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杨天略部署,童力一行便策马进入太子山,太子山乃秦岭西北一脉的余延,因秦时太子扶苏曾引兵征战至此而得名,此山,气势雄峻,峰峦巍峨,壁如刀削,色如墨染,植被疏落有致,山巅白雪皑皑。马牧南、杨路、邵小飞、青雀都是第一次见到雪山,走在太子山下,便觉一股磅礴之气迎面扑来,胯下的马匹也是时时立身嘶鸣。华宇梧毕竟阅历深厚,在这股扑面的雄浑气息下,不由的提醒道:“此路凶险,马儿时时立身嘶鸣,想必左近有甚猛兽出没,我们需打起精神,天黑之前务必穿过此山,否则夜间凶险更甚现在。”
马牧南邵小飞手里都扣了暗器策马疾行在前,童力伤势未愈,便和杨路在了中间,华宇梧手里执了判官笔和青雀断后,一行人疾行间,华宇梧一直在反复想着青雀的前前后后的事情,几日来风波迭起,他竟没有时间和青雀来弄清楚这些疑问。青雀在这山间行走倒是没有华宇梧等人那番紧张,闲庭信步般四处游看,华宇梧见青雀看的出神,突然灵机一动,蓦然喊了一声:“那不是铁大哥吗?”
青雀正站在马上看着山巅被雄鹰扇落的白雪出神,突然听见了这么一声,不由自主的惊喜道:“在哪里”说完就回头看了看华宇梧。只见华宇梧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你会说话,却又为何不说?”
却不料青雀见根本没有铁大哥,而且确定华宇梧只是想办法让自己说话,便怒目而瞪,却又不再言语。一路上任凭华于梧再用什么办法,青雀都已防备,自始至终也没说一句话。华宇梧心道,这娃娃不说话似乎不像是硬憋的。只是她时而能说,却又不是一直可以说,倒是奇怪,难不成竟是一种病?华宇梧虽说对医道颇精,却也被自己的想法引得发笑了,还真没听说过有这种病,都是猜疑罢了,不过回了京城还真得给这女娃找个医术高超的大夫看看。华宇梧正想着这些,突然听到前面马嘶不断,不由一惊,因这山道曲折,马牧南和邵小飞转过了一个弯,他们是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不由的连忙打马,只是山道甚窄,又疾行不得,便舍了马,几个雀跃转过了前面的弯道。青雀本来还在生华宇梧的气,见华宇梧飞掠而出,便也跟着弃马而起。华宇梧转过弯之后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他看见马牧南和邵小飞身前数丈之处雄踞着一头金钱豹,这金钱豹华宇梧也是见过不少,却不曾见过如此硕大的,恐有七尺长。这金钱豹蹲在路中间,盯着马牧南的马纹丝不动,马牧南和邵小飞是转过弯来才看到,距离依然极近,竟然惊惧的忘了手里还扣着暗器。那金钱豹见两匹马一直在立马嘶鸣,原地打转,便也起身,左右踱步。华宇梧暗道不好,这是金钱豹要发动攻击的信号。便大声喊道:“小心”人却已经窜了出去,一柄判官笔闪着寒光刺向金钱豹的咽喉。这金钱豹似乎只看马匹,没在意这几个人,眼见突然有人窜出,也是惊的一个横跃,华宇梧的这一招仙人指路,气势颇足,且变化多端,但是对付这金钱豹竟然毫无用处,只金钱豹这一横跃,便将他后面所有的变化都化为无用的虚招。金钱豹动作极其敏捷,闪开之后便一个虎跃猛扑华宇梧,金钱豹虽然大多比老虎要小一些,但是这只却和老虎差不多大,华宇梧断不敢硬碰硬的去接它这一扑,便横向里滑出去几步,看看躲开了金钱豹双爪一扑。却不料这金钱豹见华宇梧躲过去,一扑落空,错身之际竟摆起铁鞭一样的尾巴扫在了华宇梧胯骨之上。华宇梧当时便立身不稳,扑到在地。眼见那金钱豹便扭身扑过去,这是童力已飞马赶到,金钱豹调转身形正要跃起来扑向华宇梧,童力业已从马上一跃而下,金钱豹全神贯注盯着华宇梧没防备后面童力的袭击,竟被童力一拳击在后颈,扭动几下便气绝身亡了。童力本就受了达昂喇嘛一掌受了内伤,今番搏命一击之后委顿在地,嘴角慢慢有鲜血流出,最后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突出许多鲜血出来。华宇梧被金钱豹一击受的却是硬伤,一瘸一拐的过来把起童力的脉,良久才含泪道:“师兄就是鲁莽,你本已受了内伤,如何还要强行运功”童力脸色蜡黄却轻笑道:“虽然我长了师弟几岁,你却是我们的头脑,我若不在,你带着几个兄弟尚能完成走镖,你若不在,我却不愿费那么脑筋,比起费脑筋来,我觉得还是受伤划算的来”华宇梧强笑道:“就你会算这歪帐”便取了几枚丹药让童力服了。马牧南几个师兄妹围在旁边都是非常关切,华宇梧招呼杨路将童力扶上马道:“此处甚是凶险,大家当心,天黑之前我们务必要走出太子山,准备出发”华宇梧叫了马牧南低声道:“大师兄本已受了极深的内伤,刚才强行运功击杀金钱豹,内伤又加剧,仨月之内断无半点功力可以施展,如再有不测,可就连命都没了,我们师兄妹几人,除了大师兄和我便是你武功最好,你且要多加留神”马牧南肃声道:“我们一定要带大师兄回去”华宇梧点点头:“我和小飞在前,你去和青雀断后,青雀深不可测,或是我们此行最大的依仗了”然后又让杨路和邵小飞把金钱豹抬到一匹备马上道:“此兽虽死,气息不散,带着它想必可以驱退其他猛兽”几人重新翻身上马,又行了一个多时辰,倒是平安无事,只是太阳西斜,眼看就要黑天,华宇梧连连催动大家快走:“鸡冠山再往西便是土门关,大家当心,我们恐要走会夜路了,把火把都准备好”正说着,就闻到漫空里迎风吹来一阵花香,这花香沁人心腑,让人心胸顿时开阔,就连一直病恹恹伏在马上的童力都打起精神坐了起来道:“这花香让人好生舒服,我竟觉得不似之前憋闷了”华宇梧抬眼看了看左近的壁立千仞的绝壁道:“没想到我们在这穷途之上竟能遇到这人间圣物,只是这绝壁无路可寻,我等只能远远的受益,不能进而得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