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颜秋非要和孟萧辰去看望陆占行。孟萧辰拗不过她,也就带着她来到陆占行的劳动的地方。老陈看到两个人很惊喜。“你们两个怎么来了?这大冷天的!快进屋里暖和暖和。”
茅草屋里没有生火,陆占行也只是用一堆草覆盖在身上取暖,此刻戴着老花镜正在看报纸。抬头见两个人风尘仆仆的站在面前,很是吃惊。“你们……”看到陆占行好好的,苏颜秋的心才踏实下来。“爸,我们来看看您。”
孟萧辰把孟大娘做的大棉袄拿出来给陆占行盖上,手无意间碰到了陆占行的腿。陆占行微微蹙眉。“爸,你的腿……”孟萧辰掀开草堆,才发现陆占行的腿肿的厉害。老陈叹口气:“前几天我们几个上山砍树,不小心碰到了。那个队长就说我们偷懒,把我们几个绑在树上冻了一天一愕也。你爸的腿就这样肿起来了,好在我们春天的时候采的有些草药,敷上草药好了很多。”
“没事,骨头好好的。”
陆占行笑笑,拍拍儿子的肩膀,“有你们常来看我,我很开心。”
苏颜秋很生气:“那个人一定是公报私仇。”
“他也没好,前天去山上摔下来,摔的也不轻。”
老陈说道,“天道轮回,做人啊,总是会有报应的。”
“所以你看,没事的。以后她也不会再想着来害我了,别担心。”
老陈安排两个人住下,第二天陆占行就让两个人回去。临走的时候,老陈透露了一点消息。“你爸过段时间可能要回去了。”
“回去?”
“省里有人给你爸翻案了。”
这样说的话,那苏文贵岂不是因为这个案子该被纠察了。孟萧辰看了苏颜秋一眼,而后笑着感谢老陈。“陈叔,谢谢你,我爸就拜托你了。”
“没事,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你们尽管放心好了。等你爸回去的时候,我给你们写信!”
孟萧辰点点头。冬天就这样过去了,孟萧辰没有等来老陈的信。章济川因为表现良好是第一批离开农村,回去的知青。也因为他自称生病,得到了特许。殷红也因为特殊原因,要离开了。“颜秋,我很的舍不得离开你。”
殷红搂着苏颜秋,难舍难分的。“好了,有机会当然要抓住。回去后,好好工作!”
“嗯。”
章济川看着苏颜秋,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劝过苏颜秋,可是她不听,非要留在平湾村。大卡车载着回去的人群,挥别间,大家忍不住泪如雨下。王佩佩擦着眼泪。“明明我才最有资格回去!”
“那你怎么不回去?”
“还不是殷红,她家庭有背景,我有什么啊?”
苏颜秋看不惯王佩佩那张嘴脸,转身回村。隔天,陶闻年被带到平湾村,成为平湾村的一名医生,住在荷花家里。因为苏文贵的原因,陶闻年被查了,他们诬陷陆占行的事情败露了,苏文贵被调去了原先陆占行劳动学习的地方。陶闻年则因为荷花的原因调到了平湾村。“我告诉你,要不是我,你不知道被送去那个疙瘩里。”
荷花洋洋得意。陶闻年始终看不起她,蒙头大睡。荷花娘稀罕这女婿,责怪荷花,让她少说几句。荷花也就不说了。一个月后,孟萧辰接到陆占行的信,说他已经回到了原单位,正在分配工作。信里提到老陈,在陆占行回去的没几天,老陈死在了那个地方,具体原因不清楚。看完书信,孟萧辰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的书信。苏颜秋从他手里拿过信,得知那个好人老陈走了,也跟着伤心难过。“我会让那个害人的人没有好下场!”
孟萧辰点点头,握紧了苏颜秋的手。三月桃花开,田间地头开始劳作起来。陶闻年除了平时里给村民看病,其余的时间也要跟着大家一起劳作。没有做过农活的陶闻年很厌烦这些事情,动不动就发脾气。让他们锄草的时候,他就烦躁的喊起来。“我学的是医术,是高等的东西,居然要来做这些文盲都会做的事情!”
荷花无语。苏颜秋听到他唠叨,忍不住呛他:“你学的是很高等!救死扶伤是很高尚的,但是你们诬陷人,又高尚到哪里去?”
“颜秋,那可是你爸爸!”
陶闻年最难受的就是颜秋对苏文贵的态度。“你知道不知道,你爸现在在那个地方吃苦受罪。”
“那也是他应得的,做人还是要光明磊落。像我姐多识时务啊!立马跟我爸划清界限,如今去了兵团,多牛气啊!你怎么就不知道学学她,也跟着去一个好的地方?”
陶闻年气不平:“你爸养了你们两个,简直就是养的祸患!”
“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祸患?”
苏颜秋可不爱听这些话。荷花担心两个人吵起来,拉开陶闻年。“好了好了,你们别争吵了,赶紧干活!”
回去的路上,王佩佩告诉苏颜秋,章济川之所以能够回去,还因为举报了苏文贵,有功劳才被放回去的。苏颜秋对此一点也不在意。那是原主的爹,本身也不是多清白的人。彼此斗法,就看谁斗过谁。“你好像一点都不觉得吃惊?”
“有什么好吃惊的,现世报不是吗?”
苏颜秋对任何人回不回去丝毫不在意,本身她也没有打算回去。只是王佩佩要回去的想法很强烈,主要原因就是孟文华老是骚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