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芷晴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吓唬了他。”

楚墨寒耸耸肩，“这算什么吓唬！明明是他自己不懂局势，现在偏偏还要众生来给他陪葬，还真是令人惊叹，我先前都不知道他能如此狠心。”

“你先前不也是得到了他的真传吗？”

慕芷晴提醒他。楚墨寒撇撇嘴，有些不悦，“往事不再提，谁都有年少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改过。”

慕芷晴翻了个白眼，“好，你说如何就如何。”

高雄倒是无奈了，连忙问道：“那现在该如何？大皇子，现在该强攻宫门吗？”

慕芷晴转头盯着他，说：“你真心请求帮助？”

高雄又是点头，“是！世子妃请摒除两国嫌隙，救救北楚的百姓吧！”

“可以，在此之前，我需要你发一誓言。”

慕芷晴正色说道。高雄还是看着慕芷晴。慕芷晴开口再说：“你发誓，今生今世效忠你的主上，也就是楚墨寒。”

楚墨寒猛地看着慕芷晴，慕芷晴这是……高雄下意识看着楚墨寒，已经明白了慕芷晴的意思。北楚王宫不开，也就没了君王。如今北楚如此境地，急需一个人主持大局。可在此时，慕芷晴却把大权交给了楚墨寒，倒是让高雄颇为惊讶。“这……”高雄顿了顿，“世子妃，当真如此吗？”

“不错，既是合作，这北楚自然就归他了。”

慕芷晴说道。看来高雄是不知道她和云夜止本来的意愿，所以才对她这话很是惊讶。楚墨寒哼了哼：“你这样一弄，倒显得我像是吃软饭的了。”

“你可以当做吃夜止的软饭。”

慕芷晴说道。楚墨寒蹙眉，这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高雄倒是高兴得很，急忙说：“大皇子！这是好事！您本来就是北楚的太子，现在成为北楚的君主，百姓必然接受，而且还会臣服！”

楚墨寒摆摆手，不甚在乎，“随意吧，那皇宫死了这么多人，我倒是不大想住了。”

慕芷晴已经起身，说道：“王城疫情凶险，我让师父与我们前去，楚墨寒，你先准备准备，随后出发。”

楚墨寒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道：“天都快黑了，你要连夜赶路？”

“不是我，是你。我坐马车，能睡觉。”

慕芷晴说道。楚墨寒嘴角抽了抽，敢情是要让他当车夫了。他哼了一声，但也不拒绝，“那你夫君同去吗？”

慕芷晴说道：“你忘了吗？北楚大局已定，他得回去南秦了，不与我们一块了。”

“行，为了不让云夜止砍死我，我会好好护着你的。”

楚墨寒说道。“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后堂，云夜止收到了南秦来的密函。连城看过之后，眉头亦是不展。慕芷晴进来之后，见两人如此凝重，不由得一愣，“干什么？出大事了？”

“没想到，云临风竟然和大祭司勾结在一起了。”

云夜止将密函递给她。慕芷晴接过来一看，怔了怔，蛊人？连城抿紧了嘴唇，不发一言。那是他曾经的心上人，但没想到她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大祭司利用蛊虫，养了一支蛊人军队，所向披靡！威猛万分！云亲王杀了齐玉，夺回了兵权，却仍是不敌，被击退到了洛南，只能苦苦支撑。所以，如今南秦的局势更为严峻。慕芷晴说道：“蛊虫不好解，师父，你能解吗？”

连城轻轻摇头，夜色漫了开来，沉重无比，一如他的心。“这些蛊虫，乃是死蛊，能让士兵成为活死人，听大祭司的笛声进行杀戮。”

连城说，“普通将士，根本没法对付他们。”

“这也就是无解了，但能杀了这些蛊人。”

慕芷晴也坐了下来，她看向云夜止，“看来你的确是要回去了，用你的两种神功，应该能对付。”

云夜止略微点头，喃喃说道：“也不知道云临风给大祭司许了什么，大祭司竟然用上了这样的法子帮他。她这下可算是触犯了禁术，北疆是容不下她的了，按北疆的传说，夜神肯定会惩罚她，她会不得好死。”

连城眼瞳紧缩。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对啊，为何……为何她要这样……慕芷晴也不知道这夜神存不存在，但这法子的确是毒辣之法，为世人所不齿的。“大概她与云临风，早就有了盟约吧？”

慕芷晴说道，“个中缘由，也得你们回去查探才知道了。高雄让我救治王城的百姓，我本来想让师父与我前去，但现在……师父，你还是与夜止一同回去南秦吧。”

连城却别过头，他脸上丑陋的伤疤尤为明显。“夜止一人应该能够应对，为师留下。”

慕芷晴怔了怔，没想到连城不愿意回去。可这倒是在云夜止的意料之中，连城很是倔强，大祭司当初既然选择了与他决裂，那连城自然不会回头，也不会再因为她的事情而改变自己的心思。云夜止朝着慕芷晴打了个眼色。慕芷晴明白了过来，连忙一笑：“好，师父说如何就如何吧。”

连城面色一缓。他们出了城，便要往不同的方向去。云夜止几次回头看慕芷晴，依依不舍。月关如画，慕芷晴脸庞沉静，如一朵夜色中美艳的花朵。马走了几步，他仍是回头。楚墨寒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说：“够了！你走还是不走？要么你将她带走，要么你跟着来！”

慕芷晴嘴角勾起，是一抹很淡的微笑，然而恰到好处。“夜止，你等我就是。”

慕芷晴说道，“我很快就与你会合。”

云夜止无声的点点头，千言万语，他想留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再说。马蹄声飞扬，云夜止和明晟的身影很快远去，没入了夜色。慕芷晴也上了马车，催促楚墨寒：“赶紧的。”

“你还真把我当苦力了？”

楚墨寒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驾着马车开始前行，“没想到啊，你和云夜止见面也没多久，又要分开。”

“天下未定，也只能如此。”

慕芷晴说着，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闭上眼睛。“敢问，到时候南秦的天下，又该谁来统领？该不会还要便宜我吧？”

楚墨寒想着，心里就美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