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立即面露为难，说道：“小人混进来已经不容易了，哪里还有什么人手。”

祁铮心头一紧，似乎无法呼吸了一般。他亦是懊恼，一拳打在墙上，留下了一个印痕。探子有点无奈，说道：“大公子，小人也是没办法啊。”

“我不是气恼你，而是气恼自己。”

祁铮嘴唇颤抖。他不知道如何言喻此时的心情，只好是看了看永州府的方向，心头又是一紧。慕芷晴是生是死，他都无法得知！探子只好劝道：“大公子，你留在永州城也没有什么用处，你就先随小人出城，然后再想办法救慕家小姐吧。”

祁铮瞪了他一眼，“我不走！”

探子见他如此坚决的模样，就拱拱手，说：“既然如此，小人也不勉强了，慕家小姐受伤，小人还要赶紧给世子爷传信。”

说罢，探子就想转身离去。祁铮拽了他一把，他眯了眯眼睛，说：“云世子是让你来打探慕姑娘的情况？”

探子嗯哼一声，虽然表面恭敬，语气却有些不耐烦：“是，世子爷一开始就没让小人留意大公子。”

祁铮蹙着眉头，一时间摸不透云夜止的意思。只不过……既然云夜止大败北楚军，北楚一时间难有还手之力，楚墨寒抓住了慕芷晴，恐怕是打算着有谈判的筹码！他转念一想，若是能交换，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我也随你出城！”

祁铮当即改了决定。探子差点就翻了个白眼，说：“大公子，你可决定了？那就别再改变主意了。”

祁铮一口坚决，“当然！”

想要出城不容易，但现在还不是兵临城下的时刻，所以不会封城，白日仍有百姓进出。他们就乔装成买菜的小村民，混出城，在入夜时才前往慕家军的军营，以免被人发现。已经过去了一个昼夜。知府惊恐得很，因为楚墨寒不让请大夫医治，慕芷晴明明奄奄一息，若是不救治，那不是只有等死嘛。他睡也睡得不安稳，在天亮之际来到房前，问了丫鬟：“怎样？里面如何了？”

丫鬟摇头：“奴婢不知，但太子殿下没有传召，可是，那姑娘流了这么多血，应该也活不成了吧？”

知府也喃喃说道：“是呀，这还怎么活啊……”他浑身哆嗦着，慕芷晴早就该死了吧，那楚墨寒是对着一具死尸一整夜？！他不敢再想下去，随后就寻思着怎么开口。知府在外头来回踱步，时不时抬头看着房门，紧皱着眉头，始终都不知道如何开口。天刚微微亮，太阳光投射了下来，里头的楚墨寒忽的开头：“去炖些补气血的东西过来。”

知府一愣，下意识问道：“殿下，您……您没事儿吧？”

“本宫能有什么事儿，还不快去？”

楚墨寒已然语气不善。知府不敢再问，让人赶紧去准备。等补汤熬好，知府就亲自端着，想要进去一看究竟。只见楚墨寒坐在床前，略见疲倦。知府不禁疑惑，楚墨寒竟然守了一整夜？难不成是对慕芷晴有心思？不对，若是这样，他又何必用上追魂箭。知府再看床榻上的人，隐隐约约见到一束红光包裹着慕芷晴！她竟然还有呼吸！这简直神奇！是奇迹！他不禁看呆了，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楚墨寒转头，瞥了他一眼，目光冰冷：“你还要看多久？”

知府更加惊恐，急忙低下头，“下官冒犯了，请殿下恕罪！”

“端过来。”

楚墨寒慢声说道。知府赶紧把补汤端过去，再偷偷看了慕芷晴一下，只见她面色并不是一片灰白，根本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真是奇怪！知府心中很是疑惑。楚墨寒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她的脉搏，才说：“果然。”

知府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问出口。谁知道楚墨寒倒是先说了话，道：“你是不是觉得她是妖女？”

知府抿了抿嘴唇，说：“下官不敢胡乱猜测，但是……但是这……这实在是太过奇怪了，若是平常人，早就丧命了，哪里还能支撑到现在。”

而且如今慕芷晴并不是奄奄一息，似乎只是轻轻睡着了一般，根本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楚墨寒笑了一声，很明显，他现下很高兴。他往她身上拿起了一颗血红宝珠，然而就在楚墨寒拿起的一瞬间，珠子的光亮便是消失了。楚墨寒眸光沉了沉，但还是继续说道：“秘密，就在于这颗珠子里。”

知府左右看着，这好像是一颗普通珠子而已，只不过刚才会发光。他又是惊恐，问道：“难道！难道这是妖物？！”

楚墨寒不禁大笑，“妖物？若是周皇帝听到看了你这话，恐怕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知府惊了惊，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搭话。楚墨寒依旧是看着血红珠子，似乎是爱不释手的样子。忽然，楚墨寒便是拿出一把匕首，轻轻地在他的手心划出一道血痕！知府更是大惊，连声喊道：“殿下！这是做什么你？”

楚墨寒抬手，让知府不必惊慌，而他就紧握着血红珠子，静静看着变化。等了许久，然而并没有。手心的血痕没有凝固，依旧在轻轻地冒着血。他眸光凝了凝，看着那染了血的血红珠子，说：“看来只有她能用。”

知府不敢多言，瞧见慕芷晴似乎有苏醒的迹象，他连忙喊道：“殿下，慕芷晴是要醒了。”

楚墨寒转头看了看，慕芷晴睫毛颤动，的确是要醒了。他将血红珠子放回了她胸口处，红光又是突显，当真神奇。慕芷晴似乎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似乎已经见到了奈何桥，却又转而消失，随后就见到光亮，混沌中有她的爷爷闪过，亦有云夜止，还笑着喊她小晴儿。她还未好好看清楚云夜止的样子，转而就醒了，见到了她极为厌恶的人——楚墨寒。楚墨寒眸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就道：“见到本宫，就这副嘴脸？先前在古墓中，你不是还变着法子想要讨好本宫吗？”

慕芷晴依旧能感受到疼痛，一时间无法动弹。她闭了闭眼睛，才说：“楚太子，你还是太高看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