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型师正以娴熟的手法为贝恬打造完美的妆容,说谁一定要有悦已者才能花容月貌,一个人更是要貌美如花。 “不好意思啊”,化妆师小姐姐抽着纸巾小心擦拭贝恬的眼睛,“是不是画眼线的时候碰到你眼睛了”。 不知道是联想到了什么,感情丰富而触及泪腺软肋,贝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眶莫名其妙就湿润了。 “噢噢噢,没关系”,贝恬缓过神从容的说,“我平时也不怎么化妆,可能不太习惯”。 “没事儿”,小姐姐修饰了下泪湿的妆容,“年纪轻怎么样都好看,满脸的胶原蛋白,稍微润润色就是个花骨朵”。 被人这么夸赞总是难为情的,这腮红还没画呢,贝恬脸上升起的红晕就像被盖了红章一样。 “来,先试个光”。 “咔咔”两声,贝恬在摄影棚里显得有些拘谨,简洁的纯色背景和一把高脚椅是唯一的道具。 “之前拍过艺术照么”,摄影小哥一边调试灯光一边先热个场。 “拍过照,也不知道算不算艺术”,贝恬含蓄的一问一答。 “那来这之前是有什么想法么”。 想法?原本的想法是想记录下恋爱的美好,现在嘛,都落单了还能有什么想法,完全没有想法,只是脑袋一拍兴起的冲动罢了。 如果真要有什么想法的话,“我想,想纯粹一点”。 “纯碎?”
,这描述有点让人意外,摄影小哥抬脸确认了眼贝恬的表情,明明是张稚嫩的脸,说的却好像经历有多复杂似的。 “那试试,看镜头,自然点”。 贝恬僵硬的就连歪个脖子都能摩擦出“咔嚓”声,那笑容更是牵强的做作。 “你这纯粹的有点一言难尽啊”,摄影小哥回看了眼相片开玩笑道。 “呵,呵呵~”,贝恬搔耳挠腮的好不自在,“我可能还没找到状态”。 “没事,放松点,想象下你希望看见一个什么样的自己,准备好了表情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因为紧张而兴奋的心跳还一个劲的卜卜卜,“那……我可能还需要点时间”。 “慢才出细活”,摄影小哥不紧不慢的调试着相机。 坐在高脚椅上贝恬慵懒的思考着自己应该属于什么形象,想到高中时的自己活力四射天不怕地不怕,很怀念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想到自己有可依赖的朋友,喜欢生活里的惊喜,那是个充满情趣的自己;想到恋爱时的自己时而欢喜时而忧,那是被多巴胺操控的自己;想到以上种种的熟悉而陌生都在指尖不经意的悄然若逝,那是现在患得患失的自己;想到曾经轻而易举的快乐现在总掺杂些没有由来的忧愁,生活哪有什么纯粹,有的不过是五味杂陈罢了。 “诶,很好,微微笑”,对于摄影师而言,不经意间的捕捉就叫纯粹,“诶,对了,想象下开心是什么样的,就好比你暗恋的对象跟你表白是什么心情”。 这算是摄影师惯用的引导系列么,贝恬昂首想要控制住多情的泪花,却没抑制住的咧开了嘴角,原本不懂什么叫做破涕为笑,可能也就是这一瞬间的释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