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班水怎么涨价了?”
“昨天我来买还是两块钱一瓶,三块钱两瓶儿,今天怎么就涨价了?”
摊位上的众人闻言都回过头去看着罪魁祸首王祯羽。 “我昨天喊错价了,你们明知道还买,没让你们补呢。”
王祯羽从长椅上站起身来,指着摊位前摆着的价格,“这儿写着价儿呢,就算是我念错了你也不该坑了我,再去你们班卖吧?”
白了王祯羽一眼,盛安宁放下手里正写着的价签儿,走到摊位旁边。 “是我们昨天说错价格了,但是正常价格确实是三块钱一瓶,五块钱两瓶,大家都是为了捐款,拿这个打价格战确实没多大意思。”
话虽如此,但班与班之间总会有个营销额的高下,双方全都是为了班级荣誉。 对方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自己班的摊位。 “我说的怎么了,本身就是,这不就是,就是薅羊毛么?”
“薅羊毛也得是你先喊错了价格。”
盛安宁已经懒得打理王祯羽,岳静不得已开口。 “我喊错价格,你们也没标错啊,况且别人喊的都是三块钱一瓶,我喊错了她不知道提醒我么?”
“自己错了就是错了,不要把自己先错赖到人家身上。”
“你们到底向着咱们自己班还是向着他们啊?你们知不知道……” “行吧,行吧,我的问题,那她就没错了么?看着人家喊错了还去占便宜,难道不是缺德么?”
“你怎么就确定人家看到了价签儿?就算是看到了,人家肯定更相信你说出来的价格。”
岳静把话跟王祯羽掰开了揉碎了的讲,收效甚微。 王祯羽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敷衍了一通儿,便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为什么到我你就不这么好言好语?”
康春骏把班里的活儿全数揽下,海升平这种闲杂人等便被轰出去做推广。 “刚我说的你听会认真听么?”
“啊,你刚说的……” “那不就得了。”
海升平若有所思的愣了半天神儿,被康春骏一嗓子给喊醒了,“海升平,赶紧的,从摊位上随便拿点儿去操场上宣传!”
“有道理!”
“什么有道理啊,有道理倒是过来干活儿。”
康春骏被海升平的回答搞的一脸雾水,“别有没有道理了,赶紧拿着东西卖出去才是道理。”
“马上马上,我过来了……” “安宁,所以咱们班这个卖亏了是不是成本都回不来了?”
华倩完成了广播广告的任务,坐到盛安宁旁边的长椅上试探着开口。 “成本一块三,你觉得亏不亏?”
盛安宁笑得狡黠,活像和奸商。 “不是,你怎么买的,那个饮料不是最便宜外面也得卖三块呢么?”
“首先,他们至少挣了一块多,其次……我会买啊,你看,我可以教你。”
“得了吧,和着你那点儿数学全用在买东西上了吧?怪不得一考试十以内加减法都能算错。”
四处游走着的贺博观察了许久,可算是逮到机会拿盛安宁打个岔。 盛安宁撇了撇嘴,蛮不在乎的拿着摊位上的东西,顺手儿拽了一把贺博的校服,把人拽到摊位后面。 “来,看看这个,本子,适合你拿去记记事。”
“来,再看看剩下的饮料全包圆儿了吧?明儿个可就没这个价儿了。”
“你是要喝死我?”
“明儿后儿和您老先生那群打篮球的哥们儿分享一下,指定倍儿有面儿。”
“我……” “没事儿,别急,还有呢,这个书一直没人买。”
“呸呸呸,卖的最好了,我跟你说啊,全国限量两本儿,转头儿你可就买不到了。”
“不是,你自己手写的也拿出来卖?”
盛安宁的销售方式可谓是好气又好笑,贺博颇为无奈的瞪大了眼睛,大拇指和食指夹起还没巴掌大的‘书’,“你这是售卖非法出版物!”
“那没事儿,你支持完我们这边儿再去康春骏摊位看看,据说他那双新鞋还没卖出去呢。”
“不是,我给你们班二十,放过我行么?”
“那怎么行!”
盛安宁和岳静异口同声。 “好不容易得找了个大户儿,不狠狠宰两刀,怎么称得上是哥们儿呢?”
“你倒是宰康春骏去啊!”
“康春骏不好骗。”
“行行行,你们最后剩什么我买了行了吧,反正也没多少了。”
盛安宁当时眼睛一亮,“那就说定了!”
“不是,我又不是……” “已经说定了,走走走,回你们班吧,记得提前五分钟过来啊!”
被轰走的贺博越想越觉得自己肉疼——坑哥们儿也不带这么彻底的吧,这月零花钱一下儿就被坑走一半儿。 “哎哎哎,别走啊,来我们班买点儿!”
康春骏起身一个劲儿的拦,贺博撒丫子就跑回了班,“不带这么坑的吧,我属马,真把我当羊了,这都薅秃了都!”
盛安宁和康春骏笑得合不拢嘴,就连华倩都捂着嘴笑到咳嗽。 “不是,你们班怎么救你忙呢。”
“夏天佑说是准备下周一那个什么,那个入队仪式。”
康春骏把玩着摊位上的笔,比划来比划去,复习着刀的套路,“不对,入团仪式。”
“对了,这个动作之后什么来着。”
“那个什么,缠头蹬腿,然后呢?我又忘了……” 盛安宁皱了皱眉,站起身来,衣服链儿成功带倒旁边儿摆着的饮料堆。 站在空地儿比划了一下儿,盛安宁蹦回摊位后面,捡着饮料瓶儿,边摆边说,“转身裹脑,然后脚底下是那个……你平时简化太多了,我想不起来。”
半天没什么人光顾,康春骏和盛安宁一众人都闲得发慌。盛安宁更是干脆坐在长椅上,往旁边儿树干一靠,打了个哈欠,打起盹儿来。 拍了拍掉到头上的树叶儿,盛安宁继续闭着眼睛晒太阳,突然就听见岳静沉着声来了一句。 “哎,我忘了。”
“我怎么能连这个都给忘了?我这脑子是真不好使!”
盛安宁坐起身来,睁开眼睛等着岳静的下文,谁想岳静说了半天,也没说忘了什么。 良久,在众人满是担忧的注视下,岳静长叹了一口气,终于把话说全了,“我刚才忘了让海升平花钱,就给他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