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宝明转身要走,关秋雅拉住了他:“我去吧,你看着他。”
走到大厅的位置,关秋雅并未拐向北边去后院锅炉房打水,而是提着暖壶上了楼梯。陆诗诗从卫生间出来洗手,一抬头在镜子里看到一个人影被吓了一跳。扭头看向关秋雅,语气肯定:“你来找我。”
刚才谢宝明跟她说话,她看见了不远处的关秋雅,只是没想到她会过来找她。关秋雅没说话,但她的眼神很可怕,一步步慢慢朝着陆诗诗走了过来。不过陆诗诗并没有被吓到,刚才只是有些突然,她下意识被吓了下。以前她也会怕,可后来发现人心才是最可怕的,对这些便释然了。“你有什么值得他念念不忘的?”
关秋雅抬手要摸上陆诗诗的脸,她偏头躲过,打掉了关秋雅的手。“我没有值得他念念不忘的地方,谢宝明念念不忘的不是我,而是那个乖顺听话,不会反抗的陆诗诗,是离开了他反而过得很好,让他不甘心。”
陆诗诗笑看向关秋雅:“关秋雅,你对我有敌意真的没必要。你若想得到谢宝明的心,我可以给你个忠告。”
“不需要。”
关秋雅嘴上硬气,可神情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行,既然不需要,那我就走了。”
陆诗诗刚走出两步,关秋雅出声叫住了她:“嗳。”
“还有事?”
陆诗诗问到关秋雅。“你跟宝明相处的时间久,你告诉我下他喜欢什么。”
“我不清楚。”
关秋雅皱眉:“你怎么会不清楚?”
“我没在意过,我管他喜欢什么干什么。”
之前原身其实在意过,她甚至直到谢振国跟余翠芝跟谢宝珠都喜欢什么,但这些对于她来说连垃圾都算不上,她自然不会花心思去在意。“他是你男人,你干嘛不管他喜欢什么。”
“他现在是你男人了,你愿意管就管,我管好我家男人就行。”
陆诗诗双手抱臂,冷冷看向关秋雅:“关秋雅,我知道你觉得我跟谢宝明不清不楚,但每次都是谢宝明找我,不是我找他,你要弄清楚这点。再有我已经再婚了,我现在的男人不知道要比谢宝明强多少倍,你觉得我会放弃金子,去在意一块破石头,而且还是粪坑里的。”
“你!”
关秋雅紧皱着眉头想要反驳,可却找不到反驳的点,她知道陆诗诗说的对,可她心里却还是无法去怪谢宝明,但那份委屈跟憋气,总要找个出口去发泄。陆诗诗也能理解关秋雅的想法,可理解不代表接受,她跟她非亲非故的,而且明明不是她的错,凭什么就要成为她的发泄对象。“你是不因为宝明不能…恨他?那不是他的错,你不能因此恨他。”
关秋雅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特别神气,带着几分胜利者的姿态走向陆诗诗:“你果然当初嫁给他是有目的的,不像我,对他是真爱。”
“是是是,你是真爱,你的爱实在太伟大了,能够感动天,感动地,感动谢家的祖宗十八代,你放心,等你死了后,一定能够跟谢宝明合葬,入了他家族谱。我祝你们生生世世,永永远远都在一起,千万要锁死,不要分开好吗?”
省得祸害其他人。陆诗诗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她之前有那么几个瞬间其实还一丢丢的同情过关秋雅的,虽然她刁蛮没礼貌了些,但家境不错,有工作,长得不是什么绝色大美人但也算是一亭亭玉立小美女,嫁给谢宝明这个窝囊妈宝男就算了,谢家还是个狼窝。可关秋雅这番话将她对她的那点同情登时给击了个粉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在骂我!”
关秋雅怎么咂摸都觉得陆诗诗说的话不是味儿。“我在祝福你,你怎么能说我是在骂你呐,你有啥证据说我在骂你?”
陆诗诗装着很委屈:“你到底要怎么样?我祝福你,你说我骂你,我要真骂你吧,你又有的说了。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杀千刀的谢宝明,下次他要是再跟我说话,我就直接打他。”
关秋雅顿时急了,瞪大了双眼:“你敢!”
“你有完没完了!”
陆诗诗将眼睛瞪得比关秋雅还大,伸手推了她一下:“我从刚才就顺着你,你还要咋样?你要想找茬,去找谢宝明,别来祸害我!你们两口子,他是那样恶心我,你是这样纠缠我!有病吧!”
她不想当泼妇,可有些人就是有那种本事逼着她撒泼。“你…你才有病。”
“走,我当你面去找谢宝明说清楚。”
陆诗诗要抓住关秋雅的胳膊,却见她很是惊恐,她还以为是她吓到她了,仔细一想,原来她是怕谢宝明知道。她见俩人次数不多,不过貌似关秋雅特别怕谢宝明。又瞥见关秋雅手腕上有伤,陆诗诗蹙了下眉,继续上前:“你不是怕我们俩有啥事,我去找他说清楚不是正好?”
“不不不不。”
关秋雅匆忙越过陆诗诗,一手遮着脸,另一手不停摇着:“不用不用。”
“嗳。”
陆诗诗想叫住关秋雅告诉她,她暖壶没拿,可关秋雅却跑得更快了,好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她一样。“人渣!”
关秋雅身上的伤可想而知是谁弄的,之前谢宝明对原身倒是没有动过手,都是余翠芝跟谢宝珠动手。但她去找谢宝明算账时,谢宝明那混蛋样她还记得,手举得也很顺溜,一看就是个会对女人动手的,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对关秋雅。陆诗诗没管关秋雅的暖壶,她知道她会回来取的。秦磊那边的手术持续了很长时间,魏淑慧跟秦向朗都着急了起来。“怎么这么长时间,会不会?”
“不会。”
秦向朗打断魏淑慧的担心:“别瞎想。”
“好,不瞎想,不瞎想。”
魏淑慧自我安慰的顺着胸口,秦向朗搂住她的肩膀:“你要累了,就靠会儿。”
“不累。”
“三叔,三婶,手术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