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秦铮放开了白路：“你可以混蛋，但不能不明是非。底子不错，是块当兵的料。”

白路眼睛噌的亮了，激动的抓住秦铮的手：“你说我能去当兵？”

他一直都想去当兵，不过他爸妈都不愿意，说军人又苦又累，还都是些没文化的。“当兵不是能打架就行，还得学习好。”

“我……”白路想说他学习挺好的，但转念又一想，他好长时间都没好好学习了，最近这一年考试更是每次都直接交白卷。“当兵不是能上战场就行，为啥还得学习好？”

白路问到秦铮：“我听说你当过兵，很厉害，你上过战场吗？”

“嗯。”

“战场是不是跟电影中那样？你是端着枪冲锋还是开飞机的？”

秦铮没说话，冷冷的盯着白路，白路被秦铮的眼神吓得一激灵，放开了抓住他的手。陆诗诗适时上前岔开了话题：“先去吃饭。”

把白路的东西都收拾了，陆诗诗带着他先到招待所去开了个房间，让他洗了个澡，之后带他去了余家面馆。“小陆，我听小王说你来了。”

余尚元进了包间，跟秦铮打了个招呼：“秦科长。”

秦铮朝余尚元点了下头，余尚元坐到陆诗诗身旁，重重叹了口气。陆诗诗见状问到：“余大哥，咋啦？”

“生意不好做。龙凤楼被一个领导的亲戚给弄过去了，来我这挖走了不少人，那厨房的老赵跟小刘都过去了。”

“这正常，人家是打工的，自然哪里给的钱多就去哪里。”

“我知道这个理儿，可问题是老赵知道咱们不少菜谱。有一个人去龙凤楼，那咱们这就少一个人。主要是那帮领导，之前一直在咱们这，虽说每次来吃饭都不给钱，可也能管点事，如今他们都转去龙凤楼不说，还反过来找麻烦啊。”

“他们之前是不是打了不少条子？”

这是时候，各个单位，尤其是有点实权的，都是公款吃喝，去哪儿都是打条子。有些能要回来，但大部分其实都是要不回来的。陆诗诗有个远方亲戚，就因为这活活被弄到关了店，一家人没挣到什么钱，反而还因为去要钱得罪了人，落得了个凄惨的下场。“是啊，我为这事都快要愁死了，他们管那点事根本不够饭钱啊，我这不正想给你打电话商量一下，咱是要还是不要？”

陆诗诗跟秦铮对视了一眼，将目光转向余尚元：“多吗？”

“小两万。”

“给我吧。”

陆诗诗朝余尚元伸手：“我来处理这事。”

“好好好。”

余尚元一听陆诗诗这么说，立即跟把烫手山芋送出手一样，回自己办公室取过来了所有条子都交给陆诗诗。陆诗诗看了下，最多的单位除了机关就是工商局，还有一部分公安局的。将公安局那部分拿了出来，陆诗诗放到了秦铮面前，秦铮收起来装进了兜里。“机关这部分要不出来了。”

陆诗诗跟余尚元坦言：“工商局我去找熟人看看能不能批下来。”

余尚元双手合十：“能要回来一部分我就阿弥陀佛。”

“余哥，这次谁来再要赊账打条，你决不允许，咱们正好进行一次改革，点单结账后再上菜，加单也是立即结账。”

余尚元皱眉，担心的问到：“这行吗？没有这样的啊，要是人都不来了咋弄？”

“乐意吃咱们这一口的不在乎是吃完了结账还是点单结账，不乐意吃故意找茬的，怎么弄他都会找茬。他不乐意来，咱们还不乐意接待他。而且这伙人不来更好，不是想吃霸王餐的，就是醉鬼闹事的，要不就是打条子赊账的。人肯定会少，但咱们能保证钱肯定是能收回来的，其他好坏都是白，咱们见到真金白银才行。”

余尚元是聪明人，再说陆诗诗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他自然也就能懂这个道理。“另外，再改一下，雅间这边人少，咱们一共八个雅间，放俩服务员就行，如果人多，从大堂那边往过调人也不迟。雅间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