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正旺,气氛热烈,今晚我家堪比除夕夜,已经十点半过了,大家却聊兴正浓,毫无困意,平常这个时候,父母早睡过一觉了,尤其是母亲一年到头从未超过十点睡觉,即使除夕夜。你想呀,家里有俩精力过剩的文艺女孩儿,能不叫人精神亢奋嘛。在父母接二连三地鼓动下,一会儿妹妹舞动几下,一会儿丽萍跳几个舞,直接把家当舞台了,表演精彩至极,父母不断鼓掌喝彩,手都拍疼了,嗓子都喊哑了,我高兴得根本坐不住,围着她俩欢呼跳跃,极力捧场,幸亏我家独门独院住着,要不非招来众多邻居不可,那可就更热闹喽。直到十一点,母亲首先扛不住了,眼皮开始打架,磕头歪脑的坐不住了,困的慌,实在熬不下去了,不得不回屋睡觉;父亲随后跟进,他倒不是因为困的慌,主要是明儿要早起出差,怕睡过了头误事;父母一走,气氛自然受影响,很快困意找上我们,她俩欢跳了一晚上,我一直处于高度的兴奋状态中,肯定都疲倦了,不一会儿也都回屋困了。第二天一吃过早饭,白丽萍就回文工团了。白丽萍离开时,我还在睡大觉,朦胧中听到有人敲了两下门,笑了几声,我以为在做梦,并未在意,实在困的慌。一直睡到八点多才醒来,家里异常安静,估计就我自己在家,父亲出差了,母亲上班了,妹妹还在睡觉。尽管觉得还有点儿没睡醒,但为了学习,我还是起床了,今儿这样的环境特有利于学习,我现在已经把学习当成最重要的事,这在以前根本不可能,那时一门心思就想着玩儿,如何玩好。今儿的早餐比平常要好,自然是沾了白丽萍的光,居然有牛奶喝,而且还是新鲜的,长大后,我已经好久没喝过它了,我拿起早就冷却了的一杯牛奶,来不及品味,一口气儿喝下。打了个饱嗝后,拿起两块蛋糕一口一个吃了,接着剥开一个煮鸡蛋一口吞下,大快朵颐,感觉今儿的鸡蛋特香。最后拿起一根油条就着小葱拌豆腐几口就吃掉,今儿的油条异常酥脆油香,肯定是从外面买来的,县委食堂油条炸的没这么好吃,我一连吃了三根,平常家里只给我留二根油条,我想这多出的一根,指定是白丽萍剩下的。想到白丽萍,我不禁后悔,今儿没早起送送她,那怕只是送到县委大门口也可,说不定她还会拉我一起走进假山花园,登上假山小亭子,重温旧梦呢。时间过的真快呀,一晃小半年过了,与白丽萍在此相聚的时光历历在目,恍如昨日。吃完早饭,碗都没刷,我就来到假山花园,好像生怕来晚了误事儿似的。我直接登上假山小亭,盯着我和白丽萍坐过的座位看了半天,妄想看见我俩的影子,听到我俩的说笑,你别说,还真听到了,我兴奋不已,憋不住大笑起来,可随即失望了,我把自己给笑醒了,此时此刻竟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我起身去餐厅收拾好饭桌后,就回自己屋准备学习去了,可经过妹妹房间时,我却不由自主地走到门口,先是侧耳倾听了一下,然后轻轻敲门,见没人回应,便慢慢推开门,但见屋里空无一人,没想到今儿妹妹起的比我早,这个小丫头会去哪儿呢?望着收拾的干净利落的床铺,我不禁“叭”地打了个响指,对了!妹妹肯定跟白丽萍一起去文工团了。想到这,我赶紧离家直奔文工团,早把学习忘脑后了。到了文工团,我先来到练舞厅,因为我知道文工团就在此进行排演或举办各种活动。结果并未发现白丽萍和妹妹在,随即我又去了白丽萍宿舍,但见门关着屋里没人,我打算再去团里到处找找看,不料,刚走开,就碰上杨茜茜从她宿舍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我,想躲都来不及。唉,真乃“冤家路窄”,是我大意了。“哟,方方(她忽然这样叫我,感觉酸的要命,这让我更加紧张了)呀!嘻嘻,多日不见,越来越帅了你!”
杨茜茜一见我就两眼放光,说着就扭动着水蛇腰迎上来。“噢,你好!杨姐。”
我立即站住问候,刻意规矩些,想因此与她保持距离。“嘻嘻,”可她眉开眼笑一上来就抱住我的胳膊,说,“咋这么久不来了,想死姐了呢!”
闻此,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话该白丽萍说与我才对呀。此刻我真不知该如何应付她,只能是笑而不语,想着尽快摆脱开她,可根本不可能,胳膊跟被蛇缠住了一样弄得我心慌意乱。“走,去我屋!”
她随即拉起我的胳膊就往她屋里拽,并跟哄小孩似的对我笑道,“嘻嘻,姐有好多好吃的呢。”
我尽管一百个不乐意,可腿脚却不听使唤,任凭她轻易给拉进屋,一进屋她就把门关上,其实关门也算正常,大冬天嘛,可她接着把窗帘拉上了,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心慌了。她随即抱住我的腰硬是一起走到她的床边,我望着对面的另一张床铺,好希望她的舍友赶紧回来,不过基本无望,舍友一年也住不了几回,平常大都住县城父母家。她抱着我一起坐到床沿上,且抱的很紧,热辣辣的口气吹在脸上,感觉她要吃了我似的,吓得我心都要跳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