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听到了张阔的惊叫声,之后,耳畔就都是呼呼的风声。大风将他卷着上了天,天上那个巨大的葫芦,闪着红光,葫芦口对着他,强大的吸力并不是从葫芦口里冒出来的,而是这葫芦影响了周围,形成了风,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抓着人往“嘴”里塞。虽然那只是一个葫芦,但赵义莫名就觉得,这葫芦,像是活的!那葫芦口,分明像是一张吞人的大口。赵义被卷着靠近,甚至还感觉到了来自葫芦的垂涎之意。一个葫芦,怎么会拥有这种类人的情绪?这给人的感觉,就有些荒诞。但赵义相信自己的判断。风不仅是卷住了他的身体,更像是细化成了无数双小手,见他的四肢都固定住,让他无法动弹。这也让赵义想到了之前的“定身”,若是不知内情的人,或许会觉得这里面不知藏着什么诀窍,居然还能定住人的身体。但若是猜到了这里面的内情,就不会觉得这有什么玄妙的了。估计,是葫芦控制住了风,让风变成了一双双无形的人,生生按住了想动弹的人,扯住了想动的人的手脚,像是化作了无形的绳索,将人给捆住了。只要将葫芦视作一个人,将风视作是这个人的内力、灵力,或是武器、绳索,就正常了。无非就是人眼看不见无色无形之物,但凡是看见了,就会恍然,原来是这样!赵义挣扎了下,风将他束缚得更紧。但他这具分身,已是先天境,随着他使出十成的力量,绑住了他的无形力量,就像是发出了噼里啪啦的断裂声,在突破了某个灵界点后,赵义的身体,突然就恢复了自由。而他现在,距离葫芦口,只有几米距离。赵义一抬手,手里的剑,就高高举起,瞬间化作一道长虹,劈向了空中的大葫芦。轰!随着一声爆裂声,巨大的冲击力,将赵义推着向后飞去。起码倒飞出去几十米,赵义从空中落下,踩在了一棵树的树尖儿上。那个巨大的葫芦,没有立刻破碎,但是,原本完好无损的模样,被赵义硬生生地劈出了一道十分明显的裂缝。透过裂缝,能看到葫芦里面翻滚着的不祥的红光。张阔的身体骤然一松,同时恢复了自由。他再不迟疑,快速向后退去,生怕退得晚了,再被定住。他退开的方向,恰好就是赵义落脚的那个方向。所以,几十米外,二人再次凑到了一起。张阔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处那个路匪,突然倒在了地上,翻来覆去地惨叫,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天空中的事,他还能看懂,他认识的这位秦老弟,在被吸入的过程中,一剑劈坏了葫芦,逃脱了出来。但地上那个路匪,怎么突然就倒地翻滚了起来?就算葫芦破损,但这不是没完全被损坏吗?大葫芦不是还挂在天空之中吗?大葫芦自己都只是有了一道裂缝,怎么地上的葫芦主人,先一步崩溃了?这件事,是不是哪里不太对?“果然是傀儡。”
身旁的人突然开口道。果然是傀儡?“什么意思?”
张阔听到自己在问。赵义冷冷地看着那边满地打滚的路匪老二,简单解释道:“他们不是用了武器,而是被武器给用了。法器的傀儡?不,或许用鬼器的傀儡来解释,更符合一点?”
法器的傀儡?鬼器的傀儡?不!无论是用哪一个来解释,都让他觉得莫名其妙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作为一个名家弟子,张阔是很有探索精神,也很有辩论精神的,但目光落在身旁秦老弟的身上时,对方淡淡扫来的目光,却让张阔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想说出口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对方的目光怎么来形容比较好呢?就像是,一个人,在看着与自己无关的草木……对,就是这样的眼神!不过,等张阔想要再盯着看时,对方身影已是又不见了!人呢?对方身影再出现在张阔视野中时,已是到了那两个路匪的身边,两剑,就斩落了那二人的头颅。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张阔心里有些微妙,几个纵跃,来到了赵义的身边。看着新鲜出炉的无头尸体,他忍不住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中正在不断缩小的葫芦,道:“这就结束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葫芦能变大,还能上天,能吸人?法器莫非就是传说中神仙所用武器?那鬼器又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被他问了出来。赵义没回答,而是抬头,看向天空中缩小回了原样,落下来的葫芦。张阔也只好跟着抬头看去,这一看,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就觉得,这葫芦看着实在是袖珍可爱,巴掌大,若是拿在手里,刚刚一手可握住。这葫芦还很神奇,能变大,能吸人。不过就是需要一些血肉喂给它,相比于它的能力,给它喂一些血肉,又算是什么呢?平时一天滴一滴血就可以,需要用的时候,还可以用别人的血肉来喂食。若是来不及找其他人来喂食,自己割下血肉去喂它,事后还能用它来疗伤。被削去了血肉,很快就能长好!这岂不是代表着,割了,等于没割?简直可以算是毫无代价的神物啊!这样的神物,看见了,岂能错过?他突然足尖点地,一跃而去,伸手去够这葫芦。就在他伸出去的手,指尖与葫芦就差一小段距离,马上就要够到的时候。一道剑光一闪而过,将这只落下来的葫芦直接劈成了两半。啪嗒。碎成两半的葫芦掉在了地上。跳起来的张阔,眼神也骤然清醒了过来,后怕不已。“这、这葫芦!”
他落地,瞪着地上的葫芦,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赵义淡淡说道:“这就叫做……鬼器的傀儡。”
张阔倒吸一口凉气,“它莫非是活着的?竟然能主动诱惑人,让人来给它做傀儡?”
这么说,刚才满地打滚的那个路匪,之前就已经被这葫芦给控制住了?一想到自己险些就要步了对方后尘,他后背都被冷汗给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