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

梁婉坐在香水店内，不耐的表情都写在脸上：“大丫，咱们去干嘛，一群贵妇叽叽喳喳的，说不好听些，我压根儿就跟她们说不到一起，去那儿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

“而且，那个施掌柜明显就是耀武扬威，想要售卖玉丁香水。”

“想打我们的脸，我才不会给她机会。”

莫大丫在她旁边坐下，陪着笑：“梁掌柜，你想一下，咱们混过去，自然不是要和她扯嘴皮的，咱们是去做正经事的，你说是不是。”

“什么正经事？”

梁婉靠着椅子，露出一截藕般的手臂，当真好的年纪，看起来都十分娇俏。莫大丫笑嘻嘻道：“自然是过去给香水有毒打一个预防针，咱们先试一试香水，真有问题呢，别人就当场看见了。即使不信，心里也添了一个大疙瘩，她们可能觉得咱们是在演戏，但是真正用到她们自己身上时，出现了症状就很容易联想了是不是？”

梁婉看着她，歪着脑袋，“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

这样一说，其实还省了之后不少事情。见她松口答应，莫大丫自己也松了一口气，继续说：“所以说，咱们这次过去其实是有很重要的任务的，你想一下，丁掌柜那样欺负咱们，欺负你哥，咱们是不是应该适当的报复回来，虽然手段不怎么光明，但是咱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让他也知道咱们的厉害，就不敢再那么欺负我们了。”

“对，就是得收拾收拾这老头，太过分了。”

梁婉年纪小，哪里经得起莫大丫这样的煽动，当即就被她给说服了。两个人商量好之后，决定马上过去，施掌柜新店开张剪裁的时间在早上，再不过去就迟了。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吃完早餐过来的二赖，莫大丫顺便把他也给捎带了过去。一听说要去捣乱，二赖笑得小辫子都要飞了起来，自从跟着莫大丫改邪归正之后，很久没有当众耍流氓了。三人很快就到了施掌柜的新店，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人，似乎都是在看着热闹。大红的彩带挂在牌匾上，一块红布遮着，看起来有模有样的。镇上的人喜欢凑热闹，而且又开张了一家新胭脂店，那些富贵人家的太太小姐什么的，早就凑一堆了。莫大丫他们仨好不容易挤进去，一下被挤到了最前头，这时，一个女人从里面出来，穿得倒是十分端庄，眉毛笔直而纤细，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她笑了笑，先自我介绍：“我是施掌柜，今日十分高兴各位来观看我们胭脂店的开张仪式，等下所有货都九折优惠。”

哦，莫大丫心中哦了一声。这施掌柜还挺有套路。旁边点了炮仗，把她吓得一个机灵，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等炮仗声过了之后，空气中都是硫磺的味道，一点都不好闻。等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施掌柜拉住红绸的一端，只听铛的一声锣响，施掌柜一把将红绸拉下，施氏胭脂铺。从里面走出来一大群侍女，她们手中拿着一个小盒子。施掌柜轻笑起来：“这是我们送给大家的一些小心意，还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侍女纷纷给众人分发，莫大丫她们也是拿到手的，打开盒子一看，是个很小的瓶子，还有一个小胭脂盒。看来是试样了，这个施掌柜倒还挺懂的行情。施掌柜笑意盈盈，继续说着：“大家打开门做生意，今天是个好日子，也希望大家沾一沾喜气，那现在……”说着，她往旁边一站，“欢迎大家进去参观。”

莫大丫她们和梁婉对视一下，当即笑了笑，进了去。胭脂店的装潢看起来不错，里面透着一股浓浓的脂粉气，但也掩盖不住香水的味道，那些富贵人家的小姐早就围了过去。“新出的香水总是比较吸引人。”

莫大丫冷不丁的回过头，看见施掌柜带着一个小丫鬟站在自己的身后。施掌柜笑的很是阴冷，“莫掌柜，没想到您能过来，真是蓬荜生辉。”

“不敢不敢！”

莫大丫顿时有些尴尬。施掌柜让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小丫鬟立刻端来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瓶香水。“这是？”

莫大丫没反应过来。梁婉抢先说道：“不知道施掌柜，这是为何？”

施掌柜看着她们，笑着说：“作为玉丁香水在绿萝镇的全权代理人，我相信这个新胭脂，定能在咱们绿萝镇占据一份市场，或者说……越来越大，这不是要给莫掌柜送上一瓶比较比较，到底是你们的紫沁香水味道好，还是我们的玉丁香水味道好。”

这刚好趁她心意，莫大丫装出一副十分吃惊的样子，“你真的送给我？”

施掌柜挑眉：“那是自然，莫掌柜是行家，若是有什么不好的，还请莫掌柜能够指点一二。”

“那好说。”

莫大丫一点都没有客气，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把瓶子给拔开往自己手上倒了一些，凑过去一闻。一股十分浓郁的幽香直冲后脑勺，她能感觉到自己根本受不了如此高浓度的香气。丁掌柜为了让香气突出，玉丁香的分量很足。“如何？”

施掌柜一脸笑意。莫大丫胸口憋闷，摇了摇头：“这香水有问题，我觉得不太舒服。”

“不可能！”

施掌柜顿时变了脸色，连口否认。梁婉扶着莫大丫，声色厉苒：“你说我姐这是装出来的？”

莫大丫身上的反应很快，她脸色一下就变得不太好，整个人都软趴趴的倚靠在梁婉身上。其实，这是有一些夸张成分的，但是做戏嘛，就要做足了。施掌柜盯着她们，感觉中了圈套，“你们胡说，这香水怎么会有问题。”

很快，周围人都注意到了这边的异样。梁婉故意拉高了嗓门：“是不是有问题，你们自己知道。”

“哼，没想到堂堂的莫掌柜，居然是这样的卑鄙小人。”

施掌柜一下变了脸色，“在场的都知道，莫掌柜是做什么生意的，这样子诬陷抹黑我们的店铺，难道不就是为了让你们的生意好么，但这绿萝镇总不能只用一款香水吧。”

她这一句，直接惹得周围的人附和。“就是，新款香水不也是很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