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她抓紧了鞭子，打算以死相拼的时候，山间忽然刮起了一阵微风。有尘土味，也有血腥味，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却被温柔的风刮出了几道血痕！笙钺紧皱着眉头，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后退一步。尽管如此也是无用，风掠过，云夜止赫然出现，掐住了笙钺的喉咙！云夜止眸中一片血红，双目像是要喷出火来一般。他面上掠过一抹杀气，牵扯了嘴角，他危险的眯着眼睛，说道：“伤我的人，你已经做好了魂飞魄散的准备了吗？”

笙钺身体颤粟起来，非常惊悚，他甚至是不敢看着云夜止的眼睛。“殿主……”笙钺艰难出声，“我……我只是奉命行事，这是圣主……”所以，冤有头债有主，怎么也不该杀他啊！云夜止仍是紧紧盯着笙钺，目光流转，如同一潭寒水，冰冷彻骨。“无论是谁，伤我妻儿者，我皆不会放过。”

云夜止的手抬起，手指间凝聚着仙力，轻轻一弹，便也飞掠出去，将那几个帮忙的仙人尽数杀死！他放了手，笙钺跌倒在地，倏然抬眼，说：“多谢殿主不杀之恩！我做牛做马，此后效忠殿主！”

此番云夜止出手，那实力比圣主还要厉害上几分，根本不是他所能抵御的。云夜止没说放了他，笙钺自然不敢再动。“没事吧？”

云夜止去扶起了慕芷晴，眉宇间很是担忧，不难看出，他是在压制着满腔怒气。慕芷晴有点无力，整个人依附在云夜止身上，借着他才能站稳了。她轻轻摇头，“我没什么。你为何还要留着他的命？”

先前笙钺伤了连城，她还记得这仇呢。她还没有去找笙钺报仇，他倒先找上门了。如此良机，怎能不杀了。笙钺悚然一惊，也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求饶了。“我还有些事情问他，不着急。”

云夜止说道。笙钺连忙说：“殿主有何事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只要殿主别让我灰飞烟灭就行……”不然，他当真是没有一点指望了。“圣主，她究竟是不是黑龙真身？”

云夜止问道。笙钺愣了愣，“殿主，圣主入主了九重圣殿，已经经过了考验，她如何不是黑龙？众所周知，她就是从蓬莱仙树结下来的啊！”

云夜止略微一沉吟，道：“你说的是真话？”

“当然是真的了！”

笙钺看了看慕芷晴，眼里闪过一抹寒光，又说，“殿主，虽然你们一脉不是人胎而生的，但圣主也曾精心照料过你，如今……如今你却因为她违逆了圣主，这是让圣主多寒心啊！”

云夜止面无表情听着，随即，才说：“如此说来，倒还真是我的不是了。”

“你将来也是要入主九重圣殿成为圣主的，圣主要杀她，只是替你考虑，处处为你谋划啊。”

笙钺说道，“那日她封印劈开，明明就是要杀了你的，殿主，你对她一片痴心，可她未必如此啊！”

这一番话，是想要离间云夜止和慕芷晴。云夜止嘴角勾了勾，道：“笙钺，求饶也得有求饶的样子，你说这些话，意欲何为？”

“我也是为了殿主你啊！你肩负重任，不可被此女利用啊！”

笙钺说。“她利用我，我荣幸之极，就算她杀了我，我也心甘情愿。”

云夜止握紧了慕芷晴的手。慕芷晴一怔，不由得抬头看着云夜止。他侧脸沉静，模样非常认真，不是说谎话。笙钺痛心不已，说：“殿主，你如此这般，实在是太让圣主失望了！当日，圣主与你说了计划，你明明也说好的，如今没想到，你只不过帮她渡劫一番，就被她勾去了魂。”

慕芷晴的身体一僵，手掌在袖里暗暗握成了拳头。她阴鸷的目光似乎要将笙钺看穿。“呵呵——”慕芷晴冷笑着，“我明白了，范瑶当真是聪明，她知道你可能会失败，所以就让你说了这番话。”

云夜止本来很是担心，可是听见了慕芷晴这一句话，终于松了口气。看来，慕芷晴当真是与他一条心了。笙钺目光闪躲，道：“这不是圣主的意思，而是我的意思！凤女！难道你心中就没有恨，难道你对殿主，真的能一心一意吗？！”

“他能如此对我，我为何不能？在你们眼中，我还是当日的小丫头吗？我历劫尝尽七苦，若是连这点把戏都看不穿，我也是眼瞎了！”

慕芷晴怒道，“你一开始求饶，可接着又转口说起我的不是，不就是想要离间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