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铮也是惊诧,问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慕芷晴说道:“我在城镇的时候,就听北楚百姓说过,云夜止来了燕子关,说他会带兵打仗。”
“他?不大可能吧?”
祁铮明显不相信,“他身子骨一直不见好,而且他常年在京城也只懂得吃喝玩乐,并无建树,怎么忽然就行军打仗起来了?侯爷是谨慎之人,岂会随便把兵权交付给别人?”
慕芷晴只是笑了笑,“大公子,你还是适合在军中,京城的诡谲风云,不大适合你。”
祁铮也不知道她这话是褒还是贬,他撇撇嘴,“我倒是不大高兴了。”
慕芷晴在凝神侧耳听了一会儿,但消息混杂,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真的攻到了永州,那楚墨寒自然管不上他们了,这自然是好消息。如此,慕芷晴只需要静心等候后续消息。果然没过两天,阵败的军报又再传来,北楚军已经退守到永州,一时间,永州城内人心惶惶。永州府中,楚墨寒面色阴冷。他看着折子,上面写着北楚军死伤人数,手指骨微微泛白,旁人已经看得出来,楚墨寒已经震怒。诸葛丛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他只能说道:“殿下,末将该死!”
“你何止该死,你的族人也该死。”
楚墨寒一字一字的说道,阴冷至极。诸葛丛悚然一惊,他声音颤抖,急忙说道:“殿下!殿下啊!这与末将的族人没有关系啊!都是末将一人之错!”
“本宫让你突击,本是稳胜,你却损失了三万兵马,不是你的错,难道还是本宫之错?!”
楚墨寒气败的将折子摔在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他打了败仗,又抓不到慕芷晴,别提有多恼怒了。诸葛丛浑身颤抖着,解释道:“殿下,末将的确是部署好突袭的,可没想到对方早有防备,反而从两面夹攻,这怕是消息泄露了呀。”
楚墨寒根本不想听解释,在他看来,失败就是失败,哪有那么多的理由。他瞥了身边的随从一眼,随从会意,丢出一把匕首,“将军,请吧。”
诸葛丛万万没想到楚墨寒竟然是说真的,他带兵打仗多年,虽然没有攻下燕子关,可也是一直无功无过,然而现在楚墨寒竟然要他死?!诸葛丛求饶道:“殿下,请给末将一个机会!末将定能将功补过!”
“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没能过燕子关,一点用都没有。”
楚墨寒说着,“你一个废物,还想继续带兵打仗?你就不怕,本宫株连你的族人?”
楚墨寒的凶狠,他早有耳闻。但诸葛丛没想到,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楚墨寒这都不留他一条性命!他没得选择,他若不想族人受到连累,只能是以死谢罪。诸葛丛一狠心,便捡起了匕首,往自己的脖子抹去!县官在一旁看着,此时连忙转过头,不想看见如此血腥的场面。而楚墨寒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很快就有人将诸葛丛的尸体抬出去,清理地面,这房间,只残余着淡淡的血腥味。县官此时就说:“殿下,永州城危险,还请殿下赶紧回都城,以保平安。”
楚墨寒眸光骤冷,慢声说:“本宫还从未怕过……”县官着急得很,不知道如何劝说,他急忙看了一眼永州知府,希望知府能加把嘴。知府也劝:“殿下,慕家军向来骁勇善战,如今就算不是慕老贼带兵,也都将北楚军打败,可想而知啊……永州实在是太过危险了,还请殿下三思!不可再在此地逗留!”
“慕家军?”
楚墨寒喝了口茶,他眯了眯眼睛,“就算是怎么强大的人,也会有自己的弱点。”
知府和县官皆是不解,难道楚墨寒是想要亲自带兵吗?这可是犯了忌讳啊,不仅让南秦觉得北楚无人可用,还会动摇了北楚的军心!楚墨寒转头看着知府,则是问道:“让你监察的事情,如何了?”
知府拱手说道:“臣已经安排了不少人手在药铺子盯着呢,如果脸上有红印的女子前去买药,定会立即扣押。”
楚墨寒哼了一声,并不认为这能抓到人,慕芷晴太过狡猾了,她定会藏起来,不会自己出现。此时,楚墨寒的护卫进了来,禀报道:“殿下,属下刚刚排查了一遍,发现有个小孩买治疗伤口的药,颇为可疑。”
楚墨寒挑眉,终于一笑:“在哪?”
“在贫民区,那小孩也是那儿的人,不该有银子买那么好的药材。”
护卫接着说。楚墨寒得意着,“慕芷晴啊,你真是糊涂,竟然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
随即,他就站了起来,打算去抓人。知府连忙说道:“殿下!现在不是该离开永州为重吗?”
“抓到了慕侯府的嫡女,你认为慕家军还会进攻吗?”
楚墨寒说道,“一帮蠢货。”
知府转而明白了过来,他面色讪讪的,不敢多言,只好随着楚墨寒前去。正值下午,是贫民区最热闹的时候。这些人吃不饱穿不暖,平日也没什么消遣,只能是坐在外边晒晒太阳,顺道说说八卦。此时有人匆匆忙忙跑了回来,大声喊道:“不好了!大批官兵正往这边来呢!不知道是做什么!”
贫民区的人一下子就炸了,他们有些人平日没少做偷鸡摸狗的事情,正所谓做贼心虚,不知道这是不是抓他们来了,当即就混乱得很。慕芷晴和祁铮也听到了消息,祁铮说道:“找到这儿来了,这该如何?”
“这儿人杂,想要离开,不难。”
慕芷晴说道,“但外头应该有不少官兵把守,如何突围,这才是艰难的事情。”
祁铮皱着眉头:“要不,我们分开走?”
慕芷晴摇头,道:“不,你有伤在身,我也不会武功,如若还要分开走,岂不是更加危险,更加难逃?”
祁铮知道她是不愿意丢下自己,他只好点点头。如今慕芷晴脸上的红印已经所剩无几,她只好稍作打扮,旁人绝对认不出她来,她想要逃出去,那还不容易吗?祁铮心里叹了一声,隐约觉得更是难受。时间无多,两人没有再说下去,就出了去,找机会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