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明阳点头：“没错。”

见叶弘一脸复杂，抬手示意他坐下，道：“你不用想之前的事情，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这句话提醒叶弘，脑中回想起父亲在世时说的话。见他恢复状态，谭明阳分析道：“威信只用在明龙手机上很可惜，和云帆合作对咱们来说是好事。”

叶弘点头：“和其他公司合作，有钱拿，昌盛也不能一直赔钱。”

见他想通，谭明阳笑着点头。“现在双方只是有合作意向，最终能不能顺利合作，还看谈的怎么样。”

“这次你去和云帆那边交涉，记住这是威信面试之后第一个对外合作项目，条件不能太差。”

听完他的话，叶弘点头表示明白。和云帆公司合作传出，就像一个信号，其他公司也会找上门合作。要是条件太低，以后他们要吃亏。谭明阳知道叶弘在这方面还稚嫩，耐心教导。“记住，仔细看合同，不能承诺把威信只授权给他们。”

“还有......”四十多分钟过去，叶弘点头点的脖子疼，起身离开。回去的路上叶弘眉头紧锁，拐弯去明龙。魏言和马龙见到他有些诧异；“你怎么过来了？”

叶弘一边往里走一边道：“谭总说要和云帆公司合作，我来问问你们意见。”

马龙瞪着眼睛，直言：“谭总发话，你还有什么怀疑？”

自从明龙被谭明阳掌控，他和洪明都是按吩咐行事。叶弘这是什么意思，信不过谭总？魏言眼神微闪，能理解他的想法，沉声道：“云帆是老牌公司，和他们合作对昌盛没有坏处，只是谈合作的时候要注意，不要被挖坑。”

见他们都不反对和云帆合作，叶弘才松开眉头。马龙看他一眼，道：“谭总比咱们都聪明，有什么事就听他的，没错。”

魏言点头，谭明阳这样的老板确实很好。平时不多事，当真遇到麻烦，他又能随时解决。在叶弘走的时候，魏言提醒他：“合同有拿不准的地方就找谭总，他很好说话，想的比我们深。”

叶弘进过开导，端正态度和云帆那边接触。如同谭明阳所说，对方在合同上设不少陷阱，让人防不胜防。他是一条一条带人研究，遇到不懂的又找谭明阳问，才敢上谈判桌。谭明阳有意拿这件事锻炼叶弘，所以没有多掺和。当老板就这样好，细节的事情交给底下人，自己只要最终拍板做决定。整整两个星期，双方约谈三次，都没能定下最终合同条款。最主要的矛盾点就在于，威信的授权范围。云帆想要垄断，除掉自己和明龙，不能让其他手机品牌使用。昌盛自然不干，别说谭明阳特意提醒过，就算没有，叶弘也不会同意。要么明龙独有，要么每个品牌都能用。光明龙和云帆能用，对其他品牌是打击，对明龙也不是什么好事。双方坚持不下，谭明阳也不着急，早就已经做好给昌盛投入大量资金的打算，大不了威信当做明龙手机独有软件。云帆正好相反，迫切想要获得威信授权。在一个饭局上张恒碰到谭明阳，赶紧走过去。两人身份不在一个水平面，见他们凑到一起，不少人注意。都知道他们之间的过节，有人担心他们会当众让彼此下不来台。然而，两人坐下之后有说有笑，相当和谐。众人有些诧异，在闲聊之余竖着耳朵偷听。组饭局的老板在生意圈身份不算太高，但人缘不错，有些交情的都给面子。谭明阳和对方只见过两面，会过来是想多认识点人。至于张恒，那是被老朋友拉过来撑场子。吃到扳倒，组局老板歪头低声问张恒；“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别再我这打起来，老哥哥给个面子。”

张恒被他的话逗笑，转头对谭明阳道：“他怕咱们打起来，你说说....他这是想哪去了。”

谭明阳也笑着摇头，对面容尴尬的饭局主人保证：“我们不会打起来，放心。”

既然被老友拆穿，饭局主人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问：“你们两个之前不还是竞争关系，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都能坐下一起聊天了？”

其他人也好奇，盯着两人看。张恒道：“谭总的昌盛和云帆正谈合作。”

这事众人听到过风声，现在看来是真的。谭明阳眼神微闪，没有说话。有人好奇问：“谈的怎么样？”

张恒就等这句话，转头对谭明阳道：“谭总对我们的条件有些不满，还在协商。”

被众人注视的谭明阳，轻笑一声，语气平淡：“张总说笑，双方合作要达到双赢，考虑要全面，昌盛跟云帆第一个谈，是因为上次你提过想合作。”

你主动找上门，现在嫌事多，好意思？说实话，谭明阳从没觉得威信难找合作伙伴。和云帆先谈，是对方先抛出橄榄枝，也是因为想有个好开端。如果和云帆谈不拢，还可以找别的公司，相信有不少人愿意合作。张恒眼神微冷，认真道：“一样东西分给太多人，就不稀罕，物以稀为贵，谭总应该明白。”

谭明阳神情镇定；“合作的最终目的是双赢，不是给自己找麻烦，昌盛已经不是以前的昌盛。”

前一句是在提醒张恒，双方在一定程度上能合作，在某些方面还是竞争对手。后一句是表明自己对昌盛的支持。张恒是个人精，自然听懂他的意思。抿嘴沉默一瞬，再次开口：“云帆给的价格，谭总知道吗？”

这是要拿钱砸自己？谭明阳挑眉，笑道：“张总看来不太了解我。”

在众人注视下，声音坚定：“我从不做自取灭亡的蠢事。”

要不是他还笑着，众人都要以为他要开口骂人。殊不知，张恒现在比被骂还难受。对方不是蠢货，自己的算盘落空。气氛一瞬间凝固，众人视线在两人身上流转。两分钟后，谭明阳笑着开口：“昌盛的新开发是初版，在我看来功能一般，但在市场上足够新颖，最近也收到其他几家公司的合作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