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只做大生意呢，一块钱的生意也做？”

葛复调侃道。林寒去不以为然：“生意不分大小，关键看利润率。”

“那倒是。”

葛复说完，颇有些欣赏的看着林寒，一只胳膊随意的搭到了林寒肩膀上，说道：“我现在知道，女神庄瑶为什么选你不选我了！”

庄瑶插话：“因为你丑！”

“哈哈！”

葛复一笑了之。走出古玩市场，七拐八拐的，陈飞带他们来到一处胡同。胡同两侧，是尚算整齐的平房，本来就不宽的街道两旁，还挨挨挤挤的停着汽车，留给行人的走道，甚至不足两米宽！平房大都改做了铺面，有那装修独具风格的咖啡馆酒吧，也有原汁原味，看起来有些年代的面馆。胡同悠长，倒别有一番风味。这里四个人，除了林寒，估计对上京胡同的风景，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上京胡同啊！”

林寒的声音，让陈飞有些不好意思。冲着他们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到前边领路。葛复悄悄告诉林寒和庄瑶，陈家老爷子，当年那可是一点都不比葛长青差。他们刚开始，在上京老胡同里，有好几处四合院。后来子孙们不争气，四合院卖了不少。“估计啊，就剩陈飞现在住的这一处了！”

“他们家没别人了？”

葛复摇摇头：“不知道，反正他爹妈是不管他了！”

说话间，陈飞在不远处冲着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他身后，正是一座老上京四合院。不过，这座四合院跟左右两旁的院子相比，逊色的不止一点半点。别人家的院子虽然也比不得新房子，但好歹院墙大门还是完整，讲究的。可陈飞这座，院墙斑驳不说，就连塌陷了的6地方，也没见修补。大门就更别说了，乱七八糟的，形同虚设。陈飞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把林寒葛复三人，让到了院子里。一进院子，一股浓烈的牛粪，尿骚味就迎面扑来。林寒葛复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原来，这陈飞在院子角落里，圈养了牛羊，虽然占地不大，但不收拾打理，臭气熏天的！陈飞解释道：“医生说我得多喝牛奶羊奶，这是别人送的！”

葛复摆摆手，催促他赶紧进屋，外面太臭了！三人进去后，走在最后的林寒，脚步慢了下来。陈飞圈养的这头奶牛，简直和陈飞一个样子。瘦骨嶙峋，双目赤红。时不时的，大白奶牛还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看起来尤为瘆人。林寒心念一动，跟着庄瑶，进了屋子。房间里泛善可陈。无非就是个烂赌鬼的家。值点钱的都被他变卖光了，留下的，也都是些破旧被褥，乱七八糟的衣服。陈飞把葛复等人带到隔壁房间，那里倒是整洁一些，有分装到大小不一木盒子里的草药。葛复随便抓了一把，看了看，便破口大骂：“陈飞，这玩意儿你也好意思说是你爹留下来的？”

他随手将草药一扬，抬脚便要往出走。别看陈飞瘦的吓人，行动起来却一点也不慢。他噗通一声跪倒在葛复身后，用膝做脚，跟上了葛复，嘴里还不断的说着：“这屋子里的东西，你随便拿去，你都拿去！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我要是能活过这次，以后肯定改！肯定改！”

这话葛复已经听了无数次，是一点儿也不会再相信他。“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

葛复说着，不顾陈飞的乞求，抬脚出了房门。“你就剩些破衣服了，还能卖什么啊？”

这时，林寒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已经走到房间外的葛复，又停下脚步，扭头惊讶的看着林寒。“你干嘛啊？这能有什么买的？”

“有有有！”

看到一丝希望的陈飞，立刻跪到了林寒面前。他四下指了指家徒四壁的房间，也有些没有底气的说：“你看上什么，都能拿！”

林寒随意在房间里绕了一圈，确定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后，这才走到门边，有意无意的看了眼牛圈里的大奶牛。“你这么大的院子，卖了肯定不少钱吧！”

林寒的话，戳中了陈飞的心痛处。他尴尬的笑了笑：“房子写的是我爸爸的名字……他不让卖！”

果然。看来陈飞的老子对陈飞还算是了解。要不然，动辄上亿的上京四合院，陈飞绝对能给折腾没了！“你还是起来说话吧，这样我没办法和你交流。”

“诶诶诶！”

陈飞人虽然烂，但脑子不差。他早就看出，葛复葛公子以及那个美若天仙的女特种兵，在眼前这个年轻人面前，都是跟班！他虽然不知道年轻人是谁，但知道，此人绝非一般。“老板，你看看，我这床，也是老早以前的！”

好半天，陈飞才憋出一句。林寒嗤笑摇头：“你那床也就是七八十年代的，最多值五十块钱！”

葛复紧跟了一句：“陈飞！你小子可看清楚！这哥哥可是火眼金睛！蒙我容易，蒙我哥哥，除非你长两个脑袋！”

“不敢，不敢……”陈飞陪着笑脸，抬头问林寒：“那您……能看上什么？”

林寒顿了顿：“最近这几天来上京，一直没吃上四平的酱牛肉，你那牛……”“卖！卖！卖！”

陈飞眼睛一亮，生怕林寒反悔似的：“实不相瞒，我这头牛，听我那朋友说，那是新西兰进口的！”

他还要吹牛逼，葛复挥挥手打断了：“别扯淡，多少钱！”

说着，葛复看了看那头病牛：“也就是我哥哥想吃牛肉，要不然，就你那头病牛，谁要啊！”

想了想，葛复指着陈飞质问道：“是不是你想卖，别人都不要啊！你可给我哥哥便宜点儿！”

似乎是被葛复说中，陈飞掩饰的笑了笑：“不是，别人想买，我不卖给他们……我还能喝牛奶呢！喝牛奶！哥哥……”他又转向林寒：“您能给多少钱……没了奶牛，我可就没牛奶喝了，得天天买牛奶……”“牛奶才几个钱！”

葛复叫了声，身后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块钱，甩给陈飞：“爱要不要！”

陈飞一看，有点不太乐意。但也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只是哀求林寒：“能不能再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