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子背后,真站着神仙?怎么可能!张良随即嘲讽一笑,嬴政是个暴君,嬴政这个儿子若是以后继承帝位,也必然是暴君!这样的暴君,怎么可能得到神仙的青睐?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而已!阴阳家为嬴政肝脑涂地,这等事,又岂会做不出来?颜路看着张良,沉声劝道:“师弟,赵义与扶苏之间的争斗,乃是秦皇子之间的自相残杀,我们何必非要在此时掺和进去?放任他们两败俱伤,我们再渔翁得利,岂不更好?”
颜路性格要淡泊一些,他的态度表明,他不愿在此时掺和进大秦诸皇子之间的争权斗争,也不愿意小圣贤庄被卷入其中。只要儒家的传承能持续下去,总能等到合适的时机,让儒家子弟遍天下。这种不激烈的反抗方式,不比直接去跟嬴政硬刚来得更妥当吗?况且,儒家之前就遭到过重创,韩非陨落,李斯如今已是大秦的丞相,有李斯在朝堂上,他们还要防备着李斯,对方怕不是一直想要抓住儒家的把柄。张良叹道:“大师兄以儒家、小圣贤庄的利益为先,二师兄你又是这样的性子,你们莫非不知,养虎终成患的道理?继续放任下去,小圣贤庄便是想要继续独善其身,怕也是不能了。赵义此人,较之其父,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二师兄依旧是那副平静模样,张良又道:“刚收到的情报,赵义已被派去九原郡,那里是昔日赵国故地。匈奴大军进入九原郡已是两月有余,而赵义抵达九原郡怕也有数日之久了,若是让赵义驱逐了匈奴大军,立下战功,那他监国公子的身份,就会更稳。到时候,想要将其拉下来都难。二师兄,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将其刺杀!”
颜路抬眼看向他,淡淡道:“临阵杀将,九原郡又会如何?”
张良摇头道:“二师兄,需知,妇人之仁不可取啊。九原郡已被入侵两月有余,匈奴人要做什么,早就做了。就算我们不继续派人刺杀赵义,那些已经死去了的百姓,也不会再活过来。既是如此,我们为何不趁机将这头没长成的老虎给拔了牙、割了脑袋?待他死去,必然有其他人来接替,在行事上,或许还要更仁慈一些。赵国故地的贵族,或许还能因此得以活命。”
“二当家、三当家,外面来人了,说要求见三位当家,给了这个信物。”
这时有弟子进来,向二人禀报道。出现在颜路跟张良眼前的信物,乃是一枚造型奇异的银环。轻轻一拉,银环竟然就变成了一把细长柔软的匕首。“墨家?”
颜路跟张良对视一眼,都猜到了来人的身份。“墨家这时来小圣贤庄,莫非是为了公子扶苏?”
颜路迟疑道,但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公子扶苏还不值得墨家跑来一趟,应是为了旁的事。”
“见一见就知道了,我有一种预感,对方前来,或许正是为了我们刚刚才谈论过的人。”
张良边说,边起身向外走。为了赵义?颜路面上现出若有所思来,等见到了来人,发现还是个熟面孔,竟是桑海城有间客栈的伙计之一,任羊,人们都习惯叫他小羊。让到里面,分宾主落座。“小羊,你是墨家弟子?”
颜路忍不住问道,“那庖丁他?”
“他是我墨家的统领之一,有间客栈则是墨家产业,负责收集情报。”
任羊回道。“难怪……”颜路想到最近有间客栈关门,这也让素来只买着吃的小圣贤庄上下,不得不临时换了客栈、酒楼来供餐,原来是因为有间客栈乃是墨家的情报收集机构。“我这次来,是想请小圣贤庄帮忙,解救被赵义抓走的端木统领。”
张良这时才开口问道:“这么说,庖丁已失败了?”
任羊低垂眸光,掩饰住眼中的泪意,道:“庖统领与雪女等几位统领,欲救济端木统领,结果中了埋伏,被赵义杀害了。”
嘶!这话一出,张良跟颜路都是一惊。若庖丁的确是墨家的统领之一,那他的实力,至少应该是宗师级别吧?宗师级别的高手,还不止一个,去解救一个人,竟然失败了?这么说,墨家同时损失了好几个统领?作为与墨家实力相当的儒家代表,小圣贤庄的实力如何,墨家的实力就不会逊色多少,甚至因为墨家一直是反秦先锋,还能一直活跃着,没有被秦人给彻底按下去,就说明,这已不仅是不逊色,甚至可能在实力上还略胜一筹。毕竟墨家机关城在防御上,可是相当强悍啊!只要墨家想要防御,就算是大军被派去剿灭,也未必就能占到便宜。哪怕是张良,在听到这话后,也是心里惊疑不定,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你来,是代表墨家而来?”
张良沉默了下,问道。他觉得,墨家虽然折损了这么多统领,却未必会因此向墨家求援。一旁的颜路恍然,他就说哪里不太对。原来是这里!墨家的人若不是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不可能来向儒家求援,这关系着墨家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