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孕!”
严望川咬字清晰准确。 这两个字,却宛若一记重锤,砸得乔艾芸晕头转向,而浴室内已经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她已经完全没心思看手机了,往下挪动身子,钻进被子了,整个人紧贴着一侧床沿。 这人真是……哪有人能如此理直气壮说这种话的。 她无奈得叹了口气。 莫名觉得好笑。 其实他这么心直口快,也是挺可爱的。 严望川动作很快,洗完穿着睡衣,脖子上挂着半湿的毛巾就出来了,“吹风机在哪儿?”
“我拿到外面了。”
乔艾芸微微弓起身子,还有些莫名紧张。 她和宋敬仁那种死亡式的婚姻,早就没了夫妻生活,加上他这些年挥霍无度,养尊处优,养了一身横肉,压根不能和严望川相提并论。 他拿着吹风机,吹了一会儿头发,动作又急又乱,发丝的水珠甩得到处都是。 乔艾芸裹在被子里,不敢妄动,随着嗡嗡声戛然而止,她感觉到拖鞋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感觉到身侧的床忽然往下陷入,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床很大,两人虽然盖着一床被子,也不至于碰到。 “要关灯吗?”
严望川询问。 “嗯。”
乔艾芸手指攥紧被子,这又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紧张个什么鬼啊。 “啪——”得一声。 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一丝皎皎月光从窗帘缝隙穿透渗入。 虽然是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但是严望川过于紧张,说话的时候,有些打结,等他终于理清思路,想和她好好说两句话的时候。 无人应答。 某人似乎…… 已经睡着了。 白白浪费了一次极好的机会。 两人上午出门购买特产礼品,下午收拾行李赶飞机,折腾了一天,乔艾芸早就撑不住了,晕乎乎就睡了。 “睡着了?”
严望川长舒一口气,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 他伸手遮住眉眼。 他叹了口气,乔艾芸却忽然翻了个身,往他那边靠了下。 某人似乎又觉得满足了,轻轻把她搂在怀里。 动作轻柔而小心,生怕吵醒了她。 乔艾芸此刻并未睡着,心底无端生出一种感慨。 她已经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没想到还有人能够待她…… 如珠如宝。 得君如此…… 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回报他呢。 ** 另一间客卧 沈浸夜真是傻眼了,房间不够睡,他的亲妈就把他推给了傅沉。 傅沉住的是自己房间,抬头就是垂墙而落的书架,堆的都是书,这让他仿佛回到被高考支配恐惧中。 洗完澡,他一脸懵逼的站在屋里,就连床边都不敢碰。 傅沉没洁癖,却极其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小时候曾跑到他房间来玩,差点被他搞死。 直到傅沉洗澡出来,穿着简单的灰色家居服,“怎么不睡觉?”
“小舅。”
沈浸夜手足无措。 “我要出去办点事,有人来了,你负责料理。”
傅沉站在书架前,似乎在选书。 “办事?”
沈浸夜咋舌。 这特么深更半夜,你洗好澡,要出去办什么事? 去找小姑娘就明说,还非得整的那么高大上。 还办事? “浸夜,要是后方没守好,出了什么事,你是共犯,你母亲的性格比我清楚,可能舍不得打我,却会打死你,亲儿子都叛变、罪无可赦,你懂吗?”
傅沉开始敲打他。 沈浸夜嘴角一抽。 他自己偷摸谈恋爱,为毛要他打掩护,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共犯了。 真特么憋屈啊,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就上了贼船? “那我走了。”
傅沉拿了本书就往外走。 沈浸夜眯着眼,看到书脊上的三个字,热意冲脑。 找人家小姑娘还带着书?这又是个什么操作。 等傅沉关门离开,沈浸夜长舒一口气,靠在床上呈瘫痪状态,还是无法理解这两人怎么就搞到了一起。 小舅妈比自己还小? 傅沉,你就是臭不要脸。 沈浸夜拿着手机刷了一会儿微博,因为不确定会不会有人过来,做贼心虚,忐忑难安,打游戏连跪三局,干脆不玩了。 刚才应该问一下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浸夜看了看时间,给他发了个信息,这才注意到傅沉手机正在一侧书桌上充电。 傅沉不回来,沈浸夜压根不敢睡…… 他也不敢去敲宋风晚的房门,就这么撑了一整夜。 直至凌晨四点多,傅沉才推门进来,第一句话就是,“又熬夜玩游戏?小心肾不好。”
沈浸夜气得跳脚。 你特么软玉温香在怀,我在这里担惊受怕熬了一夜,你还说我肾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