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走到李红军面前，李瑞就笑着开口：“李总，之前白飞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也算帮你出口气。”

原本还在和人谈笑风生的李红军，动作一僵。似乎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不太对，旁边的人随便找个借口匆匆离开。李红军很快回过神，皮笑肉不笑看向他：“你说什么，是不是有毛病？”

见他扔下一句话就想跑，李瑞觉得痛快。就算公司艺人比不过你，老子手里捏着你的‘心肝’，刺激死你！接连在旭升手中吃亏，李瑞是真的憋屈。论年纪他比李红军大，论经验更是比对方多出好几倍。在李瑞眼中李红军就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富二代，就算开个公司也不会有什么成就。以前他甚至没把旭升当回事，只把其他同行当竞争者。结果，旭升多次制作出好的综艺，甚至碾压安导演一头。让畅想公司的两个艺人成为笑话，损失一个大好机会。明明在旭升前途无量的白飞，被挖过来之后还接连出事，甚至直接废了。以往畅想走到哪里都被人看好，现在被旭升抢了风头。李瑞不甘，不痛快，就不想让李红军痛快。知道对方喜欢过白飞的事情，接连嘲讽：“你喜欢白飞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可惜，人家姑娘不喜欢你。”

“当初我找白飞的时候，她可是没怎么犹豫就同意跳槽。”

“不过李大少万花丛中过，想来也不会为一个女人伤心。”

......听着他一直叨叨，李红军身侧拳头捏紧。尽管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可听到这个名字，心中还是不舒服。远处和谭明阳打完招呼，正和魏言说话的周文被蔡静稍用力轻拽，疑惑看过去。蔡静歪头看向右面，他顺着看过去。发现李瑞拦着李总，后者一脸忍耐，眼中透着怒火，心头一惊。转头对魏言和马龙歉意道：“李总似乎遇到点麻烦，我过去看看，两位慢聊。”

在对方点头之后，带着蔡静快步离开。刚靠近就听到李瑞提起白飞的名字，两人脸色瞬间一变，紧张的看向李红军。李总对白飞有特殊感情的事情，公司的人都清楚。当初白飞突然去别的公司，大家都能看出李红军的失落和难过。不少人暗中吐槽白飞身在福中不知福，离开旭升不一定能发展的更好。现在李瑞用白飞刺激他，也不怕被打。周文笑容散去，挺小脚步之后低声提醒：“李总，今天是明龙的主场。”

你主动挑事，是想砸场子？后半句他没说出来，李瑞却明白。斜眼看向他，眼中带着轻视：“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代言人，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呵，旭升的艺人就是不懂规矩。”

“想给他出头，你也不看看人家领不领情。”

......一阵冷嘲热讽，丝毫不顾及场合。周文和李红军都沉着脸，冷冷看着他。要不是场合不对，早动手把面前这张脸打成猪头。蔡静听不下去，按捺不住要开口反击。刚张开嘴，还不等出声，就被身后传来的动静打断。“李总是对旭升有意见，还是对今天的晚宴不满？”

沉稳的语气，犹如一盆凉水，让人从头清醒到脚。李瑞愣在原地，视线看过去。对上谭明阳那双幽深眼眸，肩膀忍不住抖一下。刚积累的痛快情绪瞬间消散，全部化成担忧。龙城集团和唐大龙的下场还摆在那里，他忍不住有些惊慌。想要解释两句，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蔡静比他有经验，先一步告状。“谭总，他不顾场合找茬，说.....”李瑞越听额头汗越多，又不想让人看扁，只能硬挺。谭明阳眼睛微眯，视线越发锐利。逐渐受不住压力的李瑞忍不住瑟缩一下，低沉的警告传来：“李总要是对旭升有意见，明天可以去找我谈，这里是明龙的宴会。”

李瑞艰难咽下口水，故作镇定道：“没有，只是和李总交流一下。”

谭明阳冷冷看他一眼，转身对李红军道：“魏言要你谈谈周文的事情，有什么事就找姜海。”

李红军点头，抿着嘴离开。谭明阳看一眼蔡静和周文，笑道：“走，领你们去认识认识其他人。”

三人说都没看李瑞，径直离开。被忽略的滋味不好受，却让他松口气。谭明阳的气场实在太大，让他有些喘不过气。这边的矛盾有不少人察觉到，不过大家都隐晦的没有戳穿。见他三言两语解决李红军的困境，众人神情各异。云帆老总张恒也在附近， 看着谭明阳的行事作风越来越霸气，忍不住感慨：“信阳集团在上海彻底站稳脚跟，一年前的时候谁能想到谭明阳会把公司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年轻有为，真是年轻有为。”

周围人都是同行，听到这话都想到明龙这一年内的作为，忍不住点头赞同。而各行各业中，总有几个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人。张恒说完之后，一道不痛快的声音传来：“什么年轻有为，我看是不知分寸。”

周围人一顿，纷纷转头看过去。角落中一个地中海男人脸上挂着冷笑，自以为是道：“咱们这个行业向来是大家共进退，自从明龙被谭明阳收购之后，就隐隐有垄断市场的架势。”

“他这是在断大家财路，想要吃独食。”

张恒眼中闪过轻蔑，冷笑道：“说的好听，你问问在场人谁不想垄断市场，走出国门。”

“不那么做是不想吗？那是做不到，装什么装。”

其他人没开口，也都露出笑容。大家都是生意人，目的就是赚钱。明龙制造出的手机比他们先进，更受大众喜爱，很正常。他们虽然羡慕，有追赶的想法，却没觉得对方发展更好就是错。地中海被张恒噎的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一会才阴阳怪气道：“有钱就该大家一起赚，明龙发展这么好，就应该拉大家一把。”

“要我说.....”张恒听着他撺掇大家和明龙对着干，眉头紧锁。大家看似不在意，也不知有多少人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