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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灾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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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落落的马路上,黎烨不紧不慢的走着,一只手拿着花把,另一只手捧着花束,像是一位将要去约会的人。  不过他总觉得这束花缺少了点什么……  因为是郊区,来往的车辆不是很多,整条路上看起来好像就只有黎烨一个人在向前行走。  突然,黎烨停下了脚步,就这么静静的站在原地。  厚重的云层将太阳遮掩,周围的一切处于光的阴影之下,一刹那出现的电光伴随着轰鸣。  黎烨身后,一辆警车开了上来,堪堪停在了黎烨身边。  这次黎烨很自然的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待黎烨上车后,警车继续缓慢的向前开着。  “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

车上的沈重羽故作深沉道。  黎烨看了眼沈重羽,这货带了个墨镜不会就把自己当特工了吧。  黎烨叹了口气道:“这警车太明显了,况且你们已经跟了我两天了,不,准确来说是那天从派出所出来后你们就一直跟着我。”

所以那天黎烨特意在市里乱逛就是想看看这两货能跟多久,不过黎烨后来还是放弃了,这俩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沈重羽咳了两声继续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考虑清楚了吗?”

黎烨:“……你应该是想问我猜到凶手是谁了吧?我大概知道了,只是还缺少一些佐证。”

杨元说的那些话让黎烨原来的一些设想变得清晰起来。  那鸭舌帽男人的行为在黎烨看来不就正是摸点吗?  之前黎烨就怀疑这并不是什么突发事件,因为在监控录像里的男人实在是太冷静了。  再者就是如果那个男人是为了自己的欲望而进行的犯罪那为什么在看见比陈洁还要漂亮的黄萱时却下了杀手呢?  最后,为什么在网吧内男人的用走的,在街道上却是用跑的。  这给黎烨的感觉就好像……他是故意怎么做的,故意放陈洁出去,故意将他所做的一切暴露在监控之下。  而杀死黄萱只不过是随手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最让黎烨感到疑惑的是,监控里男人和陈洁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为什么陈洁会没事呢……  “何必那么麻烦呢?你直接问我不就完了。”

沈重羽的声音在黎烨耳边响起。  黎烨闭上眼睛冷漠道:“这听起来像个玩笑。”

就在沈重羽对黎烨这句话感到有些疑惑的时候。  黎烨继续说道:“你之前说这个世界上存在恶魔对吧?”

沈重羽摘下墨镜,戏谑道:  “这可不是什么玩笑哦。”

黎烨缓缓睁开眼睛道:“不,我说的玩笑是上一句。”

沈重羽笑了笑,神色玩味:“那确实是个玩笑。”

……  沧南市的海边。  海风伴随着浪声接连不断吹向沙滩,暗沉的夜晚不见明月。  一家名为“魔女”的酒吧内。  炫彩夺目的灯光调动着人们的感知,震耳欲聋的DJ嗨曲躁动着人们的情绪,那些随着节奏跳动的人们,正如同这家酒吧的名字一样,在魔女的宴请下充斥着魔力。  浓妆艳抹的女孩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一处卡座前。  “Anne门外有人找。”

“什么人啊?不会是Anne的男朋友吧?”

周围的人笑着起哄道。  在这3D环绕的音乐空间内,所有人说话都不得不提高一个语调。  “也不一定,或许来找我的是你们的男朋友呢?”

沙发上,一头金发,看起来白瘦白瘦的Anne开了个玩笑。  不过周围人的声音却戛然而止,眼神看起来也不太友好。  她们虽说是常年混迹风月场所,对那些脚踏两只船心口不一的渣男屡见不鲜,但也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眼前的Anne身材娇小,声音也嗲嗲的,对很多男人来说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力。  Anne全然不顾周围这群女人要吃人的目光,扫视一圈后,笑了笑说道:  “放心吧,你们的男朋友我还看不上。”

赤裸裸的嘲讽完全体,Anne便起身离开了卡座。  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却是什么也不敢说。  因为Anne跟几个常来酒吧玩的大老板“关系”很好,她们不敢得罪,顶多就只能在心里骂一两句。  ……  酒吧外。  黎烨蹲在路灯下,手上还拿着拿束从杨元手上拿来的白玫瑰,不过身上换了一件黑色卫衣,看起来相当轻便。  路灯所散发的白光与酒吧里的霓虹显得格格不入,连同路灯下的黎烨也是。  十几分钟前黎烨走到酒吧门口,迎面走来一个女人,看他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还以为他是表白失败,来这里找乐子的。  经过一番询问后才知道原来是来找人的,黎烨清楚的记得女人离开时的眼神满是滑稽还带着一丝怜悯。  大概是把他当成什么“大冤种”了吧。  海风一阵一阵的吹向这处滨海街道,不远处的海浪声也清晰可闻。  黎烨戴上了卫衣上的连衣帽,感觉一瞬间风浪便小了很多。  “我们认识吗?”

身后传来一道略显冷漠的女声。  黎烨缓缓起身,看向这道声音的主人。  “好久不见,陈洁小姐。”

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陈洁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毛,在她工作的地方几乎就没有人会叫她的真名,更何况还是个陌生人。  “我们见过的,之前我在夜市那家网吧上班,你偶尔来过几次,虽然你现在的装扮和那时候的装扮区别很大,但我想我应该不会认错。”

黎烨面不改色的说道,他根本就没在网吧上过班,也不记得陈洁来过网吧,不过他既然不记得,那就说明对方应该很少来。  听到黎烨的话,陈洁开始不断的在脑海中检索关于眼前这个少年的记忆。  “这样啊,那你来这里找姐姐是有什么事吗?小帅哥。”

陈洁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接着还往黎烨身上凑了凑,那模样俏丽可爱。  帽檐下的黎烨看不出神情,静静说道:“嗯,算是吧。但我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跟你说。”

之后黎烨走在前面,将陈洁带进了一处无人的昏暗小巷。  身后的陈洁饶有兴致的盯着走在前面一言不发的黎烨,见他手上还拿着一束玫瑰忍不住调侃道:  “把姐姐带到这种地方……该不会是表白不成,就想用强的吧?”

“陈小姐很喜欢开玩笑吗?”

漆黑的巷道中只能依稀看见一些轮廓,说话中,黎烨的手伸出裤兜,反手朝陈洁挥砍而去。  图穷匕见,整条小巷安静的可怕。  那一瞬间便作出反应,迅速拉开距离的陈洁此刻陷入了沉默,眼前这个少年的行为让他捉摸不定。  “今天是黄萱下葬的日子,陈小姐为什么没有去参加她的葬礼呢。”

黎烨静静的陈述着。  陈洁觉得有些好笑:“就因为这个你就要杀了我?”

“既然这样为什么那天要哭的那么伤心。”

不去管陈洁说的什么,黎烨就像是自言自语道。  “你是她的朋友吧?对不起,这件事我真的很自责很抱歉,我实在是满脸去见她了”陈洁态度又发生转变,语气听上去很低落。  “你……一定很难过吧,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陈洁一边说着一边慢慢的朝黎烨靠近。  “看着你难过的样子,我的心里也非常不好受,所以……”  突然,陈洁宛如猎豹一般瞬间朝黎烨扑去。  “你跟随她去死吧!”

愤怒的语气仿佛已经既定了黎烨的死亡,她跟着黎烨进来本来就是带着杀心的。  下一秒,从陈洁身后射来的灯光将整条小巷照亮,一辆警车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巷口。  与此同时的黎烨睁开双眼,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陈洁,不,应该说是“怪物”  深红色的皮肤,绯红的双眼布满血丝,从嘴角处撕裂而开的血盆大口,里面宛如鲨鱼般的利齿。  四肢缠绕着粗大的血管不停的搏动,仿佛能看见里面流动的血液,手掌筋脉暴起,指甲化为锋利尖长的爪子。  沈重羽的话瞬间在黎烨的脑海中浮现。  “这个世界的确存在着恶魔,离曜陨石带来的不仅仅是永夜现象,还带来了恶魔和能力者,而夜策局的存在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消灭这种恶魔,我们将其命名为‘灾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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