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瞧见她这模样，也受了她感染，心情也忐忑起来。他轻声问道：“这如何了？莫非我是有什么隐疾不成？”

此时，慕芷晴脸色已经白了。她抬起眼眸，有点六神无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呢？”

慕侯爷急声问道：“究竟怎么了？晴儿，我都是老骨头了，你有话不怕说啊。”

“这是赤血之毒。”

慕芷晴声音有点虚，“爷爷，你竟然中了赤血之毒！这毒一开始不会在人体上有任何的表现，只是脉象会比平常人稍微强一点，不好确认。”

慕侯爷亦是怔了怔，“你说，我中毒了？”

慕芷晴点点头：“是。”

她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身体也在发冷。竟然是赤血！这岂不是与云夜止的一样吗？！慕芷晴甚至都不知道，她爷爷什么时候被人下了毒！可中毒之人反而没有一点伤感和惊惶，慕侯爷摸了摸她的头，“晴儿，不用怕，只不过是中毒，爷爷都一把老骨头了，爷爷不怕死。”

烛火摇曳下，映得慕芷晴的眼睛水汪汪的，她一把扑到慕侯爷的身上，她哽咽的说道：“爷爷，你是要长命百岁的！你不知道这毒……这毒我懂解，却没有药材。我明明一切小心提防着，却还是让人有机可乘，这都是我的错……”她自责不已，这必定是与慕清玲有关系，她现在恨不得去杀死慕清玲了！慕侯爷叹息了一声，拍了拍慕芷晴的背，难得轻柔说道：“晴儿，你不要自责，有人要害你，是无论如何都能找到机会下手的。我慕楠铮铮铁骨，不曾惧怕过。”

慕芷晴脑袋乱得很，可幸好她发现得早，可尽早压住毒性。她抬头，眼睛里透着一丝狠意，道：“爷爷，我怀疑燕丞相就是端王。”

慕侯爷怔了怔，“燕丞相？这不大可能吧？先前不是说了，兵部尚书才是最有嫌疑的人吗？”

“虽然燕丞相没有担任过府尹一职，但他也只有一女，年龄岁数也相差不多。”

慕芷晴说道，“伺候爷爷的人，我全都查过底细，皆是可信，唯独今日，燕丞相和燕语瑶来了慕侯府，与我们一同用膳。”

虽然也有可能是慕清玲下的毒，但她却认为慕清玲手脚不会这般利落，也不会谋划得如此仔细。这么一说，倒是让慕侯爷惊了惊。他看着慕芷晴，眸光深邃：“如此也有可能，若是这样……我还真是看走眼了。”

慕芷晴当即起身，说：“要查证不难，爷爷，明日我再来告知你。”

慕侯爷连忙喊了她一声：“你这是要去哪儿？可不要冲动！燕丞相城府极深，不好对付。”

慕芷晴点点头：“我知道，我自然不会向他下手。”

她心中已经有了主意，所以她回了盛月阁，就让芍药前去云亲王府一趟，让云夜止前来。已经夜深，慕芷晴没有半点睡意，只觉得整颗心都是凉凉的。她曾对自己说过，不会再让人伤害到她爷爷，可她还是疏忽了。北楚谍者想要除掉慕侯府，没那么容易！不多时，云夜止便来了。他微微喘气，一进门见慕芷晴安好的坐在那儿，就松了口气，“你让芍药大晚上来找我，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慕芷晴开口就说：“边走边说。”

她过去拉住云夜止就往外走。云夜止问她：“去哪儿？难道你想去幽会？”

“丞相府，你觉得那儿是幽会的地方吗？”

慕芷晴反问道。云夜止一愣，他盯着慕芷晴，觉得自己是听错了，“去丞相府做什么？你现在与燕语瑶也能说得上话了，你白天去找她不是更好吗？”

慕芷晴把事儿简略说了一遍。云夜止亦是惊讶，他对赤血恨之入骨，没想到这毒竟然又用在慕侯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