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过了有两三分钟,那边于是领头,身后浩浩荡荡的跟了不少人从走廊拐角走了出来。胡可曼很是激动,不过她还是压住了性子,假意是在看画,还不时的点评两句,显得她很是专业。陆诗诗之前已经看过了萧立新跟萧文岚分别送过来要参加展览的作品,因此她便不打算再过去看,但胡可曼却为了能挨近于是,拉着她往于是那个方向走了几步。正好就停在了萧立新的画前。萧立新拿过来参加展览的是一副油画,绚丽的色彩、抽象的形象构成了一副很特别的涂鸦。他自己喜欢拿铅笔跟钢笔画素描,跟着凌宛之学了水彩,而油画则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于是在油画方面很出彩,而他又很喜欢萧立新,自然想要把自己毕生所学都教给他。萧立新有绘画基础,又很有灵性,加上好学勤奋,因此短短时间内便进步很大。当然这种艺术作品都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尤其是这种抽象画。就比如有个著名画家画过一副《败荷》,她把这幅画记得很清楚是因为这幅画因为创造了竞拍高价而上了新闻热搜。当时她看到这幅画的感觉就是“啥玩意啊,这不就是小孩子拿毛笔在纸上随便乱画的吗?”
,毫不夸张的说,真的就是这样。歪歪扭扭的线条,随便这里一笔,那里一笔,完全没有一丝荷花的影子。但后来她看到一个博主发了她拍摄的败荷的照片,再去看那幅画,却发现简直一模一样。而底下也有美术生现身给讲了这幅画中的技艺。一句话总结应该就是“大道至简,返璞归真。”
就跟那些武林高手一样,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不再有心法,也不再有套路,一招一式都跟自己融为了一体。“哈哈哈哈。”
胡可曼指着萧立新的话哈哈大笑了起来,她一手托着腰,笑得前仰后合的:“这孩子更逗,之前那几个好歹画的不好是不好,可还能看出来画的是什么,他这直接连画的是什么也看不出来了,这是把颜料给打翻了,还是就是瞎胡涂了上去。”
她的声音本就比较高,加上美术馆这边太过空旷,就会产生回音,因此整个美术馆都能听到胡可曼的这些话。而不知是也不懂,还是为了讨好胡可曼,另外那两位老师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这孩子画的是什么东西啊?哪有这样画画的?”
“这一看就是来凑数的,不过这孩子也是脸皮够厚的,这样的作品也敢拿过来,不怕别人笑话。”
“我看看是谁?”
胡可曼凑近看了眼底下展示牌上写的名字:“萧立新。”
“这名字怎么好像挺耳熟的?”
其中一个老师嘀咕到。另一个老师想了下,瞪大了眼眸:“这不就是那个小明星吗?他演的白飞啊,不过我听说这孩子挺没礼貌的,还有一个叫什么来着,就是打教官那孩子俩人半斤八两。”
陆诗诗正准备问她们是听谁说的,于是喊到她:“哎,小陆。”
因为胡可曼的话又因为听到了萧立新的名字,于是朝她们这边看了过来,自然也就瞧见了她。“于叔。”
陆诗诗走了过去。于是的年龄相当于他们的叔叔辈,再说就算是他跟他们年龄相仿,可若是萧立新的师父,他们也得跟着尊他一辈。师父是相当于父母的存在,而虽然对萧立新他们来说,陆诗诗跟秦铮在他们心中也是长辈,但毕竟他们明面上还是大哥大嫂,而且年龄也的确是不大。每年中秋跟过年,还有于是的生日,陆诗诗都会跟萧立新各备一份礼给于是送过去。这些年一直都没断过。而萧立新嘴甜就不说了,将于是的老娘跟媳妇都哄得服服帖帖,还特别的懂事。于是跟前只有一个女儿,而萧立新又是于是的关门弟子。如果在以前,关门弟子就相当于是半子。因此于是很是器重萧立新。也就跟她还有秦铮的关系不错,秦铮比较忙,家里这边的一些人际交往都是由她来负责的,自然她也就跟于是很亲近。“挺巧,碰上了。”
于是笑呵呵的。“是啊。”
陆诗诗点头:“我想着您会过来,但没想到这一天就过来了。”
“等不及了啊。”
于是很是坦诚,他直接问到:“我刚才在那边看到岚丫头的作品了,臭小子的你应该是看到了,觉得怎么样?”
“名师出高徒,有您的悉心教导,他就是个棒槌,也能画出个花来。”
“小新可不是棒槌,那是璞玉啊。”
于是回头招呼到跟他一起的那些人:“走走走,去看看我爱徒的作品。我跟你们说,这个臭小子啊,进步真是大。”
“快走快走,我们这次来可就是为了能欣赏下小萧的作品。后悔啊,我就晚了一步,让你抢了先了,要不然现在小萧就是我的徒弟了。”
“去去去,他已经是我的徒弟了哈,你再想也不可能了。”
“是,我也就只能想想了。”
于是跟他身边的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人说笑着走了过来,而陆诗诗也认识这个人,是国画大师李元忠。他俩是至交好友,李元忠一直未婚,住得跟于是相距也不远,因此经常到于是那里去蹭饭。而萧立新去找于是的时候,李元忠也就会顺便也指导一下萧立新。见他们往过走,胡可曼跟那两位老师便退到了一边,胡可曼已经从陆诗诗还有于是的谈话中看出俩人关系匪浅。而且她隐约察觉到了不对。转身就想要跑,可跟她一起的两个老师却拉住了她:“胡老师,你去哪儿啊,你看于院长走过来了。”
“我……”胡可曼脸泛菜色,她此时真的是骑虎难下了。“胡老师,我没跟你说,这个孩子是我弟弟,他也拜师于于院长,请问你侄子叫什么名字?两个孩子同龄的话,正好也有共同语言,可以让他们认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