埋怨了六年的父亲,因为龙天浩认祖归宗,几乎是苍老了好多,这会也是心力交瘁,此刻应该还想着怎么制衡玄家上下吧!玄田生心酸不已,沉默半响,不打算绕弯之,双手抱拳,举过头顶,噗通跪地,沉声道:“父皇,儿臣知道的太晚了,让您老操碎了心。”
“啊!”
蜀皇瞬间惊愕的倒仰,剑眉紧蹙,“这……这是怎……怎么回事?”
玄田生深深的呼吸一口气,从怀里拿出银续木簪,递到蜀皇面前,“欢儿昨夜交还给儿臣的,说父皇依旧再找寻儿臣。”
望着熟悉的定情信物,蜀皇顿时摊在了榻上,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子,竟然就在眼前,还为了自己的江山,几度陷入绝境,他还不肯援救,昨日御宴,龙天浩认祖归宗时,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想杀了自己儿子……“长生,你果然还是恨朕啊!”
蜀皇哭喊了一句,摇着头,转瞬又觉得不对劲,苦笑道:“子翱,朕该相信你吗?”
玄田生知道蜀皇的心思,淡然的说道:“儿臣也不相信自己被人当棋子使用了二十多年,所以来见父皇之前,求证了是不是轩辕昭的儿子。”
说着,从怀里掏出血玉环,“这是轩辕一族特定的玉环,除了轩辕氏的血,无人能将它变成血玉环。”
蜀皇怎能不知道血玉环的事,那可是他与心爱之人床头密语的事。只是那么一瞬间,蜀皇沧桑的容颜上悲凉四起,颤抖的伸出手,接过血玉环,低喃着,“昭儿,朕的昭儿,你把朕骗的好苦啊。”
何止父皇被骗的好苦,他也被养父骗的好苦,过着被所有人轻视,唾弃的日子。要不是这些,他岂会十二岁就上战场,岂会拼了命挣得如今的荣耀,只为告诉所有人,他玄田生不是无能之辈,同时也招来了亲生父亲的猜忌,时刻想着怎么抹杀掉……“子翱,我的儿啊!”
蜀皇猛地伸手,一把抱着玄田生,恸哭着,“就在昨夜,父皇还想着怎么杀了你,你可怨恨父皇啊!”
“为君着,制衡臣子,有必要的手段,父皇的心思在所难免,儿子能理解。”
玄田生直言不讳,苦笑着,“这也是父亲教给儿子忠君之策,所以儿子问心无愧。蜀皇很是赞同,悲喜交加,松开玄田生,拍了拍他的肩,“不愧是朕的儿子,朕甚喜。”
“喜可以,但只能是在心里。”
玄田生咬了咬牙,依旧颔首,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求父皇不要认回儿臣,免除玄家和孟家势如水火。”
蜀皇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朕寻了你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寻到,为何还要顾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