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算你们识相,没有提太过分的要求,不过三品怕是不行,五品到是可以试一试。”
沈从兴道 “什么?五品?这,这是不是太小了点?沈将军,这样让我回去怎么和王爷交代啊?”
楚和为难道 “哎我说楚先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自古做买卖,都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咱们这虽然不是做生意,但说到底,也都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对了,我看楚先生也是个读书人吧?不知楚先生可有功名在身啊?”
梁昭道 “啊?在下,在下是太和十五年的举人。”
楚和颤抖的回道 梁昭感觉到了楚河话中的变化。脸上露出了笑容道“什么?楚先生竟然还是个举人?这还真是让人没想到啊。”
“楚先生,你既然走到了这一步,那一定是有你的苦衷,所以我也就不问了,你看这样如何?”
“我母亲的家族,在这地方上还有些能量,太好的条件是不可能了,我就是说了,估计楚先生你也不会信。”
“这样吧,以楚先生举人的功名,当上一任县丞还是没问题的,不知楚先生意下如何啊?”
听了梁昭的话之后,在场的三人都很震惊,沈从兴和朱贺是没想到,没想到梁昭竟然就给了个八品。 而楚和确是非常开心,以他的心性自然清楚,自己所犯的乃是大罪,若是刚才梁昭许了自己一个县令的话,他反而不会信。 而这县丞却极有可能是真的,这让他怎么能不激动?想自己当年,那也是有大好前程的。 只是一次科举失利,在返乡途中,竟被这伙贼兵给裹挟了,当初若不是及时表明了身份,那自己就得被当成炮灰。 后来见这伙人实在是不足与谋,为了不被官军抓住,他只能给这伙人出谋划策,帮着这伙人做大。 其实他一直都只是想要一个机会,一个被招安的机会,虽然大魏一直有,杀人放火受招安的传统。 可也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的,只有纵横数地的大贼,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所以他就只能不停的帮这伙人出主意。 一点一点的帮人做大,可没成想这江大河,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竟然选择了,臣服于那农高的麾下。 这对他的计划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毕竟好好的大贼军师,变成了头目军师,这让他很是难受。 本来依着他的计划,他是有把握最后弄一个州同知的,因为这都是有前例可循的。 但是因为江大河的举动,他的一切谋划都落空了,毕竟像他这种没什么名声的,到时候可没什么好下场。 “这,爵爷,您此话当真?”
楚和道 “楚先生,你既然能考上举人,那自然也是个明白人,像楚先生你这种情况,一个县丞的位置而已,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梁昭道 “啊,那,那在下,哦不,下官就全指望爵爷您了。”
楚和道 “好说好说,只要这江大河能投诚,别说一个县丞,就是一个县令,也不是不行,一切就看你自己的了。”
梁昭道 “啊,那,那下官这就回去,三位将军就等着下官的好消息吧。”
楚和连连躬身行礼,然后就退出了中军帐。 而此时的沈从兴二人,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不是三郎,这,这就完事了?这是不是太?”
沈从兴开口道 “沈兄很惊讶吗?可不就这么点事儿嘛?其实这都很正常,当我知道这楚和是个读书人,而且还是个举人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现在这个结果了。”
梁昭淡淡的道 “我说,三郎你就别买关子了,你赶紧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这现在还一头雾水呢?”
沈从兴急道 “沈兄,你们先别急啊,这跟读书人打交道啊,你要知道他们所求的是什么,知道了之后,他们其实很好对付。”
“就比如说这楚和,你们不觉得的奇怪吗?好好的一个举人,怎么就从贼了呢?这一定不是他本意,多半是被裹挟了。”
“你们说这么一个人,会实心实意的,帮着他们造反吗?我大魏现在不说是四海升平,但也说得上是国运昌隆。”
“这些楚和不可能不清楚,现在可不是乱世,这时候造反可没什么前途,文人中当然不缺,那为国为民的忠义之辈。”
“可他楚和明显不在此列,一个能屈身从贼之人,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呢?”
“他所求的,无非就是杀人放火受招安,如今我把这个机会给他了,他当然会接着了。”
梁昭道 “可是,可是三郎啊,这区区一个县丞就能打发了他?这是不是也太?”
沈从兴追问道 “我说沈兄啊,这县丞别看不起眼,可那也是有品级的官员啊,他楚和一个举人罢了,能有一个县丞的位置给他,他就该烧高香了。”
“若是按照正常的流程走,要是上面没人的话,等几十年都轮不到他,他还想要如何?”
“他一个反贼小头目的军师罢了,按照以往的惯例,他这种人,基本是没资格当官的,我能给他一个县丞,他就偷着乐去吧。”
“沈兄啊,你们二位家中没有文人,所以你们不了解这些连寒门都算不上的文人,其实他们啊,算是最好打发的一群人了。”
“白首穷经几十载,所求的不就是一个,别人不稀罕的官职嘛?那些世家大族看不上的边角料。”
“在他们眼中,那可是挤破脑袋,都要抢到手的好东西,那些反贼头目,可能还会做一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美梦。”
“但这些文人可不会,他们只会考虑怎么对他们最有利,毕竟再厉害的人物,没了天时,他也什么都不是!”
梁昭道 听了梁昭的一番话,沈从兴二人久久没有说话,此时的他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毕竟他们从来没真正了解过,那些寒门泥腿子想要的是什么,沈从兴就不必说了,正经的地方大族出身,要不然也没机会嫁给宗室。 至于这朱贺,年纪不大就已经是正四品了,这背后不用说,必然也是不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