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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对阵 >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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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慧在韩二婶家等了很久,眼看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了,杨蓼夫还是没有回来,心里就有些不自在了。她哪里知道,杨蓼夫这时候正被任冰雪缠在路上,任冰雪宣布,我以政治部的名义,要求你立即放人!杨蓼夫又把怀表掏出来了,哀求任冰雪,我还有个紧急会议,任大姐,我确实不能跟你纠缠了。明天吧,明天我……我要是关错了,你把我关起来行不行?任大姐说,不行,你今天就得放人!杨蓼夫见这件事情没完没了,只得叫过警卫员王进阶,要他去放人,当然是假的,他的如意算盘是想把任冰雪支走再说,他急着要去听听章慧“汇报工作”。没想到,阴差阳错,就出问题了。章慧在韩二婶家里,从太阳偏西等待月上柳梢,韩二婶生拉硬扯让她一起吃饭,她好不容易才推脱,谎称自己正在辟谷,到庄子外面的池塘边徘徊。韩二婶家的后院还住着作战科,不断有机关的干部战士出入,章慧躲到柳树下面,肚子饿得咕咕叫,满心的欢乐变成了委屈。正好于建兴饭后也出来寻找杨蓼夫,发现柳树下面有人,拔出枪过来盘查,原来是章慧,心里就明白了三分,问章慧,是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见杨司令?要不,我帮你去找找?章慧啊了一声,又低下脑袋说,算了,我明天就要回墨镇了,本来我想跟司令员汇报一下墨镇“抗敌援助会”的事,看来,今天是不行了……我得回去了。于建兴向远处看了看说,天黑了,你索性就再等等吧,一会儿我们送你。章慧说,不用了,附近都是自己的部队,我自己走。于建兴奇怪地看着章慧问,你手里提的是什么?是不是给司令员的,要不,我帮你转交?章慧犹豫了一下,伸出的手又缩回了,态度坚决地说,不,这不是给司令员的。然后转身走了,头也不回。这一路上,章慧的心里翻江倒海,司令员,看来你真的误解了我,你不想见我。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明天就回墨镇了,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呢?我有话要对你说啊!司令员,你跟我说过,我们是有默契的。为了抗战,为了大局,你背黑锅,我说假话,这是组织上给我们的使命。司令员,你真的要跟我拉开距离吗?不会的,不会的……章慧同于建兴分手的时候,杨蓼夫总算把任冰雪稳住了,看见任冰雪上马,擦擦脑门的冷汗,赶紧上马,刚刚掉转马头,身后又是一声断喝,杨蓼夫,你回来!杨蓼夫倒吸了一口冷气,坐骑转了一圈,停住了。任大姐,又怎么啦?还有一件事,我差点儿忘了。杨蓼夫焦躁地说,请你快说,到底是什么事?就在这时候,章慧怀着一腔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上了这条大路,差点儿就走到了杨蓼夫的身边。她已经听到了杨蓼夫的声音,心里一阵惊喜,加快了脚步,可是再走几步,发现不对劲了,原来任冰雪也在这里,正在同杨蓼夫吵架。任冰雪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说还有什么事?章慧的事。这几天我越琢磨越不对劲。你们瞒天过海,把章慧秘密派到墨镇,居然连我都不知道!这是不相信我,还是故意绕开我?章慧一惊,慢慢地停下步子,她听见杨蓼夫说,任大姐,把章慧调到墨镇,是景政委秘密安排的,对内对外保密,这是为了保护同志。任冰雪说,我是政治部副主任,干部使用必须由政治部下文。杨蓼夫强硬起来,口气很硬地说,特殊使命,特殊手段。战争时期,司令员政委有权临时处置。任冰雪说,我警告你,你不要以战争为借口。帮助郑亦雄平叛,动用部队作战,本身就是违背原则的。在此期间,你又假公济私,频频同章慧秘密联络。你杨蓼夫行啊,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逼婚未遂,就借工作之便引诱压迫,我告诉你,没门!我要保护年轻干部,绝不会让你们这些臭男人得逞!欺负女同志的现象,再也不允许发生了!章慧悔恨交加,真想冲过去,告诉任冰雪,杨司令没有欺负我,欺负我的是你。可是,她不敢这么做,只是站在原地浑身发抖。任冰雪的话越来越清晰了,我最近一直琢磨,你杨蓼夫变了,革命意志衰退了。你让我们的部队刷牙洗澡假充斯文,充分地反映了小资产阶级情调在你身上已经根深蒂固了。杨蓼夫说,难道,刷牙洗澡就是小资产阶级情调,这是什么逻辑?任冰雪说,我要提醒你,章慧虽然是我们的同志,但是章慧同那个宋瑜关系密切,宋瑜同郑亦雄关系密切。我琢磨,你之所以积极地为郑亦雄解围,这其中很难说没有讨好的成分,你主观上要讨好章慧,客观上却帮了国民党反动派的忙,你琢磨琢磨,这是什么行为?杨蓼夫焦躁地说,好好,你说的我都接受。任冰雪,你不能为了自己娶个年轻的学生娃,就毁了司令员的形象!我这是为你好。杨蓼夫声音里流露哀求的情绪,任大姐,任冰雪同志,我求求你,你让我明天再琢磨行不行?我确实有紧急会议要参加。任冰雪说,胡扯!什么紧急会议,为什么又瞒着我?杨蓼夫绝望了,用豁出去的口气咬牙切齿,好,老任,我就告诉你,是什么会议……是关于杨蓼夫同志逼婚的民主生活会,我痛改前非,我洗心革面,我罪该万死,我再也不娶老婆了,我这一辈子就保持一个光棍司令员的形象,任大姐,任副主任,老任,这回你满意了吧?杨蓼夫说着,从远处大喊,王进阶,你给我回来!任冰雪说,哎,你干什么,孙大竹还没有放呢!杨蓼夫上马道,孙大竹我不放了,我琢磨,再多关他十天!驾!杨蓼夫的马扬起四蹄,向章慧这个方向得得得地一路小跑。任冰雪跟在后面大喊,你回来……我要告你!杨蓼夫转过头去说,告吧,你爱怎么告就怎么告。任冰雪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掂了掂,觉得太重,扔掉石头,脱掉一只鞋子,向杨蓼夫掷了过来。眼看马背上的杨蓼夫越来越近,章慧惊慌失措,赶紧闪身钻进路边的树林。杨蓼夫策马从树林边一闪而过,章慧清晰地听见杨蓼夫在歌唱——风在吼,马在跳,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咆哮……不过,已经不是刚才喜气洋洋的感觉了,歌声里有扔手榴弹的气势。章慧弯腰藏在深处,目送杨蓼夫的背影,从布袋里取出篮球,托在手上,久久凝望,突然扬起胳膊,把球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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