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已经献祭了,再失去一个惊栩,他们夫妻两人如何承受得起。两人挡在前头,惊栩一时间还有点恍惚,并没有动手。“惊栩,你冷静下来,不要被控制了。”
慕芷晴赶紧说着,目光担忧。惊栩眼睛还是通红的,随即,本来有些平静的眼睛,变得狰狞。“你们,骗我。”
惊栩说完了两个字,抬手就要劈下一刀。破日刀如何厉害,他们刚才都看得见,就连凌夕都抵挡不住,他们又怎能抵挡。大刀抬起之时,却猛地剧烈抖动起来,像是在控制着惊栩不让砍落下去。本来云夜止是护着慕芷晴的,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疑惑起来。如此几次,惊栩根本控制不了破日刀,反而是耗尽了自己的力气和心力,双眼一黑,便晕了过去。他们吃了一惊,赶紧过去把惊栩扶着。云夜止探了探惊栩的心脉,终是松了口气,道:“问题不大,幸好破日刀没有魔气。”
不然刚才惊栩必定是难以逃过此劫。慕芷晴点点头,“先回圣殿再说。”
破日刀落在慕芷晴手里,虽然有点灼热,但也是在慕芷晴的接受范围之内。她皱了皱眉头,忽然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这破日刀的气息怎么如此混杂?她甚至感受到了来自于凤羽的气息。慕芷晴没有多说什么,跟在后头回了九殿仙境。惊栩情况不大妙,他刚才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拿起了破日刀,再是被破日刀的戾气所侵蚀,回来九殿仙境之后,他那额头上的一抹鲜红印记就宛如焰火那般灼热。到底是怎么回事,云夜止和慕芷晴完全摸不清楚。倒是幻月靠近了过去,他吧唧着嘴巴,伤心委屈的问道:“爹爹娘娘,大哥哥究竟怎么样了?怎么是这个样子?”
这番问话,让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幻月随后看见了那把破日刀,疑惑的问道:“大姐姐怎么回事啊?怎么变成刀了?”
慕芷晴一愣,接着问道:“幻月,你说什么?”
幻月继续指着破日刀,道:“那刀上有大姐姐的气息,还很强烈,那不是大姐姐又是谁啊?”
他是灵兽,而且还修成了人形,感知能力可不一般。云夜止和慕芷晴对视了一眼,皆是觉得奇怪。慕芷晴摸着下巴,道:“我刚接过刀的时候,也感知到一点凤羽的气息,不过我想着,凤羽作为火焰石修补缺口了,留下一点气息也是无可厚非的。”
“不,这大刀上只有两种气息,一种是大姐姐的,另一种是……”幻月再感知了一下,才说,“大概是这把刀的刀魂吧。”
云夜止倒是惊讶,喃喃开口道:“莫非,凤羽的神魂残留在破日刀上了?”
若不是如此,他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了。他们两人还在为此事奇怪,幻月已经扛着大刀,放到了惊栩身边。云夜止连声喝住:“幻月,这破日刀有很重的戾气,不能接近惊栩。”
幻月歪着头,说道:“不对啊,我感觉这刀一接近大哥哥,大哥哥额头上印记都淡了许多。”
两人认真一看,果然如此。而且就连同破日刀,力量也有所平缓,没有方才那么犀利可怕了。他们更是摸不着头脑,思来想去,大概是与凤羽残留在刀上的神魂有关。然而这一连过了几天,惊栩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今日,北烨出乎意料的前来九殿仙境,见到他时,云夜止和慕芷晴皆是一愣,才不过是几日,北烨竟然变成了一头白发了,虽然模样依旧俊美,却也能看出他眸中的沧桑。他拿出了乾坤杖,说道:“这是凤羽的意思,乾坤杖也交给你们了。”
云夜止没有接过,道:“如今凤凰古族也只剩下你一正统血脉了,想来你也是不会再娶妻生子,凤凰古族百年之后灵泉枯竭,到时候族民神力不再,力量必定衰退,乾坤杖不该给九殿仙境,而是该给凤凰古族。”
本来这东西也是凤凰古族的物件,他们又怎么好意思沾染呢。北烨沉吟了一会,才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他此次出来也是为了完全凤羽的遗愿,两人拒绝,他亦不想逗留。慕芷晴赶紧喊了一声:“北天星君,有一件事奇怪得很,能不能请你看看?”
北烨的眸子毫无生气,他抬眸瞥了慕芷晴一眼,便要拒绝。“那破日刀上,似乎残留着凤羽的神魂。”
慕芷晴急忙又说。果然,北烨的眼眸一动,有亮光闪过。“在哪儿?”
北烨问道。云夜止把人引进去。北烨瞧见破日刀放在惊栩身边,而惊栩此刻昏迷不醒。他自然管不上惊栩,赶紧看了看破日刀,他用神力探知了一下,果然能感知到凤羽的一点气息。原本他认定了会再难见到凤羽,却没想到破日刀竟然藏着凤羽的一丝神魂!他浑身颤抖着,声音也有一丝哽咽,就连他自己也差点难以发现。他缓了缓,才说:“对,里头的确是藏有凤羽的一丝神魂。”
慕芷晴高兴得扬起了嘴角,问道:“既是如此,那可有办法再重塑凤羽的仙身?”
北烨垂下眸子,不像刚才那般高兴了。他轻轻摇头:“可她的神魂已经破碎不看,所剩无几,而且还藏在了破日刀中,本座无法提取出来,更无法用残魂重塑她的仙身。”
所以,这给了他们一点希望,随后又破灭了。慕芷晴鼻子一酸,喃喃说道:“怎么会这样呢?”
北烨心中也不免伤感,但他想了想,惊栩始终是凤羽的心上人,如今他变得这番模样,他自是不能不管。他再是探了探惊栩的元神,忽的紧皱眉头。云夜止问道:“北天星君,惊栩到底是怎么了?难道是被戾气所伤,一直复原不过来吗?”
北烨还是摇头:“不是被戾气所伤,而是鸳鸯符。”
“鸳鸯符?”
对此,云夜止夫妇皆是觉得奇怪。北烨说道:“孟婆曾给他们下过鸳鸯符,原本我以为是解除了,没想到她还留了后招。这鸳鸯符竟然也能牵制了两人的生死,凤羽已经没了,惊栩本该同去,但他有一缕神力护体,再加上凤羽的残魂仍在,他就昏迷不醒了,真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