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鲁家非但没有上门来要求退婚之类的,反而是如期送了很多的嫁妆来。这些嫁妆里面既包括高好几尺的玉珊瑚,又包括各种各样的珍奇异宝。总之,能够想到的基本上都有了。莫说是莫如意了,就连出身富家的狄大雅都从来没有见过这些东西。这些东西直映得她眼睛发亮,一颗心发慌。莫如意就更不用说了,连声说道:“大雅啊,我没说错吧,我说了你要找个好婆家吧?倘若你嫁给宋五湖那个穷光蛋的话,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福气可享?”
“我知道您说得很对,姨娘,好了,这里了宝物随便您挑吧。您看上哪几件,就可以把哪几件拿走。”
“真的吗?”
莫如意连声问道。“真的!你说我就你这一个姨娘,我的还不就是你的吗?”
狄大雅淡淡地说道,话语之间带着施舍的味道。莫如意哪里还顾得了这么多,连声说道:“你真的是太好了!我有你这样一个外甥女,当真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去搬东西。东拎一个,西拎一个,跟着就拎不过来,最后一个跟头摔在地下,摔了个大马趴,不禁抬起头还在那里得意地笑。这时候有人在旁边冷冷地说道:“我说你们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看这些东西,真是太没有良心了!”
说话的人是狄小词,她身边还跟着公孙策。“狄姑娘,你何必跟她们说这些呢?”
公孙策在一旁问道:“直接说明来意就是了。”
“好。”
狄小词便问道:“狄大雅我问你,到底宋五湖去什么地方了?他被你怎么样了?”
“你说什么嘛?”
狄大雅扇着手中的团扇,悠哉悠哉地说道:“是不是每个人不知道去哪里了,你都要来找我呀?宋五湖他去了哪里,跟我有什么关系呀,我跟他又不是很熟。”
“你竟然还可以说得出跟他不是很熟的话来!我说狄大雅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五湖哥对你可以算是没得说了吧,但是你却这么得对他!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心寒!”
听了狄小词的话后,狄大雅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轻蔑的笑意,说道:“是宋五湖一直要缠着我,我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他。像我眼光这么高的人,怎么会看得上像他这样的人呢?我说,狄小词你是不脑子被驴踢了呀,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好了,我现在没这么多时间跟你墨迹了,你们两个立刻给我离开这里,你们可知道,身为衙门中人擅闯他人民居罪加一等!”
“擅闯他人民居?我想你弄错了吧?”
公孙策往前走了一步对她说道:“大雅姑娘,难道你忘了你住的这个宅院就是我公孙策的家吗?我公孙策现在就算让你搬出去,你也无话可说!”
狄大雅这才明白自己原来嚣张过头,自己住的地方这还是公孙策的家呢。她愣了一下,就对公孙策说道:“好吧,就当是我说错了,请你们离开这里行不行?”
“不行!”
狄小词往前走了一步,恨恨地对她说道:“如果你不告诉我五湖哥到底在什么地方,绝对不能就这么跟你算了!”
“我告诉过你了,我真不知道五湖在什么地方!”
“昨天晚上,我看到五湖哥来你这里了,还看到他气冲冲地走了!”
狄小词说道。“不错,他昨天晚上是来我这里了呀,他还来我这里大吵大闹呢,还说要去找鲁文杰。我就跟他说了,我说你要是有本事把鲁文杰给杀了,我就嫁给你。要没本事的话,就不要像狗一样地在这里乱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他就滚出去了。”
“你怎么可以跟五湖哥这么说话呀,你这么说有可能会刺激他去干傻事的!”
“干什么傻事呀?难道是去杀人吗?狄大小姐,难道你跟宋五湖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他是怎么样的脾气吗?像他那样的懦夫啊,要是敢杀人的话,我敢说这世界上就没有人不敢杀人了!”
听了她这么说后,狄小词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倒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她了。她说得很有道理,如果是连他都敢杀人的话,那么这世界上就没有人不敢杀人了。可是到底宋五湖去了什么地方呢?他不敢杀人,又会不会想自杀?这时候狄大雅已经对她说道:“我说小词姑娘,你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狄小词看到她嚣张的样子,便非常地生气,对她说道:“你让我离开我就离开吗?总之要是五湖哥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跟你没完!”
说完,狄小词就带着公孙策走了出去。她们走出去后,狄小词气地不停地跺脚,一边跺脚一边着急地说道:“也不知道现在五湖哥去什么地方了,你说五湖哥他现在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现在到底在哪里啊?他现在到底还好不好啊?”
她一连问了三个现在,公孙策看到她着急的样子,便对她说道:“喂,我说小词姑娘,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你身边人的感受,不要口口声声地问我五湖的事情啊?现在你可是跟另外一个男士在一起啊!”
“什么嘛?”
狄小词猛地拍了他一下,对他说:“我跟你说啊,死公孙策,你现在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万一五湖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啊!”
听了她这么说后,公孙策皱起眉头来,缓缓地道:“我知道五湖兄是个直肠子、老实人,可是,我想他也不至于会为这件事情而想不开吧?你放心吧,我觉得这件事情未必会像你想得那么糟糕的。”
“只是你觉得而已吗?万一事情变得很糟糕了,你说怎么办呢?”
狄小词连声问他。狄小词问得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公孙策边说道:“我们再四处找找吧,如果找不到的话就回衙门去看看。说不定啊,五湖现在已经回衙门去了呢。”
“也只好如此了。”
狄小词叹口气就跟着公孙策一起往外走,很快地他们就走到了外头。出了巷子后,狄小词心里头非常地挂记。他们又找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宋五湖,他们便决定先回衙门去了。快到衙门的时候,看到很多人正在围着一个人指指点点,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一样。见到这种情形,狄小词不禁皱了皱眉头,就走上前去看了看。她立刻被眼前的情形给惊呆了,只见宋五湖正躺在地上,浑身是水。他的身上好像弄破了很多的地方,而那些弄破的地方正在淌血,但是他的样子看上去一点都不知道疼痛。他浑身散着酒气,显然是喝过酒了。有很多人指指点点地看着他肮脏的样子,都把他当成了乞丐。还有很多人认识他是衙门的仵作,就在那里议论纷纷,商量着要不要把他给送到衙门里头去。狄小词见了,连忙对那些人说:“请你们让开,请你们让开!”
便匆匆忙忙地来到了宋五湖的面前。她连忙喊了一声:“五湖哥!”
宋五湖抬起头来看到她,一时之间迷迷蒙蒙中,他竟然把她看成了狄大雅,便对她喊道:“大雅,你来了,你来看我了!你真的来看我了!”
狄小词看到他的样子,心里很难过,连忙对他说道:“五湖哥,你弄错了,我是小词,不是大雅!”
“我不要小词,我要大雅!大雅,你在哪里啊?大雅……”他一连呼唤着狄大雅的名字。公孙策见了之后,连声说道:“小词啊,我们还是先把他弄到衙门去吧,老让他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
狄小词同意,于是他们两个人便合力抬起宋五湖来,准备把宋五湖送回到衙门里头去。谁知道宋五湖这个时候,凭着一股蛮劲,力大无穷。狄小词和公孙策刚刚碰到把,他就猛地把两人给甩到边上去了。公孙策愣了一下,连忙上前去把被他给甩倒在地上的狄小词给扶了起来,连忙对狄小词说道:“你没事吧,小词?”
狄小词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可是现在五湖哥……你说该怎么样才好啊?”
她边说着,边在那里不停地跺脚。公孙策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啊,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狄小词想了想,就对他说道:“你是男人嘛,当然要你拿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