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房小妾,乐谣是她的丫头……”莫大丫话不过脑地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道,“前天,小翠儿又打了乐谣,乐谣来找我诉苦,说小翠儿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打她,昨天晚上,乐谣又挨了打,阿娘让我去看看,小翠儿和我说,她打乐谣是有原因的——”公堂跪着的这些人,除了莫大丫没有谁真正和小翠儿与乐谣中任意一人深入地聊过天,都只是笼统地说这两人关系不合,一听莫大丫能复述出两个现在都开不了口的人说过的话,陆县令神思都紧扒在莫大丫说的话上,催促道:“小翠儿说了什么理由?”
一溜串不过脑的陈述过后,莫大丫稍稍有了些理智,仔细回忆了下昨天的情景继续道:“昨晚上,小翠儿是打扮过的样子,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她和我说,她打乐谣,是因为乐谣和钱老板的正房夫人有关系,她和钱夫人串联在一起,想挑小翠儿的刺。”
“绝对不可能!”
原本还显得悲痛欲绝的钱老板,一听莫大丫提起钱夫人,立马变了个人似的,反口骂起小翠儿来:“青天大老爷!这一定是小翠儿说谎!她是酒楼里被我买来的,这样的女人说话信不得啊!”
“哦?”
陆县令一看钱老板这风马牛不相及的态度,就知道这背后一定有更深的原因,便再问莫大丫道:“莫大丫,你先前说的那些话,你自己能够确定属实吗?”
莫大丫也很惊讶钱老板翻脸的态度,这几个月她看着钱老板三天两头地往小翠儿这里跑,还只当钱老板对小翠儿是真心地疼爱,不过稍微一想,莫大丫便也明白了。像钱老板这样的人,正房夫人肯定都是门户相当的合作伙伴家的闺女,后面娶的这些个妾啊情人啊才是真正喜欢的口味,但像小翠儿这样的多少房小妾,肯定是被钱老板看重了年轻美貌娶进来的,玩物和一辈子的家业,哪个更重要?“大人,草民能担保说的都是实话。”
莫大丫斩钉截铁道。“既然如此……”陆县令手指在案板上敲了两下,对林捕头下令道:“林捕头,立刻派人去找这个丫鬟乐谣,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缉拿归案!”
一看陆县令没有专注于乐谣和自己夫人的关系,钱老板跪着悄悄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深呼了一口气继续哭道:“哎呦!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招了这么个心肠狠毒的丫鬟!把我的小翠儿给杀了……小翠儿!老爷一定替你报仇!”
话里话外,竟是将此事都归到乐谣头上,将自己的夫人摘了个一干二净。案子审到此处,陆县令也没有什么再可以多审的,唯一的嫌疑人乐谣也出逃在外,只得等官府抓到了这个人再审,便宣布了退堂,却暗中让林捕头带着弟兄守着钱老板的府邸。“大丫嫂子,真没想到啊,这个小姑娘平日里看着哈,温温柔柔的,居然能做出下毒这种事来!”
散了堂,住在莫大丫家巷后的一户人家围上来对莫老二媳妇道。莫老二媳妇一手撑着腰,一手被莫大丫扶着,心里却不认同这户人家的说法,嘴上道:“这事儿啊,咱们别议论了,还得要陆县令审完了再说,咱们可别瞎猜!小心吃官司!”
那户人家没得到附和,不乐意地一撇嘴,嘀咕道:“你也小心吧,隔壁的院子这么晦气,还是找个大师来做做法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