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求声混杂着孩童的哭嚎远远传开。刘枫处在房车里,听着外间的动静不由皱了眉头。朝廷一直在致力于安置流民,欲将流民的数量减至为0。各种手段都使尽了,怎么还有那么多流民?“都别吵都别吵,安静,全都安静下来。”
“安静,先安静,听我们说话!”
外围的锦衣卫试图让流民平静。可他们扯着嗓子吼了半天,就是没有一个流民搭理。更甚者,有一部分流民竟然试图冲撞锦衣卫形成的防护。如此一来,激怒了周围的锦衣卫。眼看着便要动起手来,一阵喇叭声响彻四周。刘枫翻出话筒,扛着音箱就跳到了房车顶上。“吵什么吵,朝廷一直在四处搜寻安置流民,尽心尽力。”
“你等流民却至今未得安置,分明是故意躲着朝廷官员。”
“如此情况,活该你们在此忍饥挨饿。”
刘枫心头憋着股怒火,话语里不见一丝委婉。手指落处,恨不得将这里所有流民全部抓起。如今的日子全都是一个个自找的,没一人有资格在这儿嚎。一片寂静中,侧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皇上小心!”
刘枫想都没想,丢了话筒直接蹲下。同一时间,一支箭矢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插在地面还晃动了几下。刘枫望着箭矢,后背惊出冷汗。若非他反应快,这会儿怕是已经躺在房车顶上了。周遭的流民看着这一幕,恐惧涌上心头。“跑啊。”
“杀人了,快跑啊……”流民四处逃窜,有那慌不择路的竟被吓得冲进锦衣卫中,后面的流民被带着也冲了进来。顷刻的功夫,竟让他们冲出了一处破绽。刘枫看到这一幕,心头顿时叫了声不好。再这么下去,整个队伍都得被这群流民冲散。万幸的是,文武百官连着家眷在马车上不敢动弹,受到影响的只有锦衣卫。刘枫观察了下四周,迅速缩回房车。就在这时,一阵惨叫传来。紧跟着,刘枫听见有人在弄房车的门。“该死,这车门怎么弄不开?”
“赶紧踹,不能让他们反应过来。”
刘枫挑眉,略显复杂的眼神落在一侧程铮身上。程铮低垂着头,仿佛没听见踹门的动静。外面的混乱还在继续,房车里却不受影响。另一边,锦衣卫在初期的混乱之后反应过来。“保护皇上。”
“那几个流民有问题,抓住他们。”
刘枫听着车门外的打斗声,余光瞥见程铮。不知怎么,心头突然冒出一股不安。下一瞬,程铮骤然暴起。他竟以身体当做武器,直直撞向刘枫。刘枫完全没料到他有这一手,猝不及防下被撞个正着。砰的一声,整个人重重砸在车门上。“皇上。”
王林大喊一声,扑上前拦阻程铮。“滚开。”
程铮大吼一声,纵使被五花大绑,竟也用身体撞开了王林。刘枫从剧痛中缓过来,抬起头望着再次撞来的程铮,眼里闪过一丝狠意。砰。刘枫和程铮撞在一处,凭借灵活压制住程铮,两只手死死掐住程铮脖颈。“你……”程铮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刘枫眼神微暗,还有力气说话?他果断的加重手中力道,不过短短几瞬,便压的程铮直翻白眼。就在这时,车外又起了波折。“该死,怎么又有一批流民出现?”
“收拢队伍,立刻收拢队伍。”
刘枫抬起头,震惊让他下意识松了手上的力道。程铮得了喘息的机会,狠狠撞开刘枫。王林一看,直接从后面扑到他背上。程铮闷哼一声,所有的挣扎都被这一扑给扑没了。“皇上,您没事吧?”
王林怕程铮再次暴起,不敢动弹,只能焦急的询问。刘枫抹了下嘴角,看着手指上因为撞击而溢出的血迹,目光森冷。“程铮,你死了。”
他大步走向程铮,突然轰的一声响起,紧跟着房车摇晃。刘枫不察,脚下骤然踩空后狠狠撞在了车座上。“一群,废物。”
刘枫咬牙切齿的吐出四个字。比起疼痛,锦衣卫对付不了一群流民更让他愤怒。所幸没过多久,房车外的混乱被平复。刘枫盯着车门,眼神冰冷如刀。“回京后,所有锦衣卫都给朕进神机营。”
“废物,全都是废物!”
帝王震怒,整支队伍全都摒气息声。谁也不敢提及流民和其中夹杂的刺客。傍晚,略显狼狈的队伍踏入京师城门。一夜安静过去。次日天明,刘枫直接召集六部还在京师的尚书以及侍郎入御书房。“户部一直在搜寻安置流民,为何昨日回京路上,还会有那么顿流民?”
“甚至于,他们还被人利用冲击队伍。”
“刘中敷,给朕一个交代!”
刘中敷脸色发白:“是臣办事不利。”
刘枫怒气冲上头顶:“办事不利,好一句办事不利。”
他拿起手边的镇纸便砸了过去。刘中敷不敢躲,被砸的头破血流。“朕的安排被毁,岂是你说一句办事不力就能揭过去的?”
“皇上息怒。”
杨荣出声,上前一步为刘中敷求情。“此事存有蹊跷,待户部细细调查再……”刘枫一个眼神过去,杨荣瞬间收声。时间一点点流逝,御书房中的气氛亦变得沉闷。在场的官员只觉头顶悬了一把刀,随时都会落下要了他们的命。又过了片刻,门外的通报打破寂静。“皇上,云南一带送回的书信。”
王林小跑着递上信封。刘枫冷哼一声,抬手接过,看过内容后怒火再次升腾。“好,好一个思任发!”
刘枫一巴掌重重拍在御案上,恨不得立刻飞到云南一带弄死思任发。杨荣硬着头皮询问:“皇上,臣斗胆询问,这信上说了什么?”
刘枫深吸口气,借此短暂平复心头火气。“前几日朕收到消息,杨士奇莫名失踪。”
“这封信上说,用杨士奇换一个与大明和谈的机会。”
此话一出,御书房中满是寂静。思任发想用杨阁老换一个与大明和谈的机会?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