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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卢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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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谢冰与墨邪,她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居然是慌张。知道谢冰来了,赵小宝的爷爷与奶奶也一同出了来。赵老爷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五十左右的样子,身体精瘦,肤色微红,看到墨邪马上拉着家人行礼。“免礼!”

墨邪的声音冷得让人忍不住打寒颤。谢冰知道,他对外人一向如此。冷是他的一种保护色。赵老爷子准备去倒水,却被谢冰拦住了。“赵大爷,我们不喝水,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小宝娘!”

目前来看,王氏应该是最好突破的。赵老爷子有些尴尬的说道:“大人,小宝娘一个妇道人家,不宜见客,您有什么问题,就问老汉我吧。”

转头对赵大娘道:“还不把小宝娘拉进屋去,丢人现眼的,妇道人家就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谢冰闻言与墨邪相视而对,赵老爷子这哪里是在骂王氏,分明是说给他们听的。墨邪刚想发作,却被谢冰暗地里拦下。目前情况未明,不易明面起冲突。这村子里百十号人,他们可只有几人而已,若是起了冲突,案子破不了,村子的秘密无法得知,就连他们,说不定会有性命危险。谢冰当作不明白赵老爷子话里有话,极为大声的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小宝失踪了那么久,赵大爷您都没有报官?”

赵老爷子冷冷一哼,满脸讥讽之色,道:“报官?官府会理睬我们这些穷苦百姓?他们只会说去村子附近找找,肯定是贪玩跑到哪里玩去了,报官有什么用。”

谢冰继续高声道:“那为什么发现尸骨之后,仍然不报官?就算不能确定那尸骨是谁的,但发现尸骨就代表有人死亡,遇上了人命案子,怎么不报官?不报官怎么捉拿凶手,怎么为死者鸣冤?”

赵老爷子拿起长长的旱烟杆,一边装烟草,一边道:“我们当时怎么知道那就是谁的尸骨。再说了,村长都没有报官,我们哪能管这闲事,自古民不与官交。”

赵老爷子一脸的冷漠,完全没有半分孩子被害后的伤心。那一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样子,深深刺痛了谢冰的心。人怎么能如此无情。那是他血脉至亲,被害得只剩一堆白骨,他都可以无动于衷,这到底还能称之为人吗?谢冰强压下愤怒,继续问道:“在小宝出事之前,你们与谁结过怨?”

赵老爷子眼眸微缩,慢慢点着了旱烟,才道:“我们都是老实巴结的人,在村里一向与人为善,哪结过什么怨。”

已经进了屋的王氏,却挣脱了赵老太,猛的跑了进来,道:“疯子,一定是那个疯子,一定是他杀了小宝,一定是他!”

赵老爷子拿起旱烟杆,对着王氏的头便狠狠敲了下去,道:“胡说八道什么,还不滚回屋里去。”

那烟斗嘴处乃是铁制,极重,一烟杆下去,王氏头上马上肿起个大包。赵老爷子一烟杆觉得不过瘾,又一烟杆对着王氏而去。王氏委屈的看着丈夫赵瓜,不闪不躲,赵瓜小心翼翼的看着赵老爷子,不敢求饶,更不敢护妻。倒是谢冰看不过去,一把抓住了烟杆,眼中却是阴冷的怒意,道:“赵老爷子,千岁爷还在呢!你就行起凶来了,按我朝立律,此乃以下犯上的大罪。老爷子是打算小宝去了,用一家老小来陪葬呗,若是如此,千岁爷会成全你!”

赵老爷子显然没想以谢冰会如此说,对着她大叫道:“老头子在教训自己的儿媳妇,哪里以下犯上?再说,我乃圣殿信徒,就是千岁爷——呃……”赵老爷子话还未说完,墨邪一个闪身,右手紧握住他的咽喉。“本座杀人,从不看他是否圣殿信徒,只凭心情!”

赵老太见状转身便跑,边跑还边大叫道:“杀人了,杀人了!”

说时迟,哪时快。谢冰回身几个箭步追上她,将她敲晕。墨邪见状,对着赵老爷的头,也是狠狠一个爆栗,人,晕了过去。王氏和赵瓜显然没想到他们二人居然这么勇猛,就这么将人打晕了。谢冰有些怒其不争的看着赵瓜,道:“还不看看你媳妇头上的伤?那烟杆可是铁疙瘩,这伤的不轻。”

“是,是!”

赵瓜这才想起查看王氏的伤情。谢冰借机问道:“王氏,你莫要怕,我们只是想找到杀害小宝的凶手。小宝还那么小,凶手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帮你们。你刚刚说的疯子,是谁?也是咱们村的吗?他住在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觉得会是他杀害了小宝?”

王氏有所顾忌的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赵老爷子,又看了看赵瓜,纠结着没有开口。“王氏,你想想,你受了多少罪才生下的小宝,又含辛茹苦将他拉扯到这么大,多么不容易。你忍心让孩子死得不明不白,死后不得安生吗?”

“呜呜……”王氏捂住脸,撕心痛哭。遇上这样的无能的丈夫,这样霸道而强势的公婆,她的日子过得十分的艰辛。孩子是她唯一的安慰与希望。尤其小宝,自小就懂得心疼她,常常说等他长大了,就带着她分家出去过,再不让她受爷爷的气。可如今,她那乖巧懂事的小宝,却变成了一堆白骨,连死都没有个全尸,她怎么会不难过……可当初,她跪在公公面前求他报官,却被他狠狠骂了一顿。放声大哭后,王氏做了个重大的决定。她要配合谢冰,她要将知道的告诉谢冰,让她抓住真凶,为小宝报仇。“那个疯子,据说姓卢,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从我出生起,他就已经疯了。他家在村子最北边那个山角下,不过听说自从他疯了之后,已经不记得回家的路,常常居无定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村子中。他无儿无女,没有亲人。听村里的老人说,他有过一个女儿。三十年前,他的女儿突然失踪,再发现时只剩一堆白骨,从此后他就疯了,彻底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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