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见到他，却是浑身一颤，手一伸，就几乎要打了过去。龙柒柒拉住她的手，含笑道：“你们都在沐浴，那我就在外头等你们。”

说完，拉着孟婆便出去。她知道南宫越沐浴的时候是最放松的，想着叫孟婆看一眼，看能不能看出点什么来。却没想到孟婆的反应比南宫越还要大，只得先拉了她出去。“他身上阴气很重，邪气很重，煞气很重，血腥气很重。”

孟婆对龙柒柒说。龙柒柒安抚道：“我知道，否则也不会叫你来，方才这么一看，看出什么来了？”

孟婆怔了一下，“没能细看。”

“他身体被许多恶魂入侵，你回头仔细看看，能看出几个来？”

龙柒柒道。孟婆露出震惊之色，“被许多恶魂入侵？一个他就受不得了吧？”

“偏生便是这么奇怪，他受得住。”

龙柒柒道。“那此人得多……”孟婆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这种情况，她没有见过。她见过最多的只有三个魂魄入侵，且不是恶魂，宿主也受不住最后灵魂被剔除，身体被霸占。“是个异数，所以你看好一些。”

龙柒柒叮嘱道。“是！”

孟婆应道，但是眉宇间依旧难掩震惊之色。因被打断，南宫越很快就起来了，白子当然跟着起来。穿戴整齐地走出来，龙柒柒和孟婆就在外头。孟婆在龙柒柒的身后，露出两只幽深的眼睛，盯着南宫越不放。盯得越久，她的神色便越是震撼。“你怎么来了？”

南宫越走到龙柒柒的面前，问道，他对孟婆的盯视感到很不悦。“介绍个人给你。”

龙柒柒把孟婆拉上来，之前在心底默念了好几次的台词最终是没说出口的，反而是直言不讳，“她是孟婆，来帮你的。”

“孟婆？”

南宫越显然一点都不孤陋寡闻，“奈何桥上转给魂魄送迷魂汤的那个孟婆？”

“呃……是的，送迷魂汤的。”

龙柒柒道。南宫越锐利的眸子落在孟婆的脸上，孟婆反而接不住他的眸光，低下了头，只觉得这一道视线充满了血腥和煞气。“那就留下吧。”

南宫越淡淡地道。龙柒柒舒了一口气，本以为还要费些唇舌呢。顺利留下了孟婆，龙柒柒打算走了。南宫越却叫住了她，“明天晚上要到鬼蜮那边考核，你今晚先陪本王过去看看。”

“又去？”

龙柒柒问道，“去做什么？”

“没什么不能去吗？”

南宫越说完，回屋换衣裳去了。孟婆在他走后，才感觉那份压迫之气消失。她对龙柒柒道：“他简直比姑姑您还要恐怖。”

“……我很恐怖吗？”

孟婆笑了，“对三界而言，您应该是最恐怖的。”

龙柒柒觉得自己多亲善啊，怎么就恐怖了？“我带她去鬼蜮，白子，你们满城溜达，去找那些被放出来的恶鬼。”

龙柒柒看着白子道。“嗯！”

白子喜欢忙碌起来，对孟婆道：“你等我一下，我回屋换身衣裳。”

孟婆看着他走了，然后问龙柒柒，“怎地男子出门一定要换衣裳？”

她几千年来，就一身衣裳，不曾换过。“男子都爱漂亮！”

龙柒柒解释道。孟婆若有所思地点头，“明白了。”

鬼蜮，依旧是泛舟率江上。空中有幽幽的红光，仿佛飘着许多鬼魂。“为什么想来这里？”

龙柒柒看着他问道。南宫越躺在小舟上，双眼看天，“来这里，能平静，仿佛回家了一般。”

龙柒柒心头突突地跳了一下，“回家？你的家不是在这里。”

南宫越侧头看她，笑容幽幽，眸子若鬼火一般的光亮，“哪里不是家呢？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太哲学的话龙柒柒表示理解无能。“你坐上来一点，坐在船头！”

南宫羽道。龙柒柒依言坐上去，他便往下挪了一点，然后直接把头枕在了龙柒柒的大腿上。他身上有一种熏香的味道掩盖了硫磺的味道，头很沉，龙柒柒觉得腿有些麻。不过可能是因为不习惯这种亲密的接触。且她的手，无处安放。“若本王死了，你就把本王扔在这小舟上。”

南宫越笑着说。“胡说八道！”

龙柒柒不太喜欢开这种玩笑。“本王是人，人都会死的。”

南宫越挪了一下位置，稍稍地往前靠了一下。龙柒柒必须要坐得很直，甚至稍稍靠后，否则的话，她弯腰就能碰触他的脸。她双手抵住身后的船板，双腿僵硬，身子僵硬，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柔软。“本王，是奇案门第二宗案子，是吗？”

南宫越问道。龙柒柒垂下眸子，看着他，辨别不清他脸上的神情，“算是。”

“若本王最终会死，身体被恶鬼霸占，你答应本王两件事情。”

南宫越忽然凝重地道。“你说！”

龙柒柒还是不太喜欢他这样说。“第一件，杀了那女人，用最残毒的方式。第二，毁了本王的身体。”

南宫越的语速很慢，但是很笃定。龙柒柒的心一颤，“你不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还有第三件，本王的灵魂离体之后，你带本王来这里，记得，时常来看本王。”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地继续说着。龙柒柒倏然而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