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招认了,当年确实是宋得杀了她的婆婆。至于她为什么会帮宋得,一则是对宋得已经心生喜欢,二则是龙霞若无罪释放,一定不会放过她。她只能指证龙霞。她招认之后,忽然像疯了一样冲上去扑打宋得,“你这个杀千刀的贱胚子,当年勾引老娘的时候,是甜言蜜语海枯石烂,什么好话都说尽,哄得老娘嫁给你之后,你却骗光了龙家的家财,还在外头养二房三房,把我的儿子赶出门口,只让他们经营豆腐档,老娘这般为你,你却狼心狗肺,你不得好死,今天就是你的报应,龙霞回来找你报仇。”
宋得方才被妙音踢了一脚趴在了地上,被她一顿扑打,恼怒起来,站起来一脚就踹过去,恶狠狠地怒道:“你这贱人,比我还年长五岁,若不是见你偶尔有些银子给我,我会与你苟且?谁愿意一辈子守着你这么个破鞋?连自己的男人都能指证,我信你有几分真心?谁知道你日后会不会出去偷人,再把我给指证了?”
龙柒柒扬手,大家伙都走了出去,让这对夫妻在这里相爱相杀。案子水落石出了,但是这个案子和大主线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禁让大家失望。“案子还没完呢,如今只是处理了龙霞的家事,三个狱卒还没审。”
白子强打精神道。“是啊,案子还没完结,大理寺那边的案子调来了吗?”
龙柒柒问道。宁王道:“交涉过,说是明日送过来的。”
“墨少卿如今信不过了。”
妙音说。换言之,最好是找人去大理寺找宗卷,免得被大理寺那边换了。宁王亲自去交涉,要调取十几宗案子的资料,大理寺肯定会查,到时候他们先发现了问题,撤换过来,那宗卷就是送过来也没什么用了。压根查不出来什么来。白子冲龙柒柒努努嘴。龙柒柒摆手,“我不做小偷很久了。”
“只有你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大理寺。”
“你和孟婆都能去。”
大理寺煞气重,旺财去不了,落尘兔去不了,妙音倒是可以去,但是,她是人,做不到神不知鬼不觉。“我俩今晚有事!”
白子一手搭在孟婆的肩膀上。孟婆附和他,点头说:“对,我俩有事。”
龙柒柒蹙起鼻子皱起眼角,“你们俩有什么事一定要晚上做的?”
“这你别问!”
白子道,“下班之后,我们有权利不加班。”
小偷?说出去不怕笑掉人家大牙。龙柒柒沉默了一下,慢慢地抬起头,“其实,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大理寺拿几份宗卷,还有一个人能做到。”
话音刚落,便听得外头传来清朗愉悦的声音,“人这么齐啊?案子都破了吗?”
大家齐刷刷地看向门口大步进来的长腿美男,一身黑色蟒袍,蟒蛇盘踞形成吞噬之势,威武逼人。这样威武的人,实在是太适合做小偷了。“王爷来得正好,国师有话跟您说!”
白子难得地用了敬语。南宫越看向龙柒柒,眉目有些欣喜,“什么事?”
龙柒柒默默地挥手,在场的人顿时做鸟兽散。“还要清场?什么事啊?”
南宫越俊美扬起,嘴角飞起了一抹坏笑,“莫非,今晚要约本王出去?可这马上就成亲了,你是不是该收敛一下呢?”
龙柒柒定定地看着他,说:“晚上是要出去,不过,是你出去不是我出去,更不是咱们出去。”
人都在外头没走。良久,听得里头传来爆吼,“你让本王去偷东西?你把本王当成什么人了?”
宁王摇头,“五哥是个有原则的人,他怎么可能去偷宗卷?叫他下令还好一些。”
“下令让人家交出来的都不是真实的宗卷。”
白子道,阳奉阴违谁不会?“那没法子,违背原则的事情五哥不可能去做的,偷鸡摸狗,说出去得多寒碜?”
热烈讨论间,两人走了出来。龙柒柒在他身后,对着众人竖起了V字,胜利了。众人看着一脸鼓气的南宫越,又看了看宁王,“原则?”
白子离去。“原则?”
妙音离去。“原则?”
孟婆离开。宁王一脸大便样,看着南宫越,“原则呢?”
摇头离开。南宫越火大,怒喝一声,“全部给本王去洗恭桶,洗完奇案门的去洗京兆府的,今晚洗不完,谁都不许走,谁若不去,马上从奇案门滚蛋!”
若说以身份压人,白子和孟婆都能不屑一顾。但是,那一声巨吼,仿佛电闪雷鸣一般,击得众人心魂离散,好不容易才稳住。旺财几乎是屁滚尿流地跑了,往恭房的方向去。白子惊讶地看着南宫越,想着抗争一下,但是,孟婆已经拉着他走了。“惹不起!”
孟婆轻声说。看着各人都打着趔趄走了,宁王扬起了天真无邪的笑容看着南宫越,“五哥……”“还不去?”
南宫越一点面子都不给,喷了宁王一脸的口水。宁王耷拉着脑袋走了。人都散尽,南宫越怒气未消,转头看着龙柒柒。龙柒柒大怒,吼道:“我是不是也要去?”
南宫越盯着她。“我是国师,未来的摄政王妃,你竟然敢叫我去刷恭桶?”
龙柒柒怒不可遏。“本王是总领,是现在的摄政王,我叫你去刷恭桶你竟然敢不去?”
南宫越吼道。龙柒柒气结,伸手指着他,“你……”见他丝毫不为所动,她继续指着他,走下石阶,“你……给我等着,有我报仇的一天!”
她不是不想去做小偷,马上就是婚礼了,龙家的人都来,她已经有很多可以让她们笑话的事情了,不能再做小偷。龙游浅水遭虾戏。只是他方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吼,怎地那么厉害?她心肝都吓得颤抖了。她甚至有种错觉,以为地震了。这点,在一起洗恭桶的时候,得到工友们的一致证实。“我也以为是地震啊!”
妙音说。“不是地震吗?”
高捕头鼻音重重,他方才都懵了,用腰带勒住鼻子,张嘴呼吸发现更吃亏。他用手肘戳了一下旁边的旺财,“你觉得呢?”
“不知道,”旺财大口大口地才喘气,顾不得臭,“我以为整个天都塌下来了,谁知道是不是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