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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专业的记录人员正在登记巴斯特从茜拉的灵魂中所抽取的记忆。
这些文档覆盖了之前从勒比克星人口中得到的记录,让学院对于另外一个宇宙的信息知晓的更多。 医疗部的专员们全程莫得感情地分解了茜拉的躯体,至于其灵魂,一直被拘束在巴斯特的手中,等待着阿曼达如何处置。 小阿曼达做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姿态,道:“可惜我不会什么夺人魂魄、吸星大法之类的诀窍,要不然就吸了她的灵魂!我也是,当年为什么不多看几本武林秘籍!”阿曼达奇怪地看向达贡,后者点头道:“欧米伽不让他看超过年龄分级的,动画片基本都看得差不多了,就去看武侠类别的文化作品了。”
无视了小阿曼达,阿曼达让巴斯特自己把茜拉的灵魂留着,或许以后还能发挥作用。 暂时还不能搞清楚迪戴宇宙的黑域之中的那位存在到底是什么,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欧米伽计算完成之后,利匹亚独自前往世界裂隙,和奈亚交谈这件事。 如果奈亚铁了心不放松世界裂隙,光之星的人就算是提前到来了,恐怕也进不来。 四天时间转瞬而过,有一队黑刀小队一直保护在阿曼达身边,负责抓捕可能会忽然出现的拜亚基。 那是一种生有巨大的蝙蝠翼,身体则是马匹、蚂蚁、猛禽、腐败的人类身体等等组成的,可以在宇宙中飞行前进的星际种族,侍奉黄衣哈斯塔。 黄衣所在的毕宿是这个宇宙的一部分,所以并不会受到奈亚的阻隔。 当初在蓬莱哈斯塔说要送几只拜亚基给巴斯特,算算时间也快到了。而拜亚基一送到,就代表着真正旧日支配者黄衣之王哈斯塔苏醒了,被大闹钟格赫罗斯所唤醒。 下一站就是地球。 利匹亚回到了阿曼达的身体,坐在欧米伽面前,手里看着神永新二的身份牌,攥紧在手中。 “时间到了。”
他话音刚落,欧米伽就从计算机的状态中解放出来,喘着气,将他计算出来的数据交给了利匹亚。 欧米伽说道:“我并不觉得你有何资本可以说服奈亚,但还是希望你能成功。”
利匹亚缓缓点头道:“我会的。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或许,你就是这个世界的初代。”
欧米伽大笑道:“那就借你吉言了。”
利匹亚最后看向阿曼达,露出了笑容,道:“再见了,阿曼达。”
下一刻,利匹亚离开了欧米伽的精神世界,以高维存在的姿态抵达了世界裂隙所在。 那是一道绵延了不知道多少光年的正在被撕开的巨大的瑰丽泡泡的裂缝,其规模巨大到无论以何种时间尺度观测,都无法完全将这个泡泡正在破碎的景象一览无疑。 这个巨大的宇宙裂缝有无数区域都只是最平平无奇的黑洞聚合,根本不能通行,只有在高维层次上靠近地球位置的地方,有那么一个小口子和外界的其他宇宙世界相连接。 即便是这个小口子,也足够容纳七百个银河系大小的空间,奈亚拉托提普,伏行之混沌,正躺在这个小裂缝的一侧,把这个缺口充当自己的摇篮。 任何想要通过这个缝隙的强大势力都会折损在这里,只有很小的不构成威胁的个体可以通过。 这些通过的个体前往众多星球,也有一些朝着地球而去。 归正的浪潮并不只是发生在地球,这个宇宙的其他存在文明的星球,或许也在经历同样的事情。只是那些星球上是否也有光之巨人的存在,就没人知晓了。 利匹亚收敛心神,即便自己的现在的状态不是活物,在直视那位柱神的时候,也不免心神俱震,半天喘不过气来,仿佛自己的物质躯体还在,只不过是已经变得病入膏肓,全身上下都是病痛了。 奈亚有些好奇地看过来,这一刻,仿佛整个宇宙都在注视这里,祂说道: “奥特曼,我从梦里放你进来的时候,是因为你已经失去了战斗的身躯,留在这个世界等着归正之后再出头不好吗,为什么要来主动找我?”
利匹亚发现自己听到奈亚的问询之后,半天无法表达自己的意见,原来是自己的灵魂此刻根本无法开口,各种奇怪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冲撞起来。 “倒是忘了,你们即便是六维生命,也很脆弱。”
奈亚毫无表情地说道,挥手遮盖了利匹亚的知觉,等利匹亚能够控制自己的灵魂的时候,已经发现自己身处于古埃及时代的尼罗河畔。 那位刚刚分别不久的猫神巴斯特还慵懒地躺在不远处的神殿内,看着底下的勇士们为了争夺荣誉战斗,完全没有意识到这里正在发生什么。 “时间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只是好奇这些时间运行里发生的我不知道的有趣事情。”
奈亚正坐在利匹亚面前,两人中间是一张木桌,上面摆放着一些吃食,“我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放你们那些傻子同胞进来。可以,拿你猜到的光之星的删除的有关恒星熄灭的记录来换。你居然没告诉欧米伽那个废物,倒是让我很惊讶。”
利匹亚收敛心神,这个柱神已经完全知晓自己要说什么了,但他还是疑惑为什么要让自己亲口说出来。 奈亚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只是示意利匹亚说出来。 这是所有的时间线利匹亚第一次说出来这个秘密,祂又不是尤格,不管这个秘密是否第一次被人说出口,甚至是否真实存在过都能知晓。 祂是伏行之混沌,理论上甚至让任何秘密都处于未知的混沌才是自己的权柄。 其实奈亚也可以直接去找当年抹除那些记录的人,但是秘密,总得是不为人所知的时候,才叫秘密。 “你会答应我吗?”
利匹亚强迫自己紧盯着面前这位面容俊朗的黑法老。 奈亚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笑道:“准了。”
这不是答应的姿态,而是施舍。 利匹亚隐去心中越来越多的人类的情绪,开口道: “帮我打开限制,通过欧米伽的计算,我推测出了当初发生的一切,但是无法解释出来。我们的文明对这个秘密严防死守,但你可以解开限制。”
奈亚面无表情道:“你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可以说出来那个秘密了。”
利匹亚迟滞了一会,试着开口: “诺亚死了。”
天边有惊雷炸起,万里无云的青天下一刻就变得乌云密布,瓢泼大雨倾斜而下,要把这座沙漠附近的城市淹没。远处的巴斯特愤怒地喵呜了几声,回到自己的神殿内部睡觉去了,只留下那些“勇士”们还在大雨之下生死相搏。 奈亚的瞳孔化为了惊异的竖瞳,舌头在唇齿间游荡过数次,喉咙发出饥饿的吞咽声。 “当真!”
这不是疑问,而是试图用自己的权力把这个事实固定下来。 但可惜奈亚失败了,祂的权柄没有得到回应。 利匹亚道:“至少在我们宇宙的那个七维文明制作出朝圣者之前,诺亚是死亡状态。”
“不不不,诺亚死亡的事实无法被确定,也就是说死亡对诺亚没有意义,那不是死亡状态。你们的文明局限于认知,所以才认为那个状态的诺亚死了。”
奈亚挥手打断了利匹亚的话,只是语气越来越兴奋,“但是,这意味着诺亚迟早会进入一种无法干涉世界的状态。是了,就是如此。诺亚是一,也是众。存在一个诺亚,也存在无数个诺亚。哈哈哈,我懂了!我懂了!”
奈亚站起身来,面色上洋溢着对知晓了一个新的秘密的狂喜,尽管祂说的话可能前后矛盾,却还是以柱神的身份才能讲述出来: “并不存在诺亚,只是存在无数可能进化为诺亚的个体。祂使用这种方式确保自己可以身处于所有宇宙所有时间线。在任何时代,光都是连接的纽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怪不得我找不到任何诺亚的位格信息,那么强大足够让尤格不肯给我透露任何信息的存在,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权柄!原来当没有人进化成诺亚的时候,诺亚根本不存在!呵呵,和我的两个兄弟真像。不,说不定——” 第四柱神... 奈亚没有把这个说出来。 利匹亚细细听着奈亚的自言自语,奈亚的两个兄弟,是无名之雾和至高之黑暗。 看来奈亚认为诺亚也是三柱神级别的存在,而且和存在感不强的无名之雾和黑暗一样。 “我已经推断出我想要的信息了。不过你继续讲吧,你们认为诺亚死了和你们世界的恒星熄灭是什么关系?”
利匹亚继续说道:“在八维跌落七维的战争中,遗留下来的文明曾经见到了一个银色的巨人抚平了宇宙降维的褶皱。其中有个文明收集了那个巨人行动造成的熵增信息,仿造那位巨人建造了名为朝圣者的生物兵器,在七维宇宙末期开战,直到宇宙跌落到六维。那个银色巨人再次出现了,像上一次一样保护了文明的传承,然后带走了朝圣者,丢弃到了已经不存在的七维和六维的夹缝中。消失之前,那位巨人告诉我们这个宇宙被我们折腾病了,即便以后没有维度战争,也会不断跌落直到三维。因此,六维宇宙的文明们必须压制危险的改变维度层次的技术,严格控制武器技术,只保证使用生物兵器作为星际间侵略的手段。同时误导人们以为我们发展生物兵器是为了重新制作能一决胜负的朝圣者。 “我们认为诺亚死亡是因为他教给了我们保持六维锚定点的技术,让相互制衡的几个六维文明组成星际联盟,平稳地帮助宇宙稳定在三维阶段。如果跌落到二维,最基础的物理尺度就会发生变化,所发生的事情就无法推测。在那之后诺亚就消失了,我们追逐着最后一些熵增的信息,发现来源是我们的族人。每次宇宙出现危机诺亚出现,原来是因为祂每次都在我们之中挑选出适格者。我们一致认为是其身死,是因为祂教给了我们维系宇宙的技术,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 “毕竟在那之后,我们再也没有发现适格者了。即便后面又遇见了几次宇宙级别的大危机,我们也没有得到诺亚的回应,只能靠我们自己撑过去。”
奈亚不屑道:“就不能是你们都是一帮蠢猪的原因?你们连续作死好几次,诺亚都来帮你们擦屁股,现在祂懒得帮你们解决问题了,你们就觉得祂死了?”
利匹亚被奈亚问住了,尴尬说道:“正如你所说,至少在我们的技术范围内,我们认为诺亚死了。”
“你不是在那个孩子记忆里看到过巴黎发生的事情了,诺亚还出手过,这个都联想不到?”
“你没有解除我记忆的限制之前,我只会把诺亚的存在当做一个正常的事实,直到阿曼达追问我我们的宇宙诺亚的踪迹,我才意识到我的记忆被修改过,所以才会请求欧米伽帮我计算信息。”
“好了,你要说的都说完了,你也该去死了。我会把光之星的人放进来,你可以自己去当火炬了。要我送一程吗?”
“那再好不过。”
利匹亚缓缓点头致意,奈亚随手握住利匹亚的灵魂,吹了口气,点燃了利匹亚。 外界宇宙,那个折损了不少外来者的奇怪缝隙吸引着无数多元宇宙的探险家和开拓者乃至殖民舰队的到来,只是他们也了解到缝隙另一边存在一个护犊子的守护者,大规模的武装力量根本无法进入。 很多不信邪的文明舰队刚一进去就被全灭了,只有相对弱小的个体才能进入。 今日,那个缝隙内爆发出了巨大的即便身处于宇宙之间的空隙也能观测到的定位信标,似乎是在吸引着更多的人进来。 只是外界的势力们大都觉得这可能是在故意钓鱼,近期很少有头铁的舰队进入其中,各自组成同盟商量着怎么突破进去,瓜分那个还没有被开采过的宇宙。 里面的守护者可能是在用这种方式吸引更多的人过来,好一网打尽。 只有本来就是冲着毁灭,而不是掠夺资源而去的一些力量或者本身就是亡命之徒正在被追杀的一些力量冒险进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